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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唯独对我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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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吃过晚宴的几人做鱼鸟状散了…

玄霄被迫回御书房,继续今天没有看完的奏折,萧寂被邵凌儿以“女子座谈会”为名打发回房,若鹜声称五日的赶路没有休息好,遂率先回房补眠去鸟,殷可琪心知邵凌儿与芷昕患难姐妹的情谊,遂识相的随若鹜一同遁走,跑去后宫调戏美男们去鸟…

芷昕的房里,花幺一脸妖孽笑意的适时消失,留下相看泪眼阑珊的那两只…

一袭粉红衣衫,披着米白披风的邵凌儿坐在茶桌旁边,明显富态许多的芷昕,泪眼婆娑的坐在邵凌儿身边,温热的小手紧紧的攥着邵凌儿泛凉的双手,默默垂泪…

“凌儿姐…您那日不辞而别,去了哪里?皇上出动了他能动用的全部军队去寻你,可结果…”

邵凌儿抹掉泪珠,垂下眼睑,抑制不住的苦涩袭上心头…

“那段记忆我想抹去,不想再提起了…”

“嗯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凌儿姐…”

“对不起芷昕,让你担心了…”抬手拥住芷昕,嘴角勉强弯起月牙状,“不说我了,呵呵,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过得好吗?花幺那家伙对你好不好?”

芷昕吸了吸鼻子,心情因为邵凌儿轻快的语气渐渐回升…

“凌儿姐放心好了,相公他对我很好…我们的婚事,在皇上看到凌儿姐留信的第三日,也就是凌儿姐离开的第三天,就由皇上操办完成了…”

话到此处,芷昕心里不免升起一抹疑惑…

“凌儿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邵凌儿抬手,轻轻拭去芷昕眼角的泪水,“为什么不可以呢?”

芷昕咬咬嘴唇,沉吟片刻才开口问道,“凌儿姐,您…您一直拒绝皇上对您的示好,是不是就是因为今天坐在您身边的那个男人?”

邵凌儿浅笑着点点头,“呵呵,除却他那令人咋舌的癖好之外,不得不说,玄霄真的是个好男人。可是,我却没办法喜欢他…因为这里…”邵凌儿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心口,“这里已经住进了一个人,满满的都是他,已经再也容不下别人。”

芷昕蹙眉,“凌儿姐的意思…难道是说凌儿姐出嫁之前就认识他看吗?可是…掉进池塘之后的凌儿姐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不是吗?”

“有一种人,即便是死去,也会深深被烙印在灵魂上…萧寂,在我心中就是这种人…呵呵,如是这般解释,芷昕懂了吗?”

*

从芷昕的房里出来时,时间已经临近凌晨。天上满月的月辉,慷慨的倾泻而下,抬眸间,邵凌儿瞄见坐在院子石桌前饮酒对弈的两人…

深夜,借月光下棋的现象实属罕见,那么下棋的主人公换成皇帝呢?呵呵,那么说明如此现象不可能是偶然。

既然看到了,那就不可能当作没看到一般的匆匆溜走。更何况…如今事已成定局,也没有规避的必要了不是吗?

深呼吸一次…敛下心中的不平静,将又开始向外渗汗的双手藏在披风下。

深呼吸两次…微微转身,颔首迈出第一步…

灵敏的耳朵动了动,花幺挑眉,将手里的黑子放回棋盒,随意的伸了个懒腰,“我想我该撤了。啊~~以后再也不要下棋了,无聊死了。我走了~”

依旧习惯性一袭银色装扮的花幺,伸懒腰打着哈欠离开了棋盘,在走过邵凌儿身旁时,一挑下巴,一声轻哼擦过邵凌儿的肩膀进屋了…

邵凌儿知道…这是嫌她耽误他和他娘子亲热了,还害得他被某男逮到做“苦力”…

一丝轻松,如清风一般拂过心头…

玄霄缓缓从圆凳上站起身,隐晦不明的情绪,在他的眼眸中迅速滋生…

“絮儿…”一身明黄的玄霄快步向前,抬手握住了邵凌儿的双肩,“絮儿,那日离开后你究竟躲到了何处?为什么我一直都寻不到你?絮儿…”

“皇上…”

“叫我霄。”

邵凌儿抬首迎上玄霄逐渐变得热切的双眸,纠结的咬着下唇…

“对不起…现如今,你我都已经有家有室,如此称呼…不太好吧…”

一阵晕眩迫使他脚跟不稳的踉跄一步,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嫁人?絮儿,难道…难道说絮儿已经嫁给那个人了是吗?絮儿…为什么…为什么?!絮儿!难道你连一点点希望都吝啬的不肯给我吗?絮儿…我究竟是哪点做的不如他,竟然让我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就直接被判出局…絮儿,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邵凌儿愧疚的别开目光,并不答话,任由他椅她的双肩质问她…双手在斗篷下握紧,克制着自己就要溢出眼框的泪水,紧紧泯起的双唇吞下自己喉咙的呜咽…强迫自己在他面前树立决绝的形象…

一滴晶莹的泪珠,带着苦涩的味道顺延着他的脸颊滑到嘴里,满是疲惫的双眸缓缓阖上,收紧怀抱,眷恋的将邵凌儿圈在怀中…眼前闪过往昔两人从相遇、相识、相知的一幕幕,却唯独少了两人相恋、相守的记忆…嘴角一点点的浮出笑意,可脸上却依旧淌着泪…

“絮儿…你对谁都慈悲为怀,为什么唯独要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还要一次次的亲手浇灭我对你重新燃起的希望…絮儿…”

泪水,终于抑制不住浸湿她的脸颊…

“玄霄…”

“我说了!!!叫我霄!”

邵凌儿啜泣的咬住颤抖的唇,对于玄霄那一声洪亮的咆哮,邵凌儿竟然茫然的不知该作何反应…

邵凌儿没有挣扎,静静的任他抱着,任凭自己泪如雨下也不曾抽出手来擦拭…

良久的沉默过后…邵凌儿才缓过气息,微弱的开口…

“对不起…如果我肯听话,不再不任性的出现在你面前,你也不会…对不起…”

“我不奢求能博得你的原谅…只是,究竟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减轻痛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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