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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依没有回答,只是瑟缩的身体还是暴露了一些异样。
是啊,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畏惧寒冷的?“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是皇帝,还是太后?亦或者是苏家还是陆家。”
那一刻荀九幽脸上的紧张是无法假装的,可以看得出她发自内心的紧张谢明依的处境,紧张她的异样。
屋子里面的炭火已经填的很足,以至于荀九幽的身上不断的在落汗,而一旁的谢明依却始终面色苍白,唇色发紫。
“明依,明依,你怎么了?”荀九幽不安的坐在床边,床上的人盖着厚厚的被子,可以说是已经很高的温度,但是却不见丝毫的好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荀九幽不敢让人去请大夫,或者说,如果长安城里的大夫可以医好她的病,此刻的谢明依也不至于如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房门被推开,荀九幽才有所动作的满怀希望的看向门口的那个人。
是容羲。
看见是容羲的那一刻,荀九幽感觉一瞬间充满了希冀。
“你终于来了。”直觉中,荀九幽感觉容羲是因为谢明依而来的,而且能够解决她这种状况的只有容羲。
“嗯。”容羲一进门便感觉到了屋子里闷热的,知道这是荀九幽为那个人采取的措施,可是有些东西不是一点温度问题就可以解决的。
“请夫人让一下。”容羲说。
话音刚落,这边的荀九幽便让到了一旁,只是木讷的神情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只见容羲从自己的身旁走过,走到床畔,看着床上的谢明依,眉间微蹙,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瓷瓶,将里面的东西取出,倒进了谢明依的嘴里面。
随着时间的流逝,谢明依的脸色已经逐渐的好转起来,甚至已经面色红润起来。
这边的容羲看了一眼荀九幽,似乎觉得这个时候的荀九幽也是处在不理智的状态之下,需要时间的沉淀。
于是容羲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子,当冷空气透进屋子里,让人大汗淋漓的屋子一点一点的消失着里面的热气。
许久后,屋子里面的温度恢复了正常,这边容羲关上了窗子,而谢明依身上的被子也已经被荀九幽撤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烦这里来?”荀九幽这个时候终于反应过来,想到了这一切的疑惑之处。
但是面对这疑惑,容羲问无法回答,或者说他不能。
目光淡淡的从荀九幽的身上划过,冷漠的面庞让人觉得这个人的无情和冰冷,这边的荀九幽看着容羲,突然间觉得有些陌生。
“是你?”荀九幽不敢相信,或者说她觉得这床上的人才是更加无法接受这种局面的。
好在容羲摇了摇头,荀九幽的心放了下来,如果真的是这样,她真的会疯掉。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容羲的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原来这么长时间来她一直都在承受着这些的痛苦,原来因为这样她才选择的妥协,原来那个人竟然可以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真是……让人恶心啊。
“怎么会?她这是怎么回事?”荀九幽问。
“蛊。”容羲痛苦的说出这个字看着那个人,仿佛那东西就在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蛊?荀九幽瞠目,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是南疆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长安?
难道是南疆的人?荀九幽看着容羲,“这是解药吗?”
“不是。”容羲说,“这只是会压制她体内蛊虫活动的药。”
“多久?药效有多久?”荀九幽问。
“不知道。”容羲摇头,他也不知道,只是今天有人找到了府里,将药交给了自己。
那个人他有些眼熟,却忘记了在哪里看见过,但是容羲找到这里看到谢明依这个样子的时候,心里却是不由得一滞,原来是真的。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这药不是你带来的吗。”
荀九幽问有些不能理解容羲的话,他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赶到的这么及时就像是掐着时间一般。
“药是我带来的,却不是谢府里的。”容羲说着,眉间轻蹙起来,
“是别人给我的,那个人我不认识。”
“别人?什么人会这么无聊?”荀九幽想不通,或许不是处于容羲这个位置上的人不会想到真相的。
那个人,防了她几乎半辈子,算计了她半辈子。
“不清楚。”这是容羲唯一可以给予的答案,看着床上的人已经恢复容羲向荀九幽道了一声告辞,随及出了门去寻慕容宸。
“你带她走吧。”
楼梯口的两个人不期的相遇,容羲看着对面的慕容宸说。
慕容宸一怔,似乎对于他的出现有些意外,更惊讶的是他眼中的敌意,容羲的性子虽然傲了一些,却也不至于如此,这是怎么回事?
“嗯。”慕容宸没做他想,只是问道,“她要去哪里?”
容羲沉默着,默默的凝视着对面的慕容宸,想要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丝的破绽,可是一直到最后,他都不曾发现。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谢明依身上的事情。
“你带她去哪里,她便去哪里。朝上的事情,你们不必忧心,我已经递了请病假的折子上去。”容羲说道,他已经把事情做的很周到了。
这边的慕容宸不知道这是在谢明依昏迷之中的安排,所以当谢明依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不在荀九幽的客栈里,反而是在别的地方时,不由得吓了一跳。
还好身旁的慕容宸在,才慢慢的安了心。
“容羲说你递了请病的折子,这个时候歇歇也好。”慕容宸笑着道,一席月白色的长袍慵懒的样子让人觉得十分的惬意,连心情也随之轻松了起来。
谢明依怔了怔,但是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再结合自己现在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的状态,估计容羲是知道了,而眼前的人呢?
“是啊,有些乏了,想要歇息几日,正好年关当至,在这里休息几日也是好的。”谢明依淡笑着道,或许是因为之前的疼痛耗费精力的缘故,此刻的谢明依的脸色有些苍白。
“有没有什么想要吃的,我让厨房给你做一些。”慕容宸淡笑着说。
“没什么想吃的。”谢明依扶在慕容宸的膝上面嗅着那人身上的清新,
“我想听你弹琴,人都说慕容九郎的琴是天下一绝,但是,我还没有怎么听过。”谢明依撒娇一般的语气像是一个孩子让慕容宸没有办法。
“你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不就是在弹琴吗?”慕容宸说。
“那怎么能一样。”谢明依仰起头,看向他,“好意思说,你在刑部的大院里弹琴,知道的是你在弹琴,不知道的恐怕就要去请道士去捉你了。”
“捉我?”慕容宸怔了怔随及一笑,想明白了谢明依的话,
“你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了啊?”
“妖啊。”谢明依说,眼睛里面的光芒吸引着慕容宸的视线,“第一次碰见你的时候,真的差一点就要以为你是妖了。”
“为什么?”慕容宸哭笑不得,“堂堂朝廷刑部侍郎怎么会相信这些鬼神之说?”
“刑部侍郎怎么了?”谢明依撇了撇嘴对他的话有些不置可否的感觉,“这世上的多少人做了亏心事,不知道多少人的心里都在怕这些东西,手上沾了血的人谁会不怕呢?”
慕容宸沉默着,手上沾了血的人,这句话说的真是让人无奈啊。
他也是手上沾了血的人,所以更明白这种感觉。
“可是,你不沾别人的血,最后别人的剑上就会是自己的鲜血。”谢明依淡淡道,目光里充满了哀伤,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妖精的传说吗?”
“为什么?”慕容宸问。
谢明依开口道,“因为,很多人都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幸福,无法冲破一些阻碍,所以就幻想着可以不惧怕一切的约束,可这种离经叛道的人,和思想,就被判定成为了妖。”
“你想成为一只妖吗?”慕容宸看着她问,那一刻他看着怀里的人,突然间觉得她很像一只妖,那迷茫的目光和哀伤的神情。
更重要的是,她如今的一切,很容易便会让人认为,她是一只妖。
“想,如果有来生的话,我想做一只妖,修炼千年,摆脱着红尘的俗事,看这外面的云卷云舒。”
谢明依想象着,似乎在幻想着下一次的生活。
“六根清净的那种吗?”慕容宸问。
“才不要,我还要喝酒吃肉呢。”谢明依笑着道,“不是有句话吗?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
“你呀,巧言善辩。”慕容宸哭笑不得,“你这张嘴啊,真是让人爱恨不得。”
“爱恨不得,也是一种能力啊,不是吗?”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慕容宸附和着,“对了,凤绾怎么样了?你就放心这么把她自己放在外面吗?”
“她和宁连城在一起,不会出事的,在芜湖知府的眼皮子底下要是出了事,那这个芜湖知府也不用再做了。”谢明依淡淡道,仿佛芜湖知府的政绩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谢凤绾的安危。
慕容宸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这世间就是这样,对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并不会有共鸣,只会剩下一些烦躁的情绪。
芜湖再怎么好,也敌不上一个谢凤绾。
芜湖城
年关将至,宁连城跑出去买回来一堆的东西,两个年轻人的手里面都是大包小包的礼品,刚回到店里,谢凤绾便将手里的东西扔在了地上。
“哎哎哎,轻点轻点,这可都是瓷器啊。”好在包装的很好,不至于摔碎了,却也着实得让宁连城心疼了一小下。
谢凤绾白了他一眼,“没见过你这样的,出门买东西还要活计付账的。”
“那你见过老板比活计穷的吗?”宁连城幽幽的嗓音飘了过来,谢明依撇了撇嘴,
“那契约上写的也不是我的名字,和我有什么关系?”
“嘿,你这臭丫头,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啊,我天天给你变着花样的做饭都喂不饱你是吗?”
宁连城说着,对面的那个人突然间眼前一亮,目光凝视着自己身后的方向,
“雪,长安下雪了。”
长安,早就已经下雪了,只是宁连城回头望着外面的雪花,也不由得想起了家里。
往年这个时候,他都和兄弟们在府里面围在祖父的身边,打打闹闹,而今年,或者说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想家了吗?”宁连城看着那少女的背影问道。
少女没有回头,只是无声的点了点头,重重的,生怕他看不到一般。
“那就继续想吧,反正也回不去。”
“连柏!”谢凤绾咬牙切齿的声音,转过身时,那人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是伴随着这一个插曲,那种悲伤的感觉却没有这么严重了,只是谢凤绾还是忍不住的看向外面,望着那个她以为是家的方向,
“娘,姐姐,你们还好吗?”
可注定不会有人回答自己的,谢凤绾知道,虽然离开了长安,但是或许是因为连柏的存在,让这每一天都变得不平凡起来。
很有趣,也很充实,很安静。
转过身,谢凤绾打算将这些东西收拾一下,然而刚弯下腰,外面便走进来一个人。
转过身的瞬间,谢凤绾看到了一个此刻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冷锋。
“冷大哥,你,怎么来了?”
冷锋的面色依旧如常,只是相比起之前,有一丝的消瘦,在这冬日里的严寒之下有些苍白,
“年关将至,我也要过年的。”
这是冷锋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谢凤绾有些意外,不明白冷锋要过年,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一边的连柏走了出来,看着要犯傻的谢凤绾连忙拦了下来,对冷锋说,
“冷公子来了,快里面请,里面请,凤绾,沏茶。”
和宁连城相比,谢凤绾的名字直接是省略了姓,毕竟世人只知道谢二小姐,却鲜少有人知道这谢二小姐的名字。
“我这就去。”在连柏的提示下,谢凤绾这才去到后面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