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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渐渐西沉,隐隐的灯光照在两个瘦小的身体上。
已是丑正(现代两点),慕容雪倾待冬环出去后,想了想这偌大的丞相府的家族人物关系,及这宜飒国的贵族人物关系便睡了。
因为慕容雪倾所住的桃花阁少有人来,也没有人扰了她清静,一睡便是第二天下午酉时(17~19点)。
落日的余光懒懒撒在小木屋旁边的几株桃木上,慕容雪倾看着发呆。
“小姐。”冬环端着一灰色的碗。
“怎么?”看向冬环,“什么东西?”
“这又是大夫人送来的药汤,是倒了还是?”
“拿来。”
冬环把药汤递给慕容雪倾很是奇怪,只见慕容雪倾从袖口中取出一枚银针。
浸了半截在药里,再一看银针立马变黑。
冬环吓着急地抢过药,“小姐,别碰它!”
慕容雪倾叹了口气,“它没有毒。”
冬环盯着药看,“那为什么?”针会变黑。
“也不完全没有毒,它只是能破坏容貌,让脸部渐渐衰老而已。把它放着吧。”
冬环不懂的看着小姐,最后还是去把药放着。
慕容雪倾玩弄着银针,脸上一抹诡异的笑容。
不久后银针上的黑色便不见了。
那个银针可是师父给她最厉害的一件宝物,不但能测出最微弱的毒,还能将毒性一点点的积累在这针上。
只要需要的时候抹一点血,它马上就能发挥之前所积累的毒性,然而在平时看了它也完全可以当普通的银针用。
桃花微微开,满地荒草凉。
收好了银针,慕容雪倾打算熟悉一下这个小院子。
其实这桃花阁的景色还不错,只是荒草太多了,没有人工铺垫的石子路。
踩在新老杂草上,一整窸窸窣窣。
慕容雪倾皱起了眉头,拨开去年高大的杂草,看见一十七岁左右的素衣男子蹲在一团杂草旁。
什么人?敢在她的院子鬼鬼祟祟的。
顺手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头弹向男子。
“哎哟!”男子揉着手寻找打伤他的罪魁祸首。
慕容雪倾看他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不自觉的笑了,男子顺着声源找到了她。
“喂!你在这儿干什么?”慕容雪倾说。
男子刚起身听到慕容雪倾说的话没注意自己踩到的衣角摔了下去。
慕容雪倾走向他,“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男子有些惊喜的看着女子,竟没听到她说的话。
“你是听不到,还是不能说话?”看样子这个人挺有意思的,肯定是单府的人,慕容雪倾蹲下。
男子伸出手抚摸女子右脸,慕容雪倾弹开他的手,用力把他拉了起来。
“滚!”
“五妹妹,你好啦?”
单景恒并没有因为慕容雪倾的举着而不悦,反而惊奇的把慕容雪倾转了一圈。
被莫明其妙的转了一圈后,慕容雪倾猛力推开男子。
慢着,他叫她五妹妹,那,那天不是她的哥哥?
照冬环那小丫鬟说,这丞相府有两位少爷。
大哥单辰漠是大夫人章芸芸所生,性格孤傲对她不好也不坏,大多时候是直接无视;
二哥单景恒是三姨娘白月忆所生,平日里也就是他们两母子待她们最好了。
照理推,他应该就是二哥单景恒了。
慕容雪儿走向并打量着呆呆看着他的单景恒,“二哥,”扯下他头上的一根杂草,“你会说话刚才怎么不回答我?”害她以为他是哑巴。
单景恒激动地抱起慕容雪倾,“五妹妹你真的好了,真是太好了。”
虽然不知道五妹妹为什么突然之间不疯,说起话来也这么顺畅了。
总之好了就是最好的,一时之间有说不尽的欣喜之情,竟忘了男女之防。
慕容雪倾被这突如其来的举止弄得一脸黑线,她已经很努力的扮演废柴五小姐的身份。
却忘了装疯这一事情,感情这原五小姐在这个丞相府里,就是一个既不受宠的废柴五还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傻子。
用力推开高兴过头的男子,无奈的摇摇头,不愧是最疼爱她的二哥!
单景恒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二哥太开心了,嘿嘿!”
“你还没告诉我,你在这里干什么。”
单景恒神秘兮兮的把握紧的拳头放在单芊寒面前,“你猜,二哥给你找到了什么?”
难道他就一点也不奇怪她突然好了?皱眉瞟向握得紧紧的拳头,“不知道。”
“五妹妹,你就猜猜吧!”
停了一会儿,“给你一点提示吧。它是小时候你最喜欢的。
是我们偷偷攒了好几个月才有的,不过在你七岁生病的时候不小心把它弄丢了。”
两颗明亮期盼得到正确回答的眼睛让慕容雪倾看着很是不舒服。
“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走了几步,她又不是真的单芊寒,她怎么知道。
单景恒着急的拉住慕容雪倾,“五妹妹你别走呀!我告诉你好不好。”
慕容雪倾停下,望着比她高一个头的“傻个”。
见慕容雪倾没有走了,到她面前,打开的嫩如春芽的手掌。
一粒拇指大小的银子呈现在眼下。
“你看,上面还有我们俩的名字呢,”用细长的手指翻动棱角不规则的一两银子,“这是你的‘寒’字,这是我的‘恒’字。”得意的指着上面的字。
慕容雪倾拿过银子仔细看了下,“你该不会是趴在这里找这一两小小的银子吧?”
单景恒点点头,慕容雪倾有种莫名的感觉。
虽然上一世自己是陆氏茶艺集团董事长的独苗苗,却在十九岁时失去了生母。
再也没能真正的享受过家的味道,亲情的温暖。
而这个单府中被人遗弃的废物小姐,竟然还有这般疼爱她的哥哥,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情。
单景恒没有发现慕容雪倾眼中微小的波动,在他心里五妹妹永远是七岁前哪个天真可爱,总喜欢跟在他后面要糖吃的小丫头。
“五妹妹,我就把它放回你那儿,可不许再把他扔了哦。”
接过银子,“难道你不怀疑我,为什么不疯了?”
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也许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五妹妹了,你还要把它给我?”
单景恒捏捏小丫头的脸,“你傻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永远都是最疼你的恒哥哥。”
抬头看看天,“天色也不早,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保管它,莫要再能丢了。”
掂掂银子捏在了掌心,苗条的素色背影在远处一晃一晃便没了下。
女子半带怜悯的笑了,“可我不是你最傻的五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