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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所谓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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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淡白的浮云铺撒而下时,整个邯郸城,也开始从昨夜的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

吃过早点,扶苏便让尤回将休息了一夜,情况有所好转的甘罗送回秦国使团下住的驿馆中。

才过了一会儿,尤回便有些发愁地回来了。

扶苏正在喝莲要求的燕窝粥,抬头看他:“怎么了尤回?”

尤回面带犹豫,一会儿,才答道:“甘罗公子醒来了,知道主子要送他回去,说什么主子不答应他的请求他死也不回去。”

扶苏喝着燕窝粥的手微微一顿,面目一寒,抬起头来的瞬间,宛如森寒极地,“他要作践自己的身体关我何事,随他去吧。”

尤回欲言又止,“主子……”

一旁的莲榭也替甘罗说好话道:“扶苏,到底还是个孩子。”

“罢罢罢,”扶苏放下青花瓷碗,嚯的站起身来,面色不善道:“是个孩子,就得好好教训教训。看来这次吕不韦是铁了心把儿子交在我手上,任我摧残蹂躏了。”

莲榭忍俊不禁,哪有她自己说的这么恐怖,幸好他们都知道她心口不一,否则让别人把这话听去了,还不当真以为她是个残忍无情的人了。

莲榭捧过她的脸,在额头上吻了一下,“扶苏,你总是自己都看不透自己。真正的扶苏,善良美好,哪有你自己说的那么恐怖。”

扶苏抱住他的腰,头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呐呐道:“是你把我想的太美好。真正的扶苏,不堪到会让你失望。”

莲榭的下巴抵在她的小小头颅上,淡淡笑道:“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都是我心中不变的那个人。”扶苏,他怎么会不明白,永远都把最美好最阳光的一面表现给自己在乎的人,而独自在背后做完所有黑暗不堪的事。她太过善良太过无私,宁愿自己去做那个手上染着血腥和邪恶的人,也不愿让在乎的人看到任何一点。

扶苏听罢,开心地仰起头来朝他笑。

“等把这个孝搞定了,我们就离开吧。我累了。”

“好。我们离开。”莲榭的眼睛中仿佛蜜色流淌,静静地凝视着扶苏,温柔如水道:“我已经派人在九嶷山半中腰找到了一块与世隔绝的旷野,有大片的草地,有环山的青翠树林,有各种飞禽走兽陪着我们,还盖了一座房子,那是我们共同的家,院子里已经种满了桃树,三月,就是桃花芳菲的季节,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坐在吊床上,或者秋千上赏花……而且,这座房子,有一个名字,为你而起,“扶苏阙”。”

扶苏心中感动不已,目光变得温润带水,亮若星辰,“莲是笨蛋,扶苏这个名字多没意思,还不如叫桃花坞,蓬莱岛,天仙阁之类的。”

莲榭笑,笑她的可爱,笑她的口是心非,“那是你的屋子,到时候你每天想换一个名字都随你。”

一旁的尤回也听得轻笑,静静地看着风华绝代,如神仙眷侣的两人。

这样美好的表面,却掩藏不了扶苏心中的阴冷,对她来说,任何阻挡她和莲榭安然离开的因素,不管任何人或者任何事,都杀无赦!

扶苏回头看他,“尤回,到时候那个家里可不能没有你。我一直以来,都敬你如兄长,待你如家人,你一个人在这已经孤寂太久,你可愿同我们一起去?”

扶苏的目光真诚而坦然,尤回在她如春天般的目光之下,就仿佛冬日的雪,几乎融化为水。

尤回的回答很简单明了,“主子在哪,尤回在哪。”

听罢,扶苏顿时乐得一笑,可是很快,又愁眉苦脸起来。

“怎么了扶苏?”觉察到了她的异样,莲榭替她轻轻抚平额头的褶皱,担忧道。

“尤回走了。无归客栈便没有合适的掌柜了。”

“这里本来就是为了主子而存在的,主子离开,自然没有存在的价值,尤回甘愿舍弃。”

“碍,此言差矣。”扶苏笑道:“我知道你俩的意思,可是这里是你们等候我的地方,也是我遇到你们的地方,对我来说,意义非比寻常。自然不会轻易舍弃。不过,要找个替代尤回的掌柜,确实有点难。其他人,怎么会像你这么用心地打理无归客栈……”

扶苏抚眉沉思,良久,突然绷紧的小脸一松,双眼一亮,喜道:“我怎么忘了,不是刚刚白送来了一个人选吗?”

仿佛乌云满天遇到阳光之后慢慢飘散,扶苏心中雀跃,邪恶一笑,既然吕不韦利用她来管教儿子,那么,她就替他好好管教,管教到把他的爱子留在这里不愿跟他走了!他们能利用她,她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特别利用一下聪明可人的小甘罗。

到时候就让吕不韦自己会秦国,然后真的以为她会要那个虚无缥缈的秦王仲父之位吧。

莲榭和尤回看她笑的邪恶的生动脸庞,宠溺一笑,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扶苏来到甘罗休息的房间,见到她来,甘罗苍白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朵绚烂的笑容。

这个阳光又执着的少年,扶苏喜爱得很,那么,就顺从他一次吧。

扶苏走过去,一副我被你彻底打败的姿态,眼中无奈又心甘情愿道:“我答应做你的老师了。不过……”

甘罗听她这么说,差点从床上激动地掉下来,欣喜若狂道:“老师请说,就是一百个一万个条件我也答应。”

扶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做我的学生还这么鲁莽可不是好的开始。就算我是你的老师,也有可能提出来的条件是危害你自己或者危害你的父亲危害你的国家的事,你怎么可以什么都还没听就急匆匆地答应呢。这时候,我更想看到你淡定沉稳的一面。”

甘罗满脸羞愧,诚恳认错道:“老师教训的是。是甘罗觉得老师不是那样眷顾名利的人,自然不会提那样的条件。”

扶苏淡淡道:“谈判之中第一点就是要洞察对方人心,只有看得通透,才能处于劣势地后者居上。你永远要记住一句话:做人是不是第一无所谓,但是要记住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独一无二。俗语道,夫飘于清风,则纵横四海。我们能者说话之时要先讲究‘气’和‘势’,要上去就把对方的气势全都压下,让他连抬头都觉得困顿,对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下局方式,以人性之弱点而忽而攻之,忽而层层剥开,做到深思熟虑,谋划全局。水是世间最柔之物,也是能面对任何攻击之时淡定化之的最有效工具。甘罗,永远将自己立于全局之外的最高点,才能俯瞰所有,不自我画地成牢,最终胸怀大志,一朝风云际会,终究成就一代霸业。”

扶苏走过去,纤细白皙的手指挑起甘罗俊美的脸,突然低头看着他,就这样露出一双碧绿的眼眸和他深深对视,扶苏轻吐如兰:“甘罗,记住一个世间最残酷的法则:天下之势,历史之流,推动的不是君王,而是隐藏在君王背后的那些阴谋家。一个独一无二的阴谋家,看似云淡风轻,几乎什么都没做过,可是,却能只手遮天,玩弄天下于鼓掌间。你父亲,只能算学到了半成,所以,他永远成为不了那个推动一切的阴谋家。只是世间的一枚棋子。”

甘罗的眸色越来越深,神思越来越收敛,脸色越来越平静,扶苏看着如此轻微变化的他,放开他的下颚,笑得更欢了,窗外的花枝乱颤,似乎也因她笑而觉得世间可笑。

甘罗起身,跪倒在地,恭敬地跪拜道:“甘罗拜见老师。老师刚刚一番话,甘罗受益匪浅,铭记于心。”

扶苏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确实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不过,却不是一块朽木,是块可塑之材。你如果要拜我为师,要跟着我学天下之道,那么,你就要离开你的父亲,永不回故国。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不管你决定了做什么,你都要发誓守护这个无归客栈,你是这个客栈未来的主人。而无归客栈,在将来,会成为天下有才之士的庇护所,贫者,给其钱财粮食,富者,给其走向理想的窗口。百姓,与其独乐乐,不如与之众乐乐,将客栈中的所以才化为力量,为百姓福而谋,而不为权力而谋。这里将成为不是一个君国,却甚于君国之地。百姓敬仰,君王忌惮,贤才钦慕之地。甘罗,我选你做这里的下一任主人,你可愿?你可做得到?”

扶苏转过身来,目光凛冽如天上腾龙般灼灼地看着他,无形中气势排山倒海而来,气度非凡而起落有致,充斥着震撼人心,不得不折服的感染力和说服力。

甘罗咬咬牙,闭了闭眼,终究以臣服之态匍匐在地,大声道:“师父在上,请再受徒儿一拜。”

甘罗直起身来,目光清澈坦然,宛如上空那一块无边无际,圹埌宽阔的苍穹,容纳百川,毅然道:“甘罗愿,甘罗做得到。”

扶苏为他坚定不移,宛如磐石的心意震动,走过去,扶起他,“快起来吧,你身子刚刚好一点,还需要好好休息。明日你父亲和秦国使团便会离开赵国了,今夜,不如去见见吧。”

“既然无归,不如不见。”甘罗深呼一口气,脸色漠然道。

扶苏没有忽略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悲痛。

这个倔强的孩子。

是怕见了,就再也狠不下心离开深爱自己的父亲,自己也深爱的亲人和国家了吧。

扶苏抚摸他苍白的脸颊,意味深长道:“甘罗,总有一天,你回去的虽然不是原来的那个故国,但是那里依然会有你深爱的亲人。相信我。”

“嗯。甘罗相信老师。”他目光熠熠,亮如春华。

扶苏没有骗他,她虽然逼他永不回秦国,可是在秦国打败六国统一天下之后,秦国也覆灭不再存在。

存在的是一统天下,有开阔中国历史意义的第一王朝秦朝。

到时候他回去的将不是秦国,可是秦朝咸阳那里,依然还有着他的亲人。

扶苏将依然虚弱无力的他搀扶到床上躺下,看着他,笑道:“好好休息,我会将你的心意传达给你的父亲。”

甘罗笑得有些惨白,点点头,“是甘罗愧对了父亲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放心,你父亲会明白你的。”扶苏安抚他,良久,淡淡笑道:“甘罗,从今以后,我会是你的亲人。”

甘罗点点头,看着扶苏犹豫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来想抚摸她的眼睛,“老师,你的眼睛,真美。”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看到过第二双碧色的眼眸,所以觉得它美。”扶苏答得漫不经心。

“是。这就是老师刚刚所说的,做世间独一无二的自己。老师,你真的是这个世界上绝世无双的公子扶苏。”甘罗说得真诚无比,带着浓浓的钦慕之情。

扶苏愣了一下,随即云淡风轻地笑过。

替他关上门,扶苏离开了房间。

出了房门,被挡在房外的阳光便沐浴在扶苏身上,扶苏仰起头,闭上眼,静静地感受被阳光铺撒了一身的那种温暖,享受此刻属于自己的静谧。

管她是曌汋,还是南念薇,还是赵扶苏,或是现在的公子扶苏……她,永远都是世界上那个独一无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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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一辆典雅而不是华丽的马车踏着月华,慢慢地驶向郊外的一座不起眼的山庄。

正是上次扶苏被蒙住眼睛带来的山庄。

扶苏那日离开之后,莲榭便早已派人将此地查得一清二楚,不过看扶苏安然无恙,也就没有追究下去。今夜,扶苏却悄然无声地抵达这里。

来到门口的时候,和上次一样,那个老仆人已经在这里等候已久。

见到扶苏,老仆恭敬道:“公子,主人已经等候已久了。请跟老奴来。”

扶苏点点头,“麻烦您了。”

老仆微微动容,不过一向极少说话的他,最终也是化归沉默。

依然是那个青烟袅袅,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小屋。

世外桃源般的美,只不过住在里面的那个人,还摆脱不了尘世。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

在这个世界上,要真正地坐到大隐,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

扶苏进了屋,在吕不韦的对面坐下。

吕不韦看着她,开口道:“我们先下一盘棋吧。”

扶苏没有多言,点头道好。

两人一盘棋下得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子子暗藏杀机,步步惊心动魄。

在扶苏最后一子落下之后,吕不韦的黑子全都溃败不成军。

三盘皆输。

吕不韦长长一叹,表情溃败道:“输了,终是老夫输了。”

扶苏淡淡道:“先生输的不是棋艺,而是心。我看先生今日心神不宁,不知何事困扰先生,才会让先生大失水准?”

“别告诉你不知道我被何事搅了心神。”吕不韦听着扶苏漫不经心的话,看着她一副与我无关的局外人的姿态,差点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扶苏答得无辜至极,“先生不说,扶苏如何得知。”

“扶苏,你今夜来,是来向我炫耀的吗?”吕不韦知道她现在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对他坦然无畏,现在的扶苏,早已经把真实的想法藏在层层伪装的城墙之下,比他这只老狐狸还要精明,还要老谋深算,他处于下风,又何必自取其辱,倒不如以一个父亲的角色光明正大地和她坦诚相待。

“扶苏不觉得自己有何地方能向先生炫耀,相反,先生的很多地方,却叫扶苏羡慕不已。”扶苏表情闲适,答得口是心非,慢腾腾地收拾棋盘,当初的吕不韦,也是以这样的姿态对自己的吧。

一副胸有成竹,掌握所有的看戏心态看自己如何替他办事。

现在,只不过是风水轮流转。

这一局,他确实输得很惨,因为,他把自己的儿子输给她了。

只不过,扶苏到底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还给他留有余地,天下大一统之后,他还是会见到他的孩子。

“甘罗……”吕不韦长叹一声,“到底还是选择了你。”

扶苏摇头,“不。”

看吕不韦投来怀疑的目光,扶苏接着道:“他选的,是我为他画了那幅宏伟前图。”

“我明日便要离开,难道你都不愿让他来见见我吗?”

扶苏看着难得扮演一个普通父亲的他,轻笑出声,“难不成先生以为我会是那种小气之人,还是那种不让父子见最后一面的奸恶之人?先生到底还是小看了扶苏。今夜来访,便是替扶苏的学生来见先生这最后一面的。”

吕不韦脸色有些苍白。

“既然见完了,那扶苏该告辞了。扶苏就祝先生明日一路顺风了。”扶苏站起来,朝他一拜,故意漠不关心地要离开。

看他脸色越来越惨白,宛如一夜之间华发两鬓尽染,扶苏觉得自己过分了些,玩得过火了。原来任何一个地位和权力尽有的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东西,自己的弱点。

而甘罗,也是吕不韦的弱点之一吧。

走到门口,扶苏终是不忍,轻叹一声,对他说道:“天下大一统之日,便是你见甘罗之时。他,不忍来见你,到底是因为心里有你。”

扶苏说完,便离开小屋。

远远的,听到背后传来吕不韦苍老的叹息声:“扶苏,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怪不得扶苏。怪只怪,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变得更好。

还有相见之日,便好。

扶苏出了山庄之后,拨帘上了马车。

却在进去的瞬间,和一张双眸熠熠生辉的脸几乎碰到,吓得扶苏轻喊了一声。

这个马车上突然冒出来的人,正是濯祯!

濯祯歪着头,看着她大惊失色的脸,邪恶道:“女人,想不到你还有这么胆小的时候。”

扶苏恶声恶气道:“你没听说过吗?人吓人,吓死人。以后不要这么默不作声地冒出来!”

“以后……”濯祯转过头来看她,满眼幽怨,“还有以后吗?你不是和相国合计把我卖了吗?告诉我,卖我得到了相国的什么承诺。”

被他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扶苏面无愧色,淡淡道:“那不是你最希望的吗?”

她只是替他实现心愿而已。养精蓄锐已久,想离开赵国,到秦国去一展身手的人,不正是他吗?

濯祯被她说得全身一僵,良久,才艰难道:“女人,我们之间,真的要这样吗?”

扶苏表情淡漠,“明日你便要离开,今天回去好好歇息准备上路吧。”

扶苏起身想让马夫转道先送他回驿站。

“不要……”濯祯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女人……我不要回去。我们像当初一样,去城墙下躺着看星空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我明天就要离开了,我想和你说说话。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扶苏看着他握得自己手腕泛白的手,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让车夫改道去城郊。

连扶苏都不知道,她对这个少年,有着的是什么样的感情?

一开始见面,在乞丐群殴她时,是他救了她。

接着一连串莫名其妙的邂逅,一开始便看出他的不凡,却没想到他就是后来鼎鼎有名,统一天下的秦始皇。

本来对他,是对一个亲人一样的弟弟之情,在知道他日后的不凡之后,隐隐中,扶苏在逃避和他之间的接触,似乎在逃离某种自己与这天下的联系。

马车驶到城墙下,夜深了,城门早就关了。扶苏本想打退堂鼓,濯祯却执意执了她的手下车,两人徒步来到城门前,本来还在想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出城门,谁料守门的几个士兵一看是扶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他们早已倾慕扶苏才华机智已久,在经过她的种种神话般的传奇之后,早就想一见她的神祗般的身姿,没想到在今夜能一睹,听说她要出城去赏月,二话不说便开了门送她出去走了很远,一路上滔滔不绝都是赞扬她的说辞。

虽然词不达意,不过在扶苏听来,比那些虚假,尔虞我诈的大臣们拍马屁的话动听多了。带着最质朴的仰慕。

扶苏心情很好,和他们客气地道别。就差没和在现代一样,明星给追星族来个签名了。

等那几个士兵回去守城门之后,跟在身后的濯祯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笑得前仰后翻,姿态全无,就差抱着肚子在地上滚。

扶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濯祯双眼笑得水汪汪地看着她,感慨道:“女人,短短时日,你就做到深入人心了。”

他们一起来到赵国,他看着她一步步从默默无闻走到现在天下提起公子扶苏无人不敬佩的程度。

濯祯挑挑眉,眨眨眼,突然邪恶地凑在扶苏面前道:“你说如果天下人知道他们敬仰钦慕的公子扶苏却是个女人会是什么表情?”

扶苏无奈,“你不会为了想看他们的表情像亲自试试吧。”

“我才没那么笨,”濯祯往前走,边走边道:“我才不要告诉他们你是如何惊人的奇女子。到时候不是有更多男人爱上你,扑上来纠缠你。那我不是自讨苦吃了。”

扶苏听罢,表情复杂,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个家伙,怎么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

两人来到很久以前一起躺着看苍穹的草地上。

濯祯迎着夜晚的清风,享受着这种天大地大,世间只有他和扶苏两人的感觉,张开双臂,突然对着扶苏不停地后退,大声喊道:“女人,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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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对我来说总是爱恨交加的日子,爱的是光明正大地可以休息不上课了,恨的是一个又一个朋友来找俺玩乐,其实不是恨啦,就说说而已,其实对我这个被舍友们全都出去找男朋友甜蜜留我一个人在宿舍里的家伙来说,有朋友来陪我也挺好呢,只不过害我没时间码字,这点让我抑郁了下。对不起的是各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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