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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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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之下,两个时辰不到,就抵达了汴梁城。

越靠近汴梁城,旁边的景象就越是繁华,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汴梁城的护城河是用的活水,一条宽大的人工河从黄河引来,把水引进护城河之后,绕城一圈,又连接到城中的湖泊里,整个供水系统想必是工程浩大,但换来的却是此时世界上最大,最繁华、最壮丽的城池形象。

运河两旁的都有一排杨柳,尽管现在是秋季,树叶凋落,但看起来仍旧壮美异常,两岸都有着宽阔的大道,大道一旁又是各种小土坡,土坡上载满了桃树,柳树,梨树,杏树。

在西门青的眼里,此间的景象,随着距离城池越来越近,和他脑海中那副传世的神作逐渐合为一体——《清明上河图》。

距离汴梁城三里开外,就可以看到那高耸的城墙,还有城外运河上那宽大的石拱桥。

越往前走,景色越是优美,城外运河旁又开出了数条杏道,把旷野分割成一块块的景观,亭台楼阁,屋舍店铺,应有尽有,建筑都是后世农村传统的木梁起脊砖瓦房,青砖蓝瓦,错落有致,漂亮非凡,恍惚之间,就好像来到了后世的乡间小镇。但是四处往来的三五成群的一身古代袍服的行人,时刻提醒着他——这就是大宋朝。

终于看到了,看到了《清明上河图》上的那座繁华的石拱桥了。这座桥宽二十来米,长一百五十多米,桥面两边没有护栏,却是满满的两排店铺,卖什么的都有,桥上的行人络绎不绝,有牵马的、挑担的男人,还有叫卖的小贩,也有抱着孩子的妇人,和牵着手逛街的少女,好不热闹!桥下的河面上漂浮着一艘艘的游船和画舫,远远看去,游船上或坐或站,很多衣着整齐,手持折扇的风流才子,文人雅士,有在饮酒的,有在写字的,有在下棋的,谈笑之声不绝于耳,画舫上的女子,也是或站或坐,穿着红的,绿的,粉的各色衣裙,花枝招展,丝竹管弦之音,远远传来。啊!这就是我曾经向往的大宋~果真是文风鼎盛,热闹繁华...

“兄弟,这就是汴梁城么,好生繁华热闹!”西门庆惊叹道。

“哈哈,大哥有所不知,其实京师平时没有这般热闹的,只是明日将要举办汴梁诗会,各地的才子佳人早早就赶来京师参加,所以这段时间,汴京城要比平时热闹许多!”赵佶笑着解释道。

“汴梁诗会?”西门庆疑惑道。

“怎么?大哥竟然不知么?汴梁诗会每隔五年便举办一次,寒露当天开始举办,接连三日。这期间我大宋朝各地的才子佳人大都会赶来,诗会会有当代文豪大儒和太学教授共同出题,参加诗会的才子才女们皆可上交佳作,诗会结束后就会进行评比,半个月后就会揭晓排名,其选出其中三十人上榜,这三十人可参加文豪大儒的宴会。其中前三名的状元、榜眼、探花可进宫收到皇帝的召见,如果皇上看中,可直接赐予四品以下的官职。”赵佶解释道。

“额....啊,原来如此!果此等盛事,竟然刚好让我赶上,明日定然要来观摩一番的!”西门庆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借机遮掩过去。

“哈哈,好!明日我陪大哥来!以大哥的文采,拿个状元当是绰绰有余!”赵佶开心的笑道。

“兄弟,莫要小看了天下的才俊,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嘛!”西门庆装逼的说道。

“兄长说的是!走!咱们进城!”赵佶大喝一声,打马在前引路。

城门的守卫是人的赵佶的,远远看到他二人骑马过来,就带着守卫士兵躬身施礼。

二人走的是东城的新宋门,此时的汴梁城外城一共十六座城门,其中七座是水门,门内为水道。东边四个,分为东北水门,新曹门,新宋门,东水门,南边三个,分为南熏门,陈州门,戴楼门。西边五个,分为西北水门,固子门,万胜门,西水门,新郑门。北边四个,分为陈桥门,封丘门,新酸枣门,卫州门。

穿过新宋门,眼前忽然变得开阔,宽阔的大街,足足有近二百米宽,比之大唐贞观时代长安宽一百五十步的朱雀大街还要宽大,即便是在后世,也难以找到这么宽的大街来。

街市上行人络绎不绝,车马川流不息,却并不显得拥挤,这么说似乎有点矛盾,其实人却是很多很多,不过街道实在是太过宽大,因此,就不觉得拥挤了。就好比后世现代都市的交通拥堵,试想一下,如果每条公路都有数百米宽,几十上百个车道,那还会堵车么?肯定不会。一家五口人,住在八十平米的房子里,会显得拥挤,但是如果同样五口人,住在数百上千平米的别墅里,还会拥挤么?肯定不会。

大草原上马群那么多,你几时见过有堵马的?不是马太少,而是草原太大。所以说,凡是就怕对比和参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嘛!

顺着大街一直前行,连个弯儿都不带拐一个的,直奔内城而去,内城的四面城墙,一共九道城门,东边两道,为旧曹门,旧宋门,南边三道,为保康门,朱雀门,新门,西边两道,为旧郑门和梁门,北边两道,为旧封丘门和旧酸枣门。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旧宋门门口,内城守卫是真正的禁军中的禁军,守门的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都认得端王,也没盘问直接行礼放行。

进了内城,街道略微狭窄了一些,不过依旧有百十来米宽,走了一会儿向北一拐,这边是一排排的高门大宅,住的都是王公贵胄,朝中重臣。端王府就坐落在内城的东北方位,是这片建筑群中,较大的一处。

高大的府门,中间是正门,旁边还有两个侧门,即便是侧门,也和西门家的大门差不多大了。西门庆看的是暗自咋舌,这特么的王府,当真是气派啊。门楼上一块巨大的匾额,上书端王府三个大字,鎏金的字体,闪闪发光,无时无刻不透着肃穆威严,旁边挂着六个灯笼,灯笼上写的还是端王府三个字,极为气派。这王府比起后世的某家大院,某家大院之类的着名建筑,不知道甩了他们几十条街。

此时的开封城,分为外城,内城和大内,外城里面套着内城,就像是一个回字,内城的面积大概占外城的五分之一左右。内城里面套着大内,大内就是皇宫。大内的面积差不多占据内城的五分之一,位置没在正中间,处于内城的北边靠西的位置。而端王府,就坐落在大内的背后,可以说是背靠背。

门口的侍卫看到赵佶回来,赶忙上前替他二人牵马。还没等两人进门,总管德福就小跑着来到门前。

“王爷!您可回来了!昨日您出去打猎,彻夜未归,小的可是心急火燎,彻夜难眠呐~咦?王爷,昨日跟您一起的侍卫呢?这位公子是?”德福看着西门庆恭敬的问道。

“德福!进去再说,这是我大哥!你称公子便是!”赵佶脚下不停,边走边说道。

做了这么多年王府的总管,德福早就人老成精了,一听就知道这里头有事,匆匆对着西门庆行了一礼,叫了声公子,西门庆也是点头示意,三人快步向里面走出。

绕过花厅直接往里走,一共穿过四座跨院才来到正厅,三人一路无话,一路遇到的侍卫侍女和仆人看到三人走过,都是站在原地躬身行礼。西门庆也无心欣赏这王府的奢华,只是匆匆瞟过,只觉得很大,院子很多。

来到正厅之后赵佶二人分别落座,在赵佶要求下,德福也坐下了,很快侍女奉上茶水,糕点,随机退了下去。

“德福,本王昨日在东明府一代遇刺,跟随的侍卫为保护我全部丧命。如果不是我大哥敲赶到,杀死了贼人,我怕是早已命丧黄泉了。我已经吩咐了东明府的都头,随后那些侍卫的尸身就会被送来。后续的事物你安排一下,多给他们家中送些钱物,好生照看。”赵佶对德福吩咐道。

“什么!竟然有人刺杀王爷,什么人如此大胆9好王爷平安无事,公子,您救了王爷一命,请受老奴一拜!”德福听到赵佶遇刺,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又听得是西门庆救了赵佶一命,随机对着西门庆便跪了下去,不由分说的磕了个响头,西门庆赶紧上前扶起。

“王爷,老奴这就派人查探!”德福说着就要往外走。

“德福,不必查探了,我已经知道那些刺客是何人主使。此时你不要对外声张,日后府中多加派人手巡逻保护便是,府中饭食茶水,你多留点心。我相信,他们还不敢在京城胡来。”赵佶说道。

“小的明白!”德福不傻,一听赵佶说知道是什么人主使,还不让声张,又交待日常的茶水饭食都要留心,他知道此事不会简单。就凭赵佶平日的性格,如果知道是谁,肯定早就打上门去了,现在竟嘱咐自己不要声张。那这幕后主使的身份......德福想想,瞬间一身的冷汗。

“好了德福,你去着人安排些上好的酒菜,再准备好热水,我和我大哥要沐浴。”赵佶吩咐道。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德福对着赵佶和西门庆两人躬了躬身,便退出厅堂。

“大哥,你觉得我的安排还妥当么?”赵佶问道。

“嗯,妥当!此时确实不宜声张,即便府中加派人手,也要做到外松内紧,表面不要让有心人看出破绽,想来他们是不敢在京城动手的,不过也要防范狗急跳墙!”西门庆笑道。

“大哥,我们,除了防范,能否再做些什么?难道我们就只能被动的等着他们加害么?”赵佶有些急切的说。

就是嘛,这才是少年人应有的态度,人家都打上门了,你哪能被动挨打呢?

“哈哈,兄弟,你先别急,此事还需好好谋划,不能过于急躁。这朱太妃,虽然恶毒狠辣,可你可曾发现,她表面有露出分毫?”西门庆笑道。

“这个,倒是没有!她常年待在深宫,也未曾和谁有过争斗,平日里表现的贤良淑德,皇祖母高太后在世时,她屡受压制,即便如今皇祖母离世,她对向太后也是礼敬有加,和后宫妃嫔也是相处和睦。只是不知,为何这样一个人,在宫外还能有人听她差遣,着实古怪。”赵佶想了想说道。

“嗯,照你如此说来,肯定是有人相助于她!不过,想来他们的势力也不会很强大,看昨日刺杀你的那些黑衣人,明显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杀手。我相信,他们人数不会太多,昨日你带了十人出去,他们派出了二十余人刺杀你,很明显是想要一击必中,肯定是派出了大多数人马。然而如今,他们全军覆没,我相信,他们肯定是元气大伤,而背后那人,多少会受到些惊吓,短时间内肯定不敢有所动作。”西门庆道。

“大哥说的有理!只是不知道这个相助与她的人,是谁~要不要我派人暗中查探一番?”赵佶犹豫道。

“呵呵,兄弟你有多可靠之少人可用?”西门庆心中一动,问道。

“我府上侍卫之中,应该...能够挑出二三十可靠之人吧~”赵佶弱弱的说。

“行啦,这事情你先别管了,有时候沉默不代表是示弱啊,敌不动,我不动,你要学会以不变应万变。”西门庆笑着道。

看赵佶那语气,恐怕整个王府,二三十个人都不一定挑的出来。自从大宋开国以来,有了太祖皇帝的杯酒释兵权开始,逐步把全国的兵权收拢到皇帝手中。亲王,郡王也不再分封地盘。皇室宗亲全部集中在开封,商丘,洛阳三地集中管理。不客气的说,宋代的王公贵族,除了高贵的身份,没有任何的实际权利。除了本身爵位之外,只不过加封了从四品以上的各种虚职,比如节度使,司马,司空之类的。

就算是亲王府,侍卫也分为两种,一种是大内侍卫,由皇帝委派,负责亲王的安全,还有一层监视的意味,可以说他们名义上听命于王爷,实际上是听命于皇帝。另一种就是王爷们自己招募的侍卫,这种相较于第一种,要更加忠诚可靠,他们只听命于王爷。

大宋亲王府的配置也远没有其他朝代来的华丽,名义上虽然沿袭了汉制,设有长史、司马、谘议参军事、记事参军事、翊善、侍读、侍讲、教授等职务,但完全是因时而置,没有定员,特别是自真宗皇帝以后,这些职位其实早已名存实亡,逐渐空置。

这么说来,大宋王爷是何等的悲催...统兵打仗,上阵杀敌用不到他们,朝堂议事用不到他们、治理地方用不到他们、似乎只能混吃等死。不过也并非一无是处,起码,他们有钱。

根据历朝历代的历史文献表明,大宋的公职人员俸禄是最丰厚的,亲王级别,每年可支配俸禄折合人民币大约一千四百万元,宰相级别每年俸禄约七百万元,七品的县令,年俸也达到了将近肆拾万元左右,相当于元代明代俸禄的五倍以上,所以,在大宋做公务员,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

传说宋太祖曾在太庙留有一块石碑,这块石碑上写着他给后代皇帝的训诫,其中一条就是,不杀大臣,所以宋朝官员犯法犯罪,不是被贬官就是被流放发配,几乎没有皇帝斩杀过哪个大臣的。

或许丰厚的钱财,是皇帝给他们削减权利之外的另外一种补偿吧,意思很明显,钱给足了你们,你们可劲儿的造吧,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随便你,只要你老老实实,安安生生,本本分分的做个老实人就行。

俩人正闲聊着,有侍女进来禀报说洗澡水已经备好,请俩人移步,洗白白去~

来到沐浴房中,绕过屏风就看到两个硕大的浴盆摆在那里,早有几个侍女,等候在一旁,赵佶对着西门庆贱贱的一笑,轻车熟路的走上前去,张开双臂,任由漂亮的侍女为他宽衣解带。

西门庆稍一犹豫,几个侍女就走上前来开始在他身上忙碌起来,这事儿在西门家也发生过,不过阵容没有端王府这般强大。

总之,西门庆最终还是默默忍受着心中那份不淡定,有样学样的张开双臂,任由侍女一件件的把他剥光。

在一群年轻貌美的侍女环绕下,两个光溜溜少年跳进了大木桶之中,看着那水中漂浮着的各种花瓣,还有八角之类的香料,西门庆一阵无语。玛德,这是要卤肉么...还好没有放花椒、葱姜和油盐酱醋...

泡了一会儿,身上的毛孔张开,感觉浑身舒泰,一旁的侍女拿起木勺舀着水一下下的给他们冲洗着身体。还有一侍女拿起一块椭圆形的类似香皂的东西在他身上涂抹着。

这东西西门庆也认识,他们家也有,这是用各种植物、药材,烘干磨成粉之后加入蛋清,豆粉之类的东西凝固而成,用来沐浴清洁的。虽然没什么泡沫,也不是很滑腻,甚至有些粗糙发涩,但也算得上是真正的无化学添加,纯植物手工皂。哎,看来皇帝洗澡也得用这玩意儿,这更加坚定了他日后坚持制造肥皂的决心。

洗了一半,实在受不了那几双柔嫩的小手在身上摩挲的不适感,强自压抑住身体的欲火,倔强固执的让几名面红耳赤的侍女退出去,他决定要自己洗。至于专心致志伺候赵佶的那几位,他决定视而不见,自顾自的搓洗着。

洗完出来,换上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衣袍,俩人就去用餐了,胡乱吃了一些,哥俩儿昨个聊了半宿,这会儿实在困得不行了,便各自睡去。

皇宫大内,一座不起眼的宫殿之中,一个衣着华丽,头上插着华丽金钗的气度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正面色阴沉的来回踱步,她身旁站着一个宫装打扮的中年女人。

“派出二十二人,一个都没有回来?”那踱步的华贵女人问道。

“是!估计是全部遭遇了不测。”一旁的妇人回到。

“他们,会不会泄露我们的秘密?”

“太妃娘娘放心,不会的,这次除了带头的一人之外啊,其余二十一人皆是只是拿钱办事的亡命徒,并不知道,我们的真正身份。而那带头之人,也是我柴氏一门的子孙。”

“如此便好!只是没想道,我们准备这么久,本该是万无一失的事情,竟然功亏一篑!难道赵佶有高人相助不成?”被称作太妃娘娘的女人叹道。

“这事说来奇怪,那赵佶昨日离京带的随从不过十人,皆是王府的普通侍卫,我们派出二是二人,但是,这些人都没有回来,根据我们的眼线回报,今日午时前后赵佶回京了,同他一起的,还有一位年轻人,看不出来历。”那妇人继续低着头道。

“哦?年轻人?着人查一查他的底细!告诉下面的人,今后这段时间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本就是苟延残喘,行事向来万般小心,早已经不起任何的失败了。经此一次,怕是赵佶也会有所防备,那孩子向来聪慧,心思也不似表面那般简单...此事还需再从长计议!其实赵佶,这孩子...还是不错的,若非万不得已,我也...哎....你且下去吧!”那华贵妇人头也不回,只是轻轻抬手,向后摆了摆...说道。

“是...”宫装妇人恭敬的后退几步,才转身出去,关上了房门,房内只剩下那太妃一人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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