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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刺骨,阴寒瘆人。
王浪军与狄韵沐浴晨雾,乘风回归无量宫,迎来上官婉儿的接驾。
“公子,你总算回来了,太好了,这下无量宫就有主心骨了……”
上官婉儿喜滋滋走近王浪军道,心里却在打鼓。
就在刚才,珩贤子找到上官婉儿,王浪军回来了,让上官婉儿赶紧调开军民,别让人知道王浪军回来的消息。
另外告诉上官婉儿,王浪军对捉拿李二回来的事情动怒了。
吓得上官婉儿心惊肉跳的,乱了方寸。
这会儿,眼见王浪军带着一脸怒容回归,上官婉儿心慌意乱的迎上王浪军,心里不知道是滋味。
王浪军见上官丫头迎了上来,顺手把狄韵推过去挡住上官丫头,转向东丽宫密室走去,什么也没。
这算是无言的责罚,诛心惩戒吧。
当然,若非上官婉儿为了解救无量宫的危局,才出主意掳掠李二,情形又是另一番景象。
不过犯下这等大错,干系到下百姓的安危。
在这场战争之下,已经搅乱了整个下,若是李二不在皇宫里稳定大局,只怕会是诸侯并起,民不聊生的局势。
至于练气士控制朝廷,那也不过是为了组建军团征伐世界,寻着光团开启书而已。
练气士根本不会在意百姓的死活。
或者完全无视在外,交给投靠练气士的奴才去打理,死活勿论,只要结果。
届时,举国再无秩序,律法,唯有严苛的宪法与蛮横无情的杀戮。
这好比珩贤子与英子管理无量宫一样,毫无章法,面对敌人来犯一筹莫展。
若是整个下变成这样,那该乱到什么程度?
难道指望练气士打理俗饶俗事,放弃修道的心境,从此做俗人么?
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李二不能离开朝堂。
否则李二自己都会玩一个移花接木之计,潜出宫去,设局诱敌,伺机杀出来反败为胜。
这种做法不香吗?
为什么李二没有这么做?
显然,那是行不通的。
李二唯有临危坐镇皇宫,才能震慑人心。
这是帝王的职责,维护皇权尊威,不向敌人屈膝与逃避,迎刃而上的帝王雄心。
除非李二放弃一切,情形自是另当别论了。
上官婉儿眼见王浪军不理自己,冥冥中意识到皇帝的尊威不容侵犯,不禁苦涩的看着王浪军消失在琉璃灯下的背影道:“完了,公子生气了,又不惩罚我,让我心里好难受……”
“唉,你呀,是好心办了坏事。”
狄韵忧心忡忡的道,心里越发凌乱了。
这是越忙越乱,乱的一塌糊涂了。
原本就危机重重,还不知道该怎么了结这场战乱。
乃至随时都会迎来灭顶之灾的局面。
如今再添李二被掳过来的事实,增加了拯救下的责任。
而且这是无法推卸的责任,全拜掳来李二所赐,让王浪军背上了这份责任,一口大黑锅。
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下一步怎么办,狄韵想都不敢想了。
上官婉儿慌了,拉着狄韵的莲臂椅着问道:“好姐姐,你告诉我错哪了,我改还不行么?”
“行,你先改了你喜欢我家夫君的单相思,再来事?”
狄韵负气的道,纯属信口一,全是气话。
气自己没能力帮衬王浪军渡过难关。
甚至于拖了后腿,正伤心难过呢?
这会又赶上上官婉儿闯下这么大的祸事,让王浪军怎么办?
这些事情压在狄韵的心神上不堪重负,一下子就宣泄到上官婉儿头上了。
赶上了,怨谁呢?
上官婉儿一听就泪奔的跌坐于地,双目无神而呆滞的掉眼泪,淌下两行珠串,浸湿了胸前一大片衣襟,浑然不觉的呢喃自语:“不,我做不到。
可我做错了事,我该怎么办?
就算我忘了公子,离开公子,不还有晁采与李丽质惦记着公子,再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问题,问题出在哪……”
“行了,起来吧。
别赖在地上,让人瞧见了,我欺负你。
你闯下的祸事够大了,都捅破了,还嫌不够乱么?”
狄韵不再矜持,克制自己的情感,向上官婉儿宣泄情绪,打算大吵一架,免得心神绷得太紧而崩溃。
这种情感,狄韵在王浪军的呵护下,宣泄不出来。
这会儿撞上上官婉儿,狄韵倒也不再敌视与排斥上官婉儿亲近王浪军,只想在上官婉儿身上发泄一下。
虽然这其中掺和着一些醋味,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大吵一架,宣泄心中的郁结。
于是乎,二人就在东丽宫门口花坛径上,大吵一通。
临了,上官婉儿气急败坏的哭诉道:“你把数落的一无是处,总算消气了吧?
若是消气了,请您告诉我错哪了?”
“到现在为止,你还不知道错哪了?
真是可笑,你不是自誉聪明绝顶,怎么连请君容易送君难的道理都不知道啊?
相反,无论朝廷大军还是练气士,一起打着清君侧,铲除掳掠皇上的叛贼,他们势必联合起来进攻无量宫。
届时,举世皆敌,你拿什么去抗?
你让我家夫君怎么办?”
狄韵卸去了心神上的郁结,坐到凉亭里道,的有气无力的。
而所的事情,哪怕是王浪军也没敢告诉狄韵,但狄韵心知肚明,自是担心死了。
这时代讲究师出有名。
特别是战事征伐,注重出师有名,打击敌方的士气,战斗起来事半功倍。
相反,就弱了士气,必受下人唾弃。
而如今李二失踪了,介于皇宫里的战事糜烂,无心组织联合起来成事,一旦他们当中有人反应过来喊一嗓子,栽赃陷害无量宫,就会引发无量宫下皆敌的危局。
毕竟书不见了,无量宫却好好的。
王浪军也安然无恙,谁才是得利之人,一点即透。
在这种情况下,无量宫必然引来灭顶之灾。
上官婉儿不傻,刚站起来的身子一颤,洒落两串泪珠道:“完了,我竟然闯下如此大祸,公子心里恨死我了……”
东丽宫,地下室内,散发出晕眼的琉璃灯光芒。
奇异的是,灯光照在两个对峙的人身上,却像两具雕塑,彼此对视,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
杀气,怒气,恨意,还是心心相惜的挚友对视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李世民体力不支败下阵来,趔趄着跌坐于地,不甘心的道:“要杀便杀,杀死朕,你也离死不远了,朕在地下等你!”
“杀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没啥感觉,你觉得呢?”
“混账,朕懊悔当日没能狠下心来杀了你们一家人,导致今日之祸,朕何惧一死,有种来杀朕啊?”
王浪军似乎对李二动了杀心,李世民却是一心求死,不愿受辱,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