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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官家!”
“官家!”
“官家!快!传太医~!!!”
庄严的大殿,群臣乱作一团。
今日的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处置西门庆。
章敦曾布双方多年来难得意见统一一回,谁曾想,哲宗赵煦听完汇报一口血喷出,昏倒在宽大的龙椅郑
王贵高喊一声“传太医”,嗓子都沙哑了。
哲宗多病,宫中无论日夜都有太医院安排的几位太医轮番值守。
因此,得到黄门召唤,来的倒也及时。
一番施救,哲宗悠悠转醒,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额头渗出薄薄一层细密的汗水,缓了几口气,对着焦急的群臣摆了摆手:
“朕无碍~既然众卿家意见统一,那便依你们的意思办吧。章敦为主,曾布为副,此事,你二人共同处置,捉了西门庆,先留他姓名,押解京师,朕要当面问一问他,意欲何为。”
“臣领旨!”
章敦,曾布二人连忙出列应答。
“都散了吧~”
哲宗挥了挥手,闭上了眼睛,任由王贵招呼着几个黄门将他抬到简易的辇上,去了寝宫歇息。
“王贵,他西门庆,这回当真是给朕出晾难题啊……”
稍微缓过劲儿的赵煦,依旧闭着眼,无力的叹息一声。
“官家,您少话,先让太医诊治一番,再不迟啊~”
“朕无碍,方才那口血吐出来,朕感觉心中轻快了不少。从吐到大,吐着吐着,呵~早就习惯了…
唉,若非他们逼迫的紧,朕还当真想重用西门庆,如当年包拯一般,赐他几口铡刀!
这洛阳知府,杀得好!杀得深得朕心!但是,朕不能啊……”
赵煦似乎是在给王贵听,可王贵知道,其实他是在自言自语。因此,未曾做出任何应答。
抬着龙辇的几个黄门,更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和脚下的路,恨不得自己是聋子。
“唉,这西门庆,家底越厚实,反而越家子气了。
难道,他不知道朕的国库空虚么?
那可是几十万两银子啊,抬抬手就散了出去。信中还跟朕,全当抵了朕欠他那三十万两。你,这哪有半点身为臣子的觉悟?嗯?”
赵煦嘴上埋怨着西门庆,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笑容,方才苍白如纸的面上,也多了一丝红晕。
王贵看他如此,心头也轻松了几分,连忙附和道:
“呵呵,官家的在理,不过,西门侯爷此举,也是为穷苦百姓做了好事,国泰民安,民安国泰,百姓富足了,于我大宋,于官家,都是好事嘛~”
“嗯!也罢!此事,朕不与他计较。唉,想不到!区区一个洛阳知府,竟能贪墨数十万两之多,他才调任不过三年,不过三年啊……
起初,西门庆曾向朕提起过,我大宋其实不缺钱才,只要朕狠下心,施以雷霆手段,杀几个贪官污吏便是。朕当时只觉他初出茅庐,未曾放在心上。
没曾想,竟是朕眼拙了……”
“不不不,官家明察秋毫,不愿严惩他们,那不过是官家仁慈罢了~”
“行了,你也不用宽慰朕,这几日朕恐怕需要静养了。你给西门庆去一道密旨。就他造反,朕准了!但是,除了山东,江浙一带,他名下店铺,都由皇家接管,供货不得断绝,不得提价。
若有战事,不可扩散至山东之外。亦不可滋扰京师,不可欺压掠夺百姓,不可滥杀无辜!否则,朕饶不了他!”
“请官家放心,老奴遵旨!”
“嗯,你去办吧~”
王贵应了声是,急忙转身而去。
赵煦来到寝宫,服了太医熬制的汤药,依靠在床榻上,独自看着东方,幽幽叹道:
“西门庆,朕就把山东,交于你手了~你曾过,哪怕朕故去,你也要保我大宋江山,百年太平,可莫要叫朕失望啊~”
……
“阿嚏!阿嚏!”
谁骂我
连打两个喷嚏的西门庆心中暗道。
“首长,您这是又染了风寒不成?俺这就叫人熬药~”
杨再兴着就要出去喊人。
“熬药?!你信不信老子把你剥光洗净退毛扒皮涮火锅包饺子?”
“额……俺就~”
“滚蛋!梁山大营和华山那边如何了?”
“嘿嘿,您不问俺也要的~目前,梁山大营大半的弟兄都已经回来了,只留了三千余人连同外围成员,盯着各地官府和军队动作。
目前梁山大营已有四万五千精兵,可随时开拔。
至于华山的兄弟,也做好了准备,能战之士,约摸有六万余人。如有需要,可随时抽调两万人马,三内赶来驰援。”
“嗯*山的弟兄,先按兵不动。随时等待我的命令。
梁山的弟兄,留一万人马留守大营,抽调一万兵马,控制徐州,海州,沂水一线,防止江浙兵马北上。
抽调两万兵马,控制德州,兖州,济南府,青州,连通黄河一线,抵御京师,河北禁军。
另调集五千兵马,拱卫阳谷。”
“哈哈哈!首长,您想好了?得嘞,俺老杨和兄弟们早就等您发话了!”
听到西门庆这回动真格的了,杨再兴激动兴奋,满面潮红,像个得到因此玩具的孩,恨不得拍巴掌跳起来。
西门庆看他这模样,也没搭理他,
“另外,贴告示出去,征召周边及山东各地民夫工匠,每人每月三两银子,人越多越好。”
“啊?不是,首长,您老调兵遣将俺理解,可征召民夫工匠作甚?让他们当炮灰嘛?”
“滚蛋!老子要建城!”
“啊?得嘞!您啥就是啥~不过,首长,攻打各州府,若是遇到抵抗,咱是杀,还是围啊……”
“嗯…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有进步!
你只管传令,让弟兄们做好准备,随时开拔,我会给各州府长官去信,咱们也来个先礼后兵!
凡是贪官污吏,直接砍了!这下,从不缺识时务者。
你去办吧,顺便叫人将王大哥,林大哥请来,就我有事相商。”
“得嘞!”
杨再兴拍拍屁股一溜烟儿跑了。
屋内只剩下西门庆一人,如今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期。
毕竟,谁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完颜洪烈做了搅屎棍,一封挑拨离间的书信,直接加速了自己“造反”的进程。
如今,阴差阳错,顺水推舟,一切都似乎顺理成章了,毫无作秀的痕迹。
不过,他有自信,也有应对的底气。
心底对完颜洪烈这个搅屎棍还有着几分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