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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了王府,走到前院大厅之时,便碰上了刚下了早朝,正在接待一位客人的尚子虚。
“来,容本王介绍一下,这位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武林令主,”尚子虚倒是极其自然的为身旁的客人作着介绍,随即又看向沐傲天,“本王身旁这位是此次夺城的军师,也是猎虎将军的大恩人,名唤无善。”两国夺城的大事几乎轰动了两国的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加之武林令主是江湖中人,虽是鸠鸿国之人,却不参与朝廷之事,因此他才敢如此明面上提及,且不担心会惹来不快。
“原来是武林令主,在下久仰了!”名唤无善的男子一身白衣,相貌清秀,手里握着一把坠挂着墨绿玉玦的木扇。在闻得尚子虚的介绍后,立刻是一副惊讶仰慕的神情,赶忙几步上前抱拳拘礼,像是当真久仰许久了!
沐傲天眯了眯狭长的凤眸,视线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男子的脸容,又扫了一眼那双手里的折扇,扯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回道:“不过是外界给的虚名罢了,哪里用得着如此大礼。”说着,伸手虚扶了一把。
无善立即犹如受宠若惊一般的小退了几步,连连摆手,嘴里满是诚惶诚恐:“这哪能啊,令主之名威赫八方,得以一见令主的尊容都是我等三世修来之福啊!”
听着这一连串的赞誉,沐傲天眼皮子挑了挑,看向无善的目光更加的深邃不已,心底倒是暗骂不已。
这臭小子,以为带了面皮她就认不出来了么?!手里那看似无害的扇柄里有多少凶器也亏得他整日把玩!这拍马屁拍得这么响,是因为太过于肆无忌惮了么!无善,无善,你这大名鼎鼎恐吓四方的毒圣没有善念是人人皆知的事情,犯得着取个临时代号都要这么张扬么!
看着无善那张异常无辜的脸蛋,沐傲天可谓是气得牙痒痒。只是目前毒圣的身份是猎虎将军的军师兼恩人,又是西邻大功臣而非她的部下,她哪能随意发作?!
果然是有了倚仗就没大没小了!沐傲天暗暗磨着牙,下次有活儿绝对不找他!
“既然令主在此,本王也敲能与令主说说。”兴许是二人的较量浅薄止于眼底,尚子虚并没有发现两人之间异常,只是怕无善恭维过分会引来少年令主的不快,十分好心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本王的父皇想要邀请令主前往皇宫赴宴,不知令主意下如何?”
见尚子虚并未强制性的要求,而是礼貌地出声询问,态度表现较为良好。沐傲天沉思了片刻,说道:“不知是何时开席?”这等于是变相的同意了。毕竟她此刻的身份是武林令主,虽不归朝廷管辖,但也没有必要与一国之君相对抗。前些日子她才明目张胆的挑衅了北冥梭,若是此时再得罪西邻皇,倒是两国联手,那麻烦更是难以解决了。
“就在今夜。”尚子虚柔和的一笑,少年的应诺似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好,届时有劳王爷庇护了!”沐傲天开玩笑似得说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进宫瞧个热闹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几人有的没的相互攀谈了半个时辰,随后无善以事务繁忙为由,致歉表示今夜再会后便匆匆离开。其实只有他才知道,令主时不时投来的目光是多么的幽深可怕!再赖着下去,他可不敢想象会被如何惩治一番了。
毒圣识趣的离去总算让沐傲天感到一丝满意,想到了今早南夜所提之事,又屏退了周围的下人,检查却是无异常后,这才认真地看向疑惑不已的尚子虚。
“是这样的,我有一事想请王爷您帮个忙……”
“令主何须客气?直说便可!”尚子虚飞快地打断了沐傲天磨磨蹭蹭地话语,知悉对方所求定然与他有关,也不拖沓的答道。
这三王爷竟是这般爽快?沐傲天诧异地看了一眼尚子虚,却没能从那张温润的笑脸中看出半点蛛丝马迹,连一点不奈之意都没有,反而显得极其真挚。那些送来的资料上可不是这么写的啊!?
虽然心中确实因为尚子虚直接当儿的爽快有些不解,但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所在。
“生死林。”她简单明了的说了地点,相信以对方的聪明才智,定然轻易便能听懂。
尚子虚一愣,似乎对于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深邃地眼眸静静地看着少年半响,幽幽的开口:“令主想要进入生死林?可是要寻什么东西?”生死林是个不折不扣的险境,然而却是许多珍稀草药的聚集之地,曾经引得不少人趋之若鹜。可每每踏入生死林的人,大多数是有去无回。为此,唯恐那些无知的百姓会贸然闯入,当今皇上便派下重兵把手,并把看管的权利交付于他。
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人不吝生死,想要进入生死林?!
被那双异常好看的眼睛看得毛毛的沐傲天强撑着头皮,异常坚定地开口:“性命攸关的东西。”若不能寻到,她也没几年好活的了。
许久,尚子虚才收回了炙热的目光,“明日我带你进去。”低沉地声音犹如上好的佳酿一般醇厚动人,只是那声音的内容,却让沐傲天蓦然地抬起头。
明日我带你进去,而非我带你去。
“你……你随我去?”沐傲天结结巴巴的说着,一双美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尚子虚。为了寻药,对于生死林她也是做足了功夫的了解,那么危险的地方,堂堂三王爷身份不凡,却还敢冒险随她进去?!
看着眼前少年忽然一副你莫不是傻了的表情,尚子虚有些哭笑不得,点点头,用似假非假地语气说道:“你既想要进去,自然是该知道生死林有进无出的道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令主若真的是有进无出了,那江湖中的人士必然会掀翻整个西邻,本王好歹也是一国王爷,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西邻惨遭迫害呢?”这一番话说的大气凌然倒是不无道理,可沐傲天细细咀嚼着,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可一抬眼,看着尚子虚那异常真切的神情,只好把涌上喉咙的拒绝重新吞入腹中。
半响,才慢慢地从牙缝中挤出一个音节。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