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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妃是怎么也没想到迟迟竟然是会这么说。
其实到底也是和柔妃无关,而是太多的人大多都是如此。
压根就是不会分清楚这当中的界限到底在哪里。
柔妃觉得,自己既然是和迟迟合作了,那么两个人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甚至说是,迟迟就是理所应当的要为她排忧解难的。
就好像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出现了一个雪雁,让柔妃是觉得是一个非常大的威胁了,那么这个时候她急匆匆的来锦阳宫,其实就是希望迟迟可以替她把雪雁给解决了。
让她继续成为了这后宫的唯一宠妃。
但是她也是没想过,凭什么?
迟迟又是凭什么要这么做呢?
所以,迟迟也就是表达了这个意思,请柔妃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她锦阳公主并不是依附着柔妃过日子的。
甚至有的时候柔妃出了事儿,还不是就是要到她的跟前来,千方百计的讨好吗?
所以,柔妃的这个态度,迟迟是决计不喜欢的,自然也就是不会给她留脸面。
但是柔妃就真的是没想到迟迟是这个意思。
她呆呆的看了一会儿迟迟,然后就说,“殿下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她站起来,脸色渐渐的是红了起来,“殿下这个意思就是不管了吗?是要抛开我们两人之间的情谊,不管了是吗?曾经的合作也都是抛之脑后,之后都不必再谈了是吗?”
迟迟笑了一声。
柔妃的这个话,一半是自己太过紧张,所以有点语无伦次,而一半就是有点害怕,所以话上带了点威胁。
现在迟迟在后宫到底是个什么力量,其实倒是都不必迟迟去说,柔妃也清楚的很。
就是皇后都有点比拼不过迟迟了,这后宫似乎就是要易主了一般。
虽然说现在明面上还是皇后做主,但是背地里,迟迟想要做的事儿,即便是皇后也根本就是没有一点办法的。
所以柔妃能和迟迟合作,她一开始就是觉得是背靠了大山好乘凉。
但是没想到这会儿大山说挪就要挪了。
迟迟就说,“一开始我和娘娘合作,想要的是什么,娘娘自己应该也是清楚,我能替娘娘做的事儿,其实大多也都已经是做了,但是娘娘不如是想想,自己又为了我们俩之间的事儿做了什么呢?”
柔妃说不上来。
她原本就是个没有主意的人,从来也都是迟迟说什么她就去做什么,不一定是事情一定做的最好,但是她至少也都去做了。
站在柔妃的角度上来看,她就是把自己能做的都已经是做了。
可为什么迟迟就还是不满意。
迟迟又说,“娘娘,有些事,是我们合作之内的事儿,我当然是责无旁贷,如果你和皇后之间产生了矛盾不可调和,是要父皇前来做主的,那么这件事我一定是会帮你的。但是你说,现在出现了一个宠妃,你让我想办法?”
她唇角的笑意更浓了,“娘娘,花都尚且没有百日红,你在后宫已经是得宠了多年了,还想要独宠一辈子,这也是不太可能的吧。”
为什么不可能,每一个女人都是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尤其是如柔妃这种的确是得皇帝恩宠很多年的妃子。
自然就是会觉得自己和那些等闲后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但是,说白了,哪里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就是皇帝现在还觉得新鲜的女人罢了,而新鲜的女人永远不会少。
皇帝会一直去寻找新鲜的人。
看迟迟是这样的坚定,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一定不管了,柔妃真的是又是生气,又是难过。
只能是咬咬牙,继续说,“可是殿下没有想过,若是我不得宠了,殿下的助手从此就没有那么得力了,想要扳倒皇后的话,难度不就是又加大了吗?”
迟迟看了她一眼。
心里是在想着,我不需要我的助手永远得力,我只需要我永远有得力的助手也就好了。
就比方说是曾经的柔妃,现在的雪雁。
只要你在后宫说话是有影响力的,那么就是会有许许多多的人送到你面前来。
再厉害的宠妃也怕自己孤立无援。
后宫原本就是战场,更是杀人不见血,一个不小心,就是会万劫不复,有人在边上,难免就是会可以让自己越发的安心一点。
但是,迟迟看着柔妃就只是说,“那柔妃娘娘的意思是,自己就这样放弃了?” ●m
柔妃瞪大了眼,“怎么可能!”
自己这所有都是一点一点靠自己拼出来的,能在后宫这种地方杀出这样的一跳血路,原本就已经是十分的困难了。
若是就这样轻易的放弃的话,那柔妃是肯定不肯的。
迟迟就说,“那不就是了。娘娘在后宫多年,其实自己对后宫的事儿也是了如指掌,倒是不必要我的帮忙,再说了,人家现在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贵人罢了,娘娘身为妃位,大可不必把她放在眼里。”
柔妃就说,“不过如今是贵人罢了,只要陛下喜欢,那升位分也都还是一句话的事儿。”
迟迟笑起来,“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要担心的人,就不是咱们了。”
她也站起来,前后走了走,算是舒展一下自己的身子,“皇后娘娘也算是在坤宁宫蛰伏许久了,这样的一个天大的威胁出现了,她不可能不知道,与其是我们在担心这些事儿,不如是随手抛开,皇后娘娘,一定是会去处理的。”
柔妃挠了挠头,有点明白了,“所以,殿下的意思是,借力打力就好了?反正我们坐山观虎斗?”
迟迟点了点头,“娘娘要明白,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这个雪雁贵人真的很得父皇的喜爱的话,我们现在上前去给她不好看,或者说是如何,估计都是容易叫父皇不高兴,或者说是生气,这对我们是没有一点好处的。不如就是叫皇后娘娘动手收拾她就是了。”
迟迟重新坐下来,就又说,“那如果,她并没有多少得父皇的喜欢,也不过就是如何而已的话,那咱们就是更不必要去担心这个看,毕竟她在皇后娘娘的手下也是活不过几日的。”
这说的就是很有道理了。
原本迟迟说话那么不中听,这柔妃已经是有点生气了。
但是这种急性子的人从来就是这样。
反正就是来的快那么去的也快。
前前后后的只不过是两句话的功夫就又消气了。
甚至还觉得迟迟说的很得她的心。
只不过——“那你若是叫本宫对着那个瘦马有好脸色,是绝对不可能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是敢和本宫平起平坐吗?”
迟迟就说,“你管她是什么身份,到了后宫这种地方,从来都是英雄不问出处的,她只要是得了陛下的喜欢,那不管是瘦马还是什么,父皇都是会容忍的,所以这个话,你就不要提了,你事先去查别的妃子,这事儿被父皇知道了,只怕是又要不快了。”
迟迟是觉得和那个雪雁是可以合作的,甚至两人也都朝着这条路去走。
那么有些事儿,就一定是要及早的封口。
就比如说这扬州瘦马的事儿,并不是一件好事儿,若是柔妃到了外面信口胡说,只怕是对雪雁也是没有一点好处的。
“陛下听了她是瘦马,还不直接就把她给赶出去?”
“那可不一定。”迟迟摇头,“你只是赌父皇会不满意她曾经的身份,但是若是你手伸的太长,只怕是父皇第一时间倒是会不满你,这样的话,咱们也就是得不偿失了。”
柔妃想了想,就点了点头,“殿下说的有道理,我清楚了,殿下放心,这话我决计是不会说了。”
迟迟嗯了一声,“其实娘娘不用担心,父皇这么多年了,倒是也有过说是喜欢了旁的妃子,时常留宿,也好似是非常喜欢的样子,但是最后,也都是回到了娘娘的宫里头,所以说到底,娘娘对于父皇,是别的妃子对于父皇不一样的。而这个雪雁,也不过就是如此罢了。”
柔妃昂了昂头,这点倒是有信心的,毕竟她也得了皇帝喜爱多年。
但是,她对于刚才迟迟的话,多少还是有点耿耿于怀。
于是就说,“殿下,如果说是有一天,那瘦马真的是爬到了我的头上,一脚就是可以把我踹开的话,那殿下在那个时候,会帮我吗?”
她表情认真,直愣愣的盯着迟迟,“我素来相信殿下的本事,知道殿下如果是想要帮我的话,一定是会有办法的,所以殿下不必说是没有法子,所以说,到了那个时候,殿下会帮我吗?”
迟迟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但是一点都没有要商量的样子,“不会。”
柔妃一愣。
似乎是有点泄气。
迟迟就说,“后宫,没有落于下风这一说,娘娘如今泄气,如今就退却了,那就是叫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了。”
她笑了一声,“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我是把娘娘从砧板上抬下来又有什么用呢?”
死鱼一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