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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要密膝造陈!”顾炎武一点不给杨爱面子,沉声道。
“所有人退下!”朱由榔见顾炎武如此郑重,情知是有秘事,忙令杨爱、李洪全部退下,只有几名侍卫远远守着。
“吧。”朱由榔坐到躺椅上,非常严肃地看着顾炎武道。
“陛下,镇海伯近日经常在其旗舰宴饮,与宴者除了手下将士,也有沿途地方官员,文武皆樱”顾炎武眉头紧缩着奏道。
“哦?这是自眉州之后的事喽?”朱由榔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顾炎武话中之意。
朱由榔这次亲征没带陈际泰和马吉翔,但他不能当聋子,也不能当瞎子,刺探情报的事就交给了顾炎武。
“是,准确地是自四皇子诞辰之日起。”
顾炎武言简意赅地答道。
“南京呢?”
“南京倒也平静。得知淑妃诞下龙子,忠勇伯非常高兴,合府欢宴一日之后就闭门谢客了。”
“知道了。”朱由榔淡淡地了一句,顾炎武知趣地退下。
朱由榔默默地分析这个消息。
自己的这些后妃,戴忆兰生的是女儿,又兼是壮族,不会有其他想法;春兰是畅儿的宫女出身,也不会有啥想法,邢枣更不必了,她更不可能有别的想法。
要有可能有非分之想的,也就是茜儿了,因为她娘家最有权势,父兄都受到了我的厚待,可以若论荣宠,无人出其陈家之右。
莫非她诞下皇子之后,有些不安份了?产生的了非分之想?
从她的性格分析,应该存在这种可能。
精明、娇纵,打被他父兄惯的养成了自私自利的性子,从她那么的年纪就下定决心进宫当娘娘的事情来看,很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
“她当初苦苦缠磨于我,是一往情深,是不是有其它目的呢?”
“哼,若是真的精明,就收起那些心思,老老实实,安安份份。选谁当太子,我自有章法,不会受任何人左右。真要是在暗地里搞动作,我可不是万历帝,万万不许后宫乱成一锅粥。”朱由榔眯着眼想道。
“陈际泰欢宴一日,想必也是欣喜若狂,忘了避讳。之后闭门谢客,不是茜儿的意思,也是陈伯文的意思。陈老二就是个混球,他想必是忘了自己姓啥了。要他真有心交结督抚大员,为了他外甥的将来考虑,可能还真是有些冤枉他了,他没那个韬略,也未必有那个胆子。”
“再看看吧,若他陈家真想翘尾巴,我特么给他一锅端了,也好杀鸡给猴看。”
朱由榔恨恨地想。
……
坐了七澳船,终于出了四川,进入湖北境内。
坐得时间长了,虽有美人在侧相伴,朱由榔也感觉有些厌烦。
他把顾炎武叫进来,道:“雪松,前面就是夷陵了,让船队停几日,大家都松泛松泛,朕也看看夷陵州的风土民情。”
旨意传下去,秦良玉欢喜地地来见朱由榔:“陛下,老臣在船上都呆腻了,早就想去岸上走走了。当年进京勤王的时候,老臣曾经在夷陵短期逗留过,别看城不大,倒是人杰地灵,最要紧的,远安西河鱼多肉无刺,非常好吃。要不,老臣陪您去逛逛?”
朱由榔一看老太太的兴奋样,不由笑了:“秦爱卿,你是想陪朕逛景,还是想打打牙祭?”
“瞧陛下的,老臣知道夷陵名吃,自然是先巴结皇上,若是老臣自已偷偷上岸去吃,岂不是不忠?”
“哈哈哈……,好,好一个忠心。好罢,那就陪朕上岸逛逛去。”朱由榔大笑。
待船靠岸,朱由榔、秦良玉、顾炎武、陈贞慧、杨爱一行人在白兴保护之下着便服往岸上走去。
刚要下船,就听身后有人话:“陛下,能否让臣也随驾?”
朱由榔仔细辨认,这是董琼英的声音,回过头来一看,愣了。
发髻高挽,肤色白嫩,身着一袭浅绿的衣衫,亭亭玉立,脸上含着矜持的笑意。
朱由榔一下子没认出来。
“谁呀这是,船上怎么上来陌生人了?”朱由榔问白兴。
“陛下,这不是平虏伯吗?这才多长时间不见,您就不认识了?”秦良玉没等白兴回话,笑着道。
“谁?平虏伯?”朱由榔一愕:“女土匪变成大美女了?肤色怎么也变了?哦,看来杨爱的对,她还真是在舱里捂白呢。”
“陛下,没想到吧?臣其实并非野人,只不过风吹日晒,看上去跟个野人似的。臣虽然比不上杨大人,但也不算丑,是吧陛下?”董琼英憋了这么长时间,就想让皇上吃惊呢,今见皇上确实一时之间没有认出自己来,得意地笑了,扭着身子自吹自擂开了。
“长得不算丑,也仅仅是不像野人而已。可这话的,有点像没有教化的野人!”杨爱听董琼英跟自己比较,心中不由生气,轻蔑地想道。
“什么人哪这是?自恋狂?哪有自已自己不算丑的?”朱由榔待反应过来,心里暗暗吐糟。
朱由榔见董琼英这副打扮,真不想让她跟着,自己要去会见地方官员,她这副打扮,跟我出来带兵打仗还带着家眷似的,让官员们怎么想?
都跟上来了,还能不让她跟着?
“唉,特么的咱就是个老百姓,就没有当皇上的资格,最起码心不狠这一条就不合格。”朱由榔心道。
“随朕一起下船也行,但你必须换上男装,这个样子朕可不敢带你。”朱由榔道。
“呵呵呵……,臣知道了,您是怕人你拐带良家妇女,是吧陛下?臣这就去换身男装,等一会儿哈……。”董琼英一副很明白的样子,不等朱由榔回话,跟旋风一样跑回舱去了。
让皇帝等她,她也想得出来。
“平虏伯淳朴浑真,性未泯啊,呵呵……,带兵打仗的人,时间长了,就没个女人样了。”
顾炎武、陈贞慧、白腥人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作木偶状,只有秦良玉肆无忌惮地评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