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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云笑笑才知道,跟她关在一起的那条狼狗是一种叫黑背的狼狗。
然而,云笑笑并没有如她的师父寒月所料,被咬得伤痕累累却最终活了下来,又或者直接被咬死。寒月打开门的时候,就见云笑笑和那条狼狗安静地依偎在一起,少女的头靠着狼狗粗壮的毛茸茸的脖颈,睡得正酣,娇憨的脸上一派恬静。
而那条被喂了药的本应狂躁不已的狼狗,却如一只温驯的大猫,将巨大的头颅埋在前爪间,轻声打着呼噜。听见轻微的开门声,那条狼狗慵懒地抬起头,望了望寒月,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将头颅埋进了前爪间。
见此情景,寒月不由一呆,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有趣!太有趣了!他记得,他这个新徒弟身上应该没有镇定剂、安眠药之类的药物。那么,她是怎么做到的,让那条本应狂躁的狼狗安静如斯。
嘴角噙着兴味的笑,寒月缓缓走到一人一狗身边。狼狗倏地抬起头,扭头望向他,眼中含着明显的戒备。
寒月缓缓扯了扯唇,低身抱起云笑笑。
汪!狼狗迅速起身,扑向寒月,咬向他的手,寒月灵巧地躲开。
“唔……”云笑笑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眼。
在看到寒月含笑望着她的脸时,云笑笑不由大大一呆,双唇惊愕地微张,然后不可置信地用拳头揉了揉双眼。
汪汪汪!那条狼狗开始疯狂地向寒月进攻。
寒月嘴角微勾,灵巧地躲闪着,眼中闪过一抹诧色,看来,它没有被喂任何含有镇定、安眠成分的药物。
“小佑!坐下!”云笑笑回神,轻声呵斥地上的狼狗。
狼狗疑惑地望了云笑笑一眼,竟然真的乖乖在原地趴下,嘴里呜呜低鸣着,双眼依然不死心地瞪着寒月,眼神凶狠。
寒月“呵呵”一笑,抱着云笑笑离开。
后来,三年后,云笑笑终于出师后,她将这条由她取名为“小佑”的狼狗要了过来,以后,这条狼狗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老死。
接下来的日子,云笑笑被关进各种各样的黑屋子,和各种猛兽周旋。只是,每次,云笑笑都能出乎寒月意料地,让那些猛兽安静下来,当然,云笑笑再没有像第一次那么幸运,不可避免地受了大大小小的伤。
渐渐地,寒月发现,云笑笑的声音和笑容有着神奇的亲和力和安抚作用。
在那段云笑笑每天都怀揣着不安和恐惧的日子里,云笑笑住的屋子也依然是没有窗户的黑屋子,屋里除了一张床,再没有任何东西,当然也没有电灯和用于照明的任何东西。因为,寒月说,杀手要习惯安静、黑暗、孤独和恐惧,然后战胜它们。
可就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云笑笑第一次见到,准确地说,是看到了月颜。
那天,她依例正要被寒月带去某个未知的黑屋子,在去的路上,她无意间瞟向一个半开的门,门里,有负责训练他们的杀手在看电视,正对门的电视里,身穿大红色古装的月颜缓缓回头,嘴角噙着浅淡和煦的笑意,漆黑的眸中流转着让人安心也让人着迷的光,容颜皎洁,如月神降临人世。那模样,那装束,正是云笑笑第一次见到颜玥时的样子。
“不怕……”他的声音如石落深潭,清润低沉。
然后,云笑笑跟着寒月离开,想回头却最终没敢。那惊鸿一瞥,让云笑笑从此彻底沦陷。她永远记得他说“不怕”的时候,他的双眸,如阳光下安静的深潭,深不见底却闪着似温暖又似清冷的光,隔着电视机屏幕,他就好似望着她,在对她说“不怕”。那时,她心跳如擂鼓,一股蓬勃的暖流进驻她的心田,从此,只要想起他的那声“不怕”,她的心里就瞬间被注满光明和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