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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挂在绿叶青草间的晶莹露珠在风中摇摇欲坠,一马车疾驰而过,带起飞沙走石,最终,马车在一偏远乡间小镇停下。
赶了一夜车程,封潇月身子着实有些疲乏,却到下了马车,望见辽阔无垠的天际,一碧万顷的山色时,车马劳顿的辛苦顿时烟消云散。
下一刻,封潇月沉思,厉王府到底视她为何鬼魅,竟要将她送至如此偏远之地,以及她之前的死又是谁下的毒手。
一路车马,原主前生的记忆有些不时会浮现在她眼前,她隐约记得,原主是中毒身亡,那这毒又出自谁手?
“世子妃,这里就是您以后的住处了,偏是偏僻了一些,可一应物品,却是齐全,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随行的嬷嬷语气倒也算恭敬,即便她是被赶出王府的世子妃,可到底是御赐的,且她的身份也摆在那里,嬷嬷自然不敢造次。
封潇月不在意的笑了笑,自顾自打量起宅子来,虽说没有王府那般豪奢气派,三进三出的小院倒也古朴雅致。
一旁蓉妈心中却不是滋味,不满意地嘟囔:“这个地方虽然不错,可也太偏僻了,这也太委屈小姐了。”
“是啊,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侍奉在封潇月身边的小钰也随声附和。
小钰是封潇月的贴身婢女,蓉妈是封潇月的乳娘,这世上能叫封潇月推心置腹的也只有她二人。
“无妨。”
对于封潇月来说,住的远近并无区别,那位小世子躲她不及,她也不想见到他。
见封潇月没有意见,那个嬷嬷也笑了笑,说道:“世子妃大度,若没有什么吩咐,老奴就先告退了。”
车马扬尘而去,只剩下乡野一片寂寥。
封潇月依旧气定神闲,前生她在商界叱咤风云,对于任何情况,都坦然自若,“小钰,你去将管家找来。”
跟随封潇月的陪嫁仆人都以为到了这如此蛮荒的地界,大小姐少不了委屈哀怨,不曾想她竟是如此镇定自若。
跟着小钰来的管家是个有些上年的老伯,不过他虽然年长,但瞧去也是精神矍铄。
“不知世子妃有何吩咐?”
看谈吐倒是个恭敬的人,封潇月道:“世子妃这一称呼就不必了,名不副实,就跟着小钰唤我大小姐便可,我叫你来是要问你些话。”
周管家深鞠一躬,道:“老奴定知无不言。”
“府里可还有什么人。”
“这宅子久无人居,一直是老奴和几个下人打理,说起来小姐还是这宅子第一个主子。”
封潇月沉吟片刻,只要这宅子里没有旁的人监视自己,那荒废不荒废也无妨。
“在镇子里可有商铺?”
“回小姐的话,这镇子虽然偏远了一些,不过人倒是不少,至于商铺,您名下只有一处,不过宅子后还有十几亩地,一直空着。”
地?
“带我去看看。”封潇月颇为意外,厉王府竟还会给她留了田地。
不过待她看到田产时,心中已了然,都是旱地,种不活稻子,也没有引水渠,果然厉王府不会如此好心。
回到内宅已是正午,陪嫁随从各自听命整收行李,封潇月则是一副恬淡闲适之态坐在庭院的藤椅上盘算心思。
“小姐,这儿事事不如府里,不然我们回去吧,您在这儿只有受苦。”蓉妈语气怜惜,说着又将手中冰好的凉果递到封潇月面前。
榕树茂盛,艳阳穿不透这一簇一簇的浓绿,微风吹过,树叶瑟瑟作响之声,极其悦耳。
封潇月吃了凉果,轻声道:“这是皇上御赐的婚约,我回去那便是抗旨不遵。”
一旁的小钰愤愤不平道:“既然是谕旨,他们这样才是抗旨不遵,不如我们回京上告皇上,由皇上亲自裁决。”
听着小钰的“高见”,封潇月不住一笑,“回去?我们在这儿的一举一动厉王一清二楚,若是动了回京告状的心思,恐怕半路就会被拦下,厉王毕竟是我名义上的公公,我不想得罪他。”
蓉妈神情忧愁,开口道:“好歹老爷富甲天下,又那么宠小姐您,难不成一点法子也没有?”
封潇月不语,在原主记忆里,她的确是封家的掌心宠,而封家财力的确不容小
觑,但就算身家千金也比不过手捏着实权的朝臣。
厉王可是真正的实权朝臣,封家这样的身价,在他的眼里也不过尔尔,再加上这桩横加的婚事,定让那位小世子很不舒服,因此才将她打发的远远的。
不过她也不在乎,离开厉王府远一些,反倒自由些。
“与其在这怨天尤人,倒不如想想日后的出路。”封潇月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处境,那儿都能活下去,她也用不着享受锦衣玉食。
此番作态到让封潇月身边的下人有些意外,本以为自己家小姐养在深闺,面对如此境遇羞辱,定是要哭闹一番,结果却出乎意料,沉着冷静的立判令人刮目相看。
……
晚间时分,封潇月坐在房中用膳,门口桂山通禀求见。
封潇月抬了抬眼,徐徐道:“探问的如何。”
“回小姐,这镇子里人虽比不上京城多,但也有不少,奴才打听了,这地儿偏,没有什么乡绅权贵,论体面的谁也比不过我们。”
封潇月微微皱眉,搁下手中的银筷,语气略有不满:“谁要问你体面不体面,我是说做买卖。”
不论现世还是古代,没有什么比钱重要,她不会指望厉王府接济她一辈子,出了厉王府,他们之间便毫无瓜葛,可这一院子的人却不是白活的,总得要发工钱。
“奴才愚钝,我打听了,这镇子做买卖生意的不是很多,大多是农户,不过都是种皇粮每年上供,其他到都没什么特别,不过… ”
话至此处,桂山略顿了顿,继续道:“奴才回来时注意到街边有好些逃荒的难民,我打听了,这些都是从山北来的,附近的镇子检查的严,他们进不去只能来这儿避难,小姐您出门时也要多加小心啊。”
难民?
封潇月心中一动,口齿间还留着桂花鸭微咸混杂甜腻感,沉吟良久,随后道:“明日你带人去附近的镇子买些旱地种子,一定要有番薯和丝瓜,再去多栽轩买些药材种子,越是稀有难得越好。”
虽然深感困惑,但桂山一向不敢过问,何况此次婚宴后,封潇月心性变得更是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