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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瑞硬邦邦的怼了一句:“我的事不用你管。”
云朗点点头:“好,我不问就是。”
说完之后转身就走,刚迈一步,袖子就被上官瑞抓住,云朗转身看他。
上官瑞红着眼睛看这箱精心挑选出来的苹果,咬着牙说道:“你不是说你家里人多?这箱苹果送你了。”
云朗认真的看他:“你可别后悔,这箱子里的每一个苹果都是你一个一个挑选出来的,都是你的情谊。”
上官瑞突然冲着云朗嘶吼“我的情谊?我连家都没有,情谊有个屁用?
一个娇妻幼子生活美满,一个有了新的家庭,我算什么?他们都不要我,我的情谊凭什么给他们?”
说完之后,突然双膝一软,跪趴在装苹果的箱子上嗷嗷的哭了起来。
云朗仰头望天,蒙蒙的秋雨落在脸上,又冰又凉,带着透骨的冷意。
对上官瑞的遭遇云朗深表同情,每个问题少年背后都有一对不合格的父母,这话一点儿没假。
上官瑞哭了有三四分钟,见云朗一直站在旁边不曾开口安慰自己半句,忍不住抱怨:
“我都伤心难过成这样了,你怎么不安慰我?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看着我哭你都不管我,你这个冷血动物。”
云朗轻轻叹气:“我只是觉得当一个人伤心难受情绪崩溃的时候,痛快的哭也是一种发一一泄方式。
能哭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好多女人之所以乳腺增生就是心思郁结愁闷得来的,我是为你好。”
上官瑞突然起身一把把云朗推了老远,一边哭一边冲着云朗喊:
“我才不要你为我好,你就是假惺惺,我都哭这样了,你居然跟我讲乳腺增生,你还是不是人?”
云朗:“你心情不好,我不跟你计较,你想要安慰是吧?我好听话能不带重复安慰你到恶心你信不信?
但是有什么用啊?总归到底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过得好过的坏没有人会替代,你得为自己负责。
与其奢望那些虚无缥缈的亲情,把所有的精力都浪费在乖张叛逆,桀骜不驯的行事作风上。
以期许得到别人一个或者温暖,或者谴责,或者冷漠的眼神,不如做最好的自己,也不枉来这人世走一遭。
还有,你并不是这个世上最惨的人,这世上不如你的人多得是,你有什么资格颓废?”
上官瑞那袖子一抹眼睛,吐槽云朗: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会懂我心里的苦?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会假惺惺的说些毒鸡汤,我告诉你,少来这一套。”
云朗:“我也是吃饱了撑的,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确定这箱苹果送给我了是吧?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啊。”
上官瑞气的不行:“你居然还有心情说这个?我再跟你吵架,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儿?
送你了送你了,反正他们也不媳,我才不会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这是最后一次,我要是在为他们流一滴泪,我就从这山上跳下去。”
云朗用胶带将水果打包起来,给了工作组的工作人员,如何邮寄回去那都是他们的事儿。
眼看着秋雨越来越密,云朗提议:“咱们回去吧,等天放晴了再过来,别感冒了。”
上官瑞胳膊一挥,直接转身扭头不看云朗:“感冒就感冒,反正也没人关心我,死了更好。”
云朗无奈的摇头,走上前伸手拉住上官瑞的手:“别闹了,回家吧。”
被云朗拉着手往回走,上官瑞虽然脸上表情依然不爽,但总算安静了下来,没有继续闹脾气。
回到家里,北堂,端木,小胖子三个人正围在一起打牌,吵吵闹闹的。
看见云朗和上官瑞回来,端木朋克问了一句:“东西都弄好了?”
云朗点点头:“弄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买了什么?”
端木朋克把手里的扑克一扔,站起来指着房间里地上的一堆东西显摆:
“你列在单子上的东西都买了,扑克牌是人家送的,另外还买了两百块钱的排骨,补补我瘦下去的肉肉。”
小胖子高声告状:“这么点儿肉还不够我塞牙缝呢,可端木总说要节约花钱,这不让买,那不让买。
我想吃个面包都不行,非得把面包换成烧饼,抠死了,我以后再跟他出去买东西,我是小狗。”
端木冷笑一声:“你个存款两位数的渣渣没有点餐吃零食的权利,干活你最少,吃东西你最欢。
我们都瘦了一圈儿,只有你,这身儿肥肉隐隐还有增多的趋势,居然还有脸提意见,你怎么不上天?”
小胖子自知理亏,也就不再言语,只闷闷的把手上的扑克牌翻来覆去的调整。
云朗回自己房间将湿衣裳换下,光线不好,看书都成了奢望。
正不知该怎么打发时间,就见端木朋克抱着自己的吉他找了过来。
云朗从床上坐起来,一脸惊喜的样子:“哟,你还带着吉他呢?我都没注意。”
端木朋克傲娇的一抬下巴,将吉他从盒子里拿出来,冲着云朗挑眉:
“北堂说你除了一张脸什么都不行,还说你上台表演节目的时候都是假弹假唱。
我对他的说法保留意见,所以过来鉴别一下真伪,吉他给你,你会弹吗?”
云朗从端木朋克手中接过吉他,试了一下,二话不说直接重新调弦定音,一直满意了才露出笑容:
“好久不弹,指法都生疏了,罪过,罪过。”
端木朋克也不是小白,云朗露的这两下子一看就知道是行家里手,神情也舒缓了下来。
笑着说云朗:“弹个小曲儿听听啊?”
云朗抬眼看了端木朋克一眼:“以后不要用这种语气和人说话,会显得你很没有礼貌。”
端木朋克立马道歉:“对不起,我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难怪好几个吉他老师都不肯教我。”
云朗没有继续往下说,交浅言深的道理郭先生早就说过,端木朋克和自己不是一路人,说得多了反倒惹人嫌。
只手指轻轻拨动琴弦,舒缓的旋律从云朗的手指缓缓流淌而出。
旋律优美舒缓给人无忧无虑的感觉,却又能从中听出淡淡的伤感。
一曲弹毕,端木朋克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歌儿?我怎么没听过?”
云朗轻轻一笑:“我们都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