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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静无声,徐知府的宅邸里,悄悄摸进来几个黑影,正慢慢靠近徐汇川的房间。
徐汇川今儿下午在回春堂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不但没抓到把柄还落了个听信谣言的口实,此刻正把怒火发泄在侍妾身上,整得侍妾唉唉叫。忽然一阵疾风贴身而过,徐汇川只觉得背心一疼,瞬间动不了了,而身下的侍妾也一身闷哼之后昏死过去,徐汇川立刻明白自己遭了暗算,刚想喊,却被一把长剑架在了脖子上。
一个带笑的男音传来:“徐知府,别来无恙。”不是司暮槿又是谁。
“你们想干什么?”徐汇川到底是个老辣的人物,也不慌,反而很镇定。
跟着来的上官御风手一挥,将手里的东西扔到徐汇川的面前,原本包裹着的黑布散开,露出里面的东西,竟是朱仁的尸体。
饶是徐汇川胆大包天,但亲眼看到朱仁的尸体还是变了脸色:“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做什么蠢事,你们应该知道我背后肯定有人的。”
“嘿嘿,徐知府别害怕,我们只是来跟你谈笔交易的。”一直隐在司暮槿背后的方绾沁笑着走了出来,看到徐知府赤luo的身体先是一愣,然后默默无语地替他盖上被子:“楔不是我说你,你不知道这种画面看了会长针眼的吗?”
其实方绾沁心里想的是这个身上都是烂胖肉的死胖子身材实在不怎么样,要是换个模特身材的美男来她绝对绝对愿意长针眼的,可怜的徐知府因为被点了穴不能动,撑着床的双手都酸死了。
“什么交易?”
方绾沁没有直接回话,而是踢了踢地上朱仁的尸体道:“想必知府大人已经很清楚我们的身份了吧?”把这个朱仁挖出来还真费了不少劲,还好这年头不流行火葬。
“山贼。”徐汇川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
“聪明。”方绾沁又笑,却笑不达眼底,“那你又知不知道这个朱仁为什么必须死?”语气之冷连一旁的司暮槿和上官御风都吓了一跳,她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哼,什么时候山贼杀人还要有原因了?”徐汇川虽然心中有些犹疑,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语带嘲讽。
司暮槿手里的剑因他的话而逼上一分,徐汇川只觉得颈间传来一阵刺痛:“知府大人,当山贼的剑还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千万别试图惹恼他们,你要知道,杀你,易如反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徐汇川乖乖合作了:“为什么杀了他?”
“这话你就问错了,我没有动手杀他,我们没有一个人做了伤害他的事情,我偷偷告诉你噢,他是吓死的。”方绾沁笑得很邪恶,让徐汇川禁不住毛骨悚然,“这个朱仁你比我们了解吧,这些年来他欺男霸女几乎无恶不作,你觉得有什么事能把他吓死呢?”
“这不可能!”虽然他和朱仁交情不深,但还是觉得他不是那种会被吓死的人。
“为什么不可能?也许他明白了自己招惹的是什么样的麻烦呢?”这次方绾沁不笑了,面无表情地看着徐汇川,“朱仁他最大的错,不是欺男霸女不是鱼肉乡里,是他给我弟弟下毒,我只不过是轻轻地告诉他我们的身份和他将会受到的待遇他就肝胆俱裂地吓死了,你,想知道吗?”
徐汇川因她的话开始惊疑不定起来,朱仁的脸任然还保持着死的时候的表情,目呲欲裂的双眼告诉他方绾沁的话不假。
上官御风和司暮槿不动如山,在来之前三人早就串好了,此刻两人看着徐汇川的眼神就像在看着死人。
“徐知府,我知道你背后有人,也大约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虽然有些名堂却也不是招惹不起,我只是怕麻烦。我知道你和朱仁背地里都在搞些什么,本来还不想牵连到你的身上,可是你自己撞上门来我也不好假装没看见,说吧,想怎么个死法,我可以成全你。”方绾沁装模作样地挑着指甲里的灰。
“你说得再精彩也不过是你自己在说而已,我不相信。”徐汇川嘴硬地道。
“你信不信跟我没关系,我现在只是要你选个死法,你要是不选我可以替你选。”然后有意无意地瞄一瞄他身下的侍妾,“马上风如何?我带了足够的春药来,可以让你精尽人亡。”
上官御风听到这里实在有些憋不住了,回过头去强迫自己忍住才又面无表情地把脸转过来。
方绾沁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明天你背后的人就会得到消息说你死于马上风了。”
徐汇川的脸色一变再变,忽而红忽而白,他要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想一遍,他不相信那么巧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物,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你刚才不是说来找我谈交易的吗?如果真的像你所说你有那么了不起,又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你的生死就在我一念之间,刚刚我不想你死,可是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心情很不好,所以我现在要你死。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就开始吧,楔,上春药。”司暮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让徐汇川闻里面的香味,徐汇川立刻变了脸色:“是阴阳和合散!”
“哟,光闻就闻出来啦?看来是个中老手啊。”方绾沁怪笑着,“那你也应该知道这个药只要一滴就能持续一夜,这里有一瓶,看来你真的是欲仙欲死了。”
眼看着那药离自己的嘴越来越近,徐汇川妥协了,大叫道:“我信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杀了我你也会有麻烦的!”
“我说过了,你信不信和我没有关系,杀掉你之后的麻烦是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方绾沁丝毫没有让司暮槿住手的意思,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倒是司暮槿有些着急,再不喊住手就穿帮了啊,他又不可能真的给他灌下去。
“不要啊!大侠饶命啊!小人以后一定唯大人之命是从!”徐汇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叫着,终于方绾沁说了句:“住手。”
司暮槿收回药瓶的时候心里也松了口气,方绾沁走到徐汇川床前问:“你刚刚说,唯我之命是从?”
“是是是!大侠只要你不杀我,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徐汇川在与方绾沁的心理之战中溃败下来,现在心里只有对死亡的恐惧,这种恐惧让他想紧紧地抓住眼前的这根救命稻草。
方绾沁手里忽然变出一颗暗红色的药丸来:“我对你的话不怎么相信,你把这药吃下去我就留你一命。我也不瞒你,这是一颗毒药,叫五毒腐心丸,中毒之后腹中会从胃开始溃烂,一直到内脏烂光才死,而且这期间你必须每日承受削肉剔骨之痛直到死。但是我每隔三天会给你一颗解药,解药可以抑制你的毒性三日,三日之后会照常毒发,要是我不给你解药,你懂的。”
徐汇川看着那颗暗红色的药丸,左右为难。
“吃这个,或者阴阳和合散,你自己看着办,我数到十你要是还没下定决心就当我们什么都没谈,你照样吃阴阳和合散。一、二、三……”方绾沁也不逼他,悠哉悠哉地数着数。
到九的时候,活着的欲望战胜了一切,徐汇川咬了咬牙说道:“我吃。”
“吃什么?”方绾沁勾起唇角露出妖娆的笑容。
“五……五毒腐心丸。”徐汇川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来,从今以后他就必须受制于人,即使不甘心,也无可奈何。
方绾沁让司暮槿解了徐汇川的穴道,亲眼看着徐汇川将药丸吞下然后毒发胃部剧痛才从怀里拿出了一颗小小的蓝色药丸:“喏,这是解药,三日之后我会派人给你送药的。另外,此药是特制的,就算你请大夫来看也看不出什么来,但是解药期限一过就……那么徐知府,我们合作愉快,告辞。”
语毕三人收起了朱仁的尸体安静离开,就像来时一样。
再次把朱仁埋掉,司暮槿问方绾沁:“你怎么知道他会选五毒腐心丸?”
“因为徐知府那样的人,比任何人都怕死,他贪恋手中的钱财,舍不得这世间的荣华富贵。”回答他的不是方绾沁而是上官御风,像徐汇川这样的人可不止这一个。
“没错。”方绾沁点头,“越是懂得享受的人越舍不得这花花世界。”
“那你一开始给他吃毒药不就好了么?编那么多谎话干嘛?”司暮槿还是不解。
“这是心理战术。如果我们一开始就逼他服毒,事后他会想尽办法反扑,哪怕两败俱伤也不会在乎,可是按我现在的方法,他在反扑的时候就会一再考虑值不值得这么做。你信不信他在我们走后就会命人查我们的底细,到时候你让手下的兄弟到街上去散布些谣言,不必多,只要一句御风寨好像很有背景,不出三天就会有各个版本的故事出现,这就是为什么‘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按朝廷的体系算下来,徐汇川只是喽喽中的喽喽,他能知道的事情有限,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去讯问上面的人物有些事情,毕竟上位者的游戏他们没资格参与。只要他怀疑,他对我就会存在恐惧,只要存在恐惧,我们就能控制住他。这么说,你懂了吗?”方绾沁又耍赖走不动让司暮槿背,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告诉他其中的曲折。
“那你为什么不让他完全相信你呢?”凭她那张嘴肯定没问题的吧。
“呵呵,这事妙就妙在这里。”这次回答的是上官御风,“一上去四儿就告诉他自己身份背景很深厚让他疑神疑鬼,他不信四儿便杀他。他改口说信的时候四儿不改主意就让他思维混乱了,要知道一个人说谎就是为了让别人相信,如今他信不信四儿都不在乎那么这事假的也成真的了,虽然他还是会怀疑,但仔细想的时候还是会倾向于相信。”说完上官御风得意地看向方绾沁,却没想到趴在司暮槿背上的方绾沁已经睡着了,自己是白显摆了。
月光将三人的背影拉长,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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