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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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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外城区的萧条死寂不同,入夜后的神域内灯火通明到处都能看见人影, 尤其是在举行受洗仪式的今天晚上, 人声鼎沸好似过节一般。

沈十安等人在异能和夜色掩护下越过城墙潜行了数十米,依然能听到从城墙上传来的谈论声:

“草,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轮到今天值岗, 我听说这次受洗的人畜可有三四百呢, 成色都还不错, 里面那群兄弟估计都能玩疯了, 咱们就只能待在这上面喂蚊子, 半点乐趣也得不着……”

“你已经算不错了,好歹还参加了上一次的受洗仪式, 老子都连续错过三次了草,他娘的这值班表谁排的,故意给老子穿小鞋呢这是?”

“错过就错过呗, 还剩七八万人畜,早晚都能轮得上。”

“你他么倒是会装大方,谁不知道你上次弄残了三个雏……”

“我那是严格践行教义,你他娘的懂个屁……”

“行了行了,吵吵啥呢吵吵,说正事, 你们都下注没有?猜猜这回有多少人能成功觉醒?”

“上次不是百分之五的比率么, 我还押得百分之五。”

“可这回从d区选的人多啊, 比率怎么也得往上窜一窜, 我押了百分之十, 吃肉还是喝风就看这一把了。”

“希望这一拨的人畜们能给力一点开出来金系晶核,我都登记两个多月了,连金系的影子都没瞧见,净是些辅助系别……”

“你做梦呢,金系有多难开你心里没点逼数?就算神使不要金系只要精神系,那上面还有副使和其他大佬等着吸收呢,按资排辈怎么着也轮不到你啊。”

“草,我他么想想都不行么?大佬们吃完肉,早晚也能让我喝口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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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凄冷,昏黄的灯光勾勒出夜色的轮廓。一行六人猫着腰放轻脚步,在建筑和树木的阴影中迂回穿行。

这个点活跃在室外的异能者比众人预想中要多不少,沈寻从黑眼圈那里吸来的隐身异能略有瑕疵,无法完全掩盖踪迹,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注意隐藏。

“嘘,”走在最前面的刘方舟竖起两根手指:“有人。”

其余五人立刻停了下来,屏佐吸藏到了广告牌后面。

数秒之后,四名喝多了酒的异能者勾肩搭背满嘴荤话,从距离众人不到五米处走了过去。

含混不清的酒话和骂骂咧咧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十字路口拐角处。

云飞扬松了一口气,将脑袋从广告牌后面探出来左右看了看:“哎,那群被选中者是往哪个方向走的来着?”

他们是跟在被选中的教民后面潜入进来的,长龙般的白袍队伍煞是打眼,尾随起来十分方便。

本来是打算一直跟踪到进行受洗仪式的地点,但是因为时不时就要停下来躲避或者绕路而行,不知不觉间距离队伍越来越远,到现在已经彻底丢失了教民的踪迹,刘方舟将异能扩展到最大范围都感应不到。

沈十安打开那张由黑眼圈绘制的地图:“我们现在距离神域中心还有二分之一的路程,受洗地点和钟翰藏身的地方都在那一块,丢不了的,大家继续往前走。”

整个神域是个不规则的圆形,圆形最中心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博物馆,通明的灯火远在一公里之外都能看得见。

“我来过这儿,”叶生花一看见博物馆的外形就想起来了:“就是当初跟剧组一起过来取景拍戏的时候,这是当地有名的民俗博物馆,里面展览室特别多,弯弯绕绕就跟迷宫一样。”

博物馆总共三层,按照叶生花回忆,里面是中空的环形结构,站在三楼栏杆边上可以直接俯视一楼大厅。

正门入口有多名异能者把守,不好直接从一楼突破,六人打算先上到楼顶,想办法看看里面到底是怎样一番情状。

博物馆的楼层距比普通建筑要高,三层加在一起最起码也有二十来米,外墙光滑如镜,没有窗户,也没有阳台,就连下脚着力的地方都找不到。

云飞扬仰着头有些发愁:“这恐怕不好爬上去啊。”

话音刚落,沈十安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抓紧了。”

抓紧了?抓什——哎?!!!

云飞扬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一晃,耳旁风声呼啸而过,再站稳的时候就已经身处博物馆顶上了。

“……卧槽!”

他愣了半天,转身抓住沈十安的肩膀晃了两下:“兄弟你连轻功都会啊!”

“刚学会不久。”

这样的高度,还带着和自己体重差不多的云飞扬,想要施展“轻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直到半个月之前沈十安还只能让自己借力腾空,如今这般效果完全是晋级四阶之后带来的提升和改变。

两人刚刚站定,沈寻拎着刘方舟的领子也上来了。云飞扬知情识趣,主动将自己的爪子从沈十安身上缩了回去往边缘处站了站:“嘿嘿嘿嘿,我看看我们家老万。”

万锋利用变异土系异能在博物馆外墙上制造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凹陷,以此作为着力点徒手攀援,身姿矫健犹如灵猿,速度半点也不慢,很快就抓住云飞扬的手一跃而上,同样成功登顶。

还没上来的就只剩下叶生花一个人。

沈十安正打算再下去一趟,刚低头就发现叶生花自己“飘”了上来——

他那根自从改变装扮之后就不知道藏到哪儿的白色骨鞭又冒出来了,弯曲成类似于秋千的形状悬浮在半空之中,叶生花就坐在秋千上面,晃着脚荡荡悠悠从楼底往上升。

等到他跳下秋千在楼顶站稳,骨鞭恢复原形,从他衣服后面钻了进去再次消失不见。

叶生花扭了扭脖子,一回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看我干什么?继续走啊。”

楼顶的形状如同一只倒扣的蚌壳,面积极为广阔,组二十多人踢足球都没问题,地面和外墙一样贴满了瓷砖,稍微有点滑,但小心一点并不难走。

刘方舟轻手轻脚从边缘走向中心位置,转了两圈停下来:“就是这,博物馆里的人群,大部分都集中在这下面。”

“能感应到钟翰吗?”沈十安问。

“不行,他遇见咱们的时候光团不是白色吗,我里里外外扫描了好几遍,就是没找到他。难道他不在博物馆?或者是因为在那之后他吸收得晶核太多,所以光团颜色改变了?”

沈寻道:“又或者是他屏蔽了你的感应。”

钟翰既然能找到方法切断他的追踪咒,那么屏蔽掉刘方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沈十安看向万锋:“你能打开一条方便观察并且不容易被发现的缝隙吗?”

“没问题。”

“方舟,选一个合适的观测位置,其他人做好心理准备。”

万锋将手掌贴上刘方舟指定的地方,异能输出,坚固的墙体缓缓分开一道两尺长、一指宽的裂缝,刺目的光芒从中穿透出来,照亮了六双凝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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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君惟是b区教民,也是这一次的被选中者之一。穿上那身白袍的时候,是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高光时刻。

末世之前的吕君惟十分普通,大学之后在外贸公司里当了几年办事员,随后考进了老家县城里的公务员编制,朝九晚五,碌碌无为,在人情世故中被打磨成一位麻木、虚伪、习惯了逢场作戏的中年男人。

对于老家的邻里乡亲而言,这样的他已然称得上“成功人士”,唯一不足的,大概就是年过四十岁还没结婚。

他不是没有过喜欢的对象。

第一次深切地喜欢上一个人,是在高中的时候。

对方有一双清澈黑亮的眼睛,只要被那双眼睛看上一眼,就好像所有的心事都无所遁形。

某天晚自习整个校区突然断电,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吕君惟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冲动,作出了这辈子最勇敢的事情——

他握住了对方的手。

大约经历了沧海桑田、天崩地裂般的等待,对方轻轻回握过来。

于是春暖花开百花齐放,爱情的种子就此萌芽生长。

高中时期的“早恋”总是教人兴奋难耐又忐忑不安,而相较于其他人的青涩恋情,吕君惟的恋爱又多了几分不可告人的禁忌。

因为他喜欢的人,也是男生。

高三下学期,吕君惟以备战高考为由,征得了父母的同意申请留校,和恋人住到了同一间宿舍。

同窗同学,同食同寝,那半年是他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美妙时光,以至于多年之后吕君惟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将这一生的幸福和快乐都在那半年之中挥霍殆尽。

高考之后他们本来打算填报同一所学校,最终因为分数的差异未能如愿。

距离的限制并未能阻挡两个年轻人的热情,他们写信,打电话,在节假日的空隙中不远千里短暂相聚,他们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方式维系这段感情。

可时间的冷酷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毕业、工作、催婚催育接踵而来,世俗的偏见、家庭的期许、生存的压力和烦扰一点点磋磨掉了当年炭火一般炙热的初恋。

他们终究不能永怀赤子之心做那扑火的飞蛾,只能汇入人潮,做那吹灭火焰、扫掉余烬、无奈又无趣的成年人。

不知道是谁首先断的联系,等到吕君惟偶然从工作的重压中回过神,便发现对方已经从自己生命中褪去了痕迹。

他相过亲,约过会,甚至在父母的催促下一度进入到谈婚论嫁的环节。但最终都是不欢而散。

病毒爆发之后,父母先后过世,吕君惟跌跌撞撞苟活至今,他进入了云川基地,信奉了光明神教,又跟随神使来到这里。

在种植园里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吕君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是他,的确是他。

哪怕岁月如梭时光磋磨,他们已经步入中年,早就不复当初的模样,吕君惟也能一眼认出来,那就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深爱过的恋人。

对方的眼睛依然清澈黑亮,只一眼就将他看了个透彻,笑着挥挥手:“嗨。”

从未像那刻一般,吕君惟如此坚信并感激着光明神的悲悯和仁慈。

对方住在e区,和他所住的b区并不远。

他们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一起祷告一起聊天。被时光割离的熟悉感很快又回来了,但年轻时不顾一切的勇气却再也难以寻见,成年人的寒暄和试探中,谁也没有主动踏过那条线。

一个星期之前,对方率先被选中走进了神域。

临行之前,他找到了吕君惟:“你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晚自习全校停电吗。”

“等我完成受洗仪式之后,”对方笑着说:“当时做的事情,我们再做一次吧。”

吕君惟扭过头,狼狈地抹掉了满脸泪水,仓惶点头:“好。”

等人转身离开,又急急忙忙追了过去,从自己脖子上解下一枚生肖玉,笨拙地给对方戴上:“庙里求的,据说能护身辟邪,也不一定真有什么用,你,你戴着玩吧。”

时间在回忆中飞速流逝,等吕君惟回过神,他已经跟随队伍走进了博物馆大门。

过于明亮的灯光让人下意识闭上眼睛,领路的四名红袍异能者停了下来。

“来自d区的被选中者出列,”其中一人道:“跟着我往这边走。”

一部分教民从队伍中走了出去,拖在地上的白色长袍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吕君惟略微有些忐忑:原来受洗仪式不是在同一个地方吗?那他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对方?还是说所有区域里只有d区单独受洗,其他被选中的教民依然在一起?

分离出去的三十人很快远去,另外一名红袍异能者道:“其他人,继续往前走。”

博物馆极大,剩下的三百多人跟随指引在其中穿行了两分钟左右,来到一堵二十多米高的环形高墙之前。

墙上有门,门外摆了两张长桌,桌子上摆放着各种武器:匕首,棒球棍,钢管,剪刀,锅铲……

有大有小有长有短,大部分武器上都沾着褐红色的污渍,像是早就干涸的血迹。

“所有人,每人选一样。”

队伍中响起轻微的骚动,红袍异能者脸色一沉,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磨蹭什么呢?不想参加受洗仪式了?光明神为你们设下的考验就在眼前,只要通过了就能觉醒异能,每人选一样,动作快点。”

吕君惟随手拿了一把剪刀,心中略微有些不安,但这点不安很快就被对光明神的虔诚信仰以及对马上就能见到某个人的期待所冲散:

对方知道他也被选中了吗?如果不知道的话,等一下见到他会不会特别惊讶?在神域里待的这一个多星期对方还适应吗?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很着急?可是觉醒这件事本来就急不得,自己得多安慰安慰对方才行,到时候他们两个一起努力,肯定能……

思绪尚未终结,高墙上的大门忽然洞开,一阵狂风从背后呼啸而来,将这三百多人全部刮了进去。

骤然落地的眩晕、刺目的灯光、沸腾的人声让吕君惟一时间难以反应,趴在地上回不过神,随即,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声接连在他周围响起:

“丧尸!有丧尸!快跑啊有丧尸!!!”

教民疯狂后退,人群混乱不堪。有人直接从吕君惟手上踩了过去,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不小心绊到了他的小腿,砰地一声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一只丧尸已经扑到他身上,张嘴咬断了他的颈动脉。

喷射而出的鲜血溅了吕君惟一身,有几滴从他额头上滑到嘴里,弥漫在口腔中的血腥味终于将他游离的理智拽了回来——

丧尸!有丧尸!!

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攥紧了那把剪刀,抖着手用力捅进了丧尸的后脑勺。

丧尸抽搐两下倒了下去,吕君惟想去拉被它压住的年轻人,但对方已经睁大眼睛停止了呼吸。

“快跑啊!”有人推了他一把:“别愣着!”

吕君惟仓惶后退,凄厉的惨叫声和四处逃窜的人影充斥着他的听觉和视觉。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神域里为什么会有丧尸?他们明明是被选中参加受洗仪式的,怎么会有丧尸呢?

背后传来坚硬的触感,吕君惟已然退到了墙边,他抬起头,这才发现所有被选中者都被那阵狂风扔进了五米高的深坑当中,深坑之上是一圈圈环形看台,密密麻麻的红色人影趴在栏杆边上往下看,发出疯狂又兴奋的呐喊:

“上啊!不想被丧尸咬死就赶紧上啊!”

“草,这届人畜素质不行啊,反应力太差,一个个愣得跟块木头一样,都已经咬死七八个了。”

“瞧瞧咱们的丧尸兄弟多给力——咬死他们!抠掉他们的眼睛!啃烂他们的嘴巴!把心肝肠子全给我扯出来!”

“哭吧,叫吧,害不害怕?绝不绝望?哈哈哈哈,想活下来就赶紧进化异能啊!”

“……”

吕君惟的脑子里乱成一团,像是被人塞满了冰块,又往冰块中注入滚烫的岩浆。

“全是假的!”他听到有教民在悲呼怒吼:“什么受洗仪式什么光明神的考验,全都是假的!他们想用丧尸咬死我们,所谓的神域和觉醒根本就是谎言!”

吕君惟嘴唇发颤: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他想见的人,到底在哪儿呢?

一道踉跄的身影嘶嚎着扑了过来,直接将吕君惟扑倒在地。

那是一具半腐烂的丧尸,面孔被啃食得残缺不全。浑浊充血的眼球一颗半垂在脸上,另外一颗也像是随时都能从眼眶里蹦出来,捕食新鲜血肉的本能让它的力气奇大无比,将吕君惟死死按在地上,张开血盆大口就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吕君惟拼命将它往上推,右手攥紧了自己的剪刀,正要从丧尸的太阳穴捅进去,一枚玉佩从它领口中滑落下来。

一枚生肖玉。

对方离开之前,自己亲手为他戴上的生肖玉。

“不……”吕君惟如遭雷击,他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不忍相信,泪水涨满了眼眶,又顺着眼尾的细纹滚落下来:“不可能是你,不会的,你不会变成这样……”

他深爱的人啊,到底经受了怎样的痛苦和折磨,在绝望与孤独中结束了生命。

这个温吞又怯懦的中年男人被丧尸压在地上,神情悲切嚎啕大哭,哭得歇斯底地,哭得撕心裂肺。却不并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是因为他的懦弱和迟疑,错失了这一生本来唾手可得的快乐与幸福。

丧尸不会在乎他的眼泪,依然挣扎着嘶嚎不休。吕君惟突然扔掉剪刀,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它,任由它的牙齿咬穿颈项,在剧痛和喷涌而出的鲜血中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在博物馆原本的三楼栏杆边,如今的最佳观赏席上,一名异能者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将视线从地狱般的深坑内轻飘飘抬起来:“另一边的情况怎么样?”

他身旁有人躬身答道:“回副使,那边才刚刚开始。”

“盯着点,如果开出了精神系异能,立刻禀告神使。”

“副使放心,底下的人都有经验,错不了的。”这人说完,往深坑里看了一眼:“哟,有人进化出异能了,好像是土系。”

“土系有谁要吗?”

“暂时没有,上两批土系进化得多,有资格登记的都吸收过了。”

副使将指尖在座椅扶手上敲了两下:“那就留着吧,老规矩,明天安排他出去主持晨祷会。”

“哎。”

那名在绝境中应激进化出土系异能的教民死死盯着头顶上的观众席,抬手解决掉两只扑过来的丧尸,升起一座土台从深坑中爬了出去,满腔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要将这群玩’弄信仰和人命的红袍刽子手们粉身碎骨以泄心头之恨。

他刚跳过栏杆就被人拦了下来,一名异能者捧着一袭红袍走到跟前,神色温和面带笑意:

“恭喜你通过了光明神的考验,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进化者的一员,是被光明神选中的引路人,背负着复兴人类的重任,对于神域之外的数万教民有着至高权威和绝对控制权,人人称颂敬仰,地位尊崇无上,想做什么就能够做什么。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庆祝酒席,请就座吧。”

教民眼中的神色诸般变幻,两只拳头依然紧攥,原本的恨意和怒火却逐渐褪了下去。

他看了看桌子上琳琅满目的美食佳肴,又看了看深坑底下绝望惨嚎的教友,脱下沾满血迹的白袍,将红袍接了过去。

副使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忽然身体前倾,直直盯着深坑里面:“金系异能!等了这么久,果然出现了。”

“恭喜副使再添绝技!”

副使笑了笑,等那位新进化的金系异能者同样接过红袍之后,问道:“房间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只要他一进去立刻就会陷入昏迷。”

“等他昏迷之后通知我,这颗晶核我要亲自取。”

“是。”

副使将剩下的半杯酒液一饮而尽,盯着深坑又看了一会儿,因为最想要的晶核已经到手,便有些兴致缺缺:

“丧尸都快被杀光了,达不到应激的要求——那几只丧尸鼠呢?也放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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