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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衣裳?柳寒烟觉得自己快晕了去,这又是闹腾什么!
新婚吉服,太后心疼这唯一成年的宗室女,故而特意嘱咐内务府为她赶制的九层嫁衣,意在长长久久。可是好看是好看,好听是好听。在深秋时候哦,穿在身上,可就那么热!尤其是那对龙凤喜烛,高高燃着的时候,萧琇莹无比憋屈的想要将自己的手从柳妈妈那里解救出来。
“好妈妈,你容我脱了去好不好?”萧琇莹只觉得自己后辈灼烧不已,方才人多她不好言说,此刻人群散去,她实在是忍耐不住了。
“不成的,夫人!这样不合规矩!”开玩笑,这可是关乎一辈子的事情,说什么都要等张三爷进了房间才能换。柳妈妈死死的捂着萧琇莹挣扎的手,寸步不让!
萧琇莹欲哭无泪,这是什么要命的规矩!“妈妈,我实在是热得不成了,换了里面的在将外面的穿上成不成?你看看,我的后背都快被沁透了!”说着就要从喜床上站起来,将后背露给柳妈妈看。
她这样一动,旁边的几位喜嬷嬷也着急了,新妇坐喜床,做的越久,越是代表着喜庆,长长久久,红红火火。几人都涌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劝着,好几个妇人一起开口,吵得人恨不得堵了耳朵才是。
萧琇莹被闹得头疼,不由得大火,欲与众人争辩一二,奈何人多,她又理亏,心里焦急不已,话到了嘴边又被柳妈妈堵了回去,气得她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瘫在了喜床上。
众人的争执声戛然而止,柳妈妈着急的将她扶起,才看清楚她面色过于红润亮泽,这才知道萧琇莹所言不虚,她确实是热的不成了。
幸好郑嬷嬷会些医术,把脉之后,面色有些沉重。
“郑嬷嬷,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这样遮掩着,我心里急!”柳妈妈将喜嬷嬷们都遣走,二人独自守着萧琇莹。
郑嬷嬷瞧了一眼在床上昏睡的人,脸色也恢复了之前的正常,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姑娘没什么事情,就是热着了!”
热着了?
柳寒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了,真是热着了!她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得到的还是这个答案。
“出嫁之前,连口水都没喝,你又在半道上悄悄的塞了吃的给她,虽说是深秋,可是今日却是出奇的好天气,方才人多又闹腾!”郑嬷嬷低声道,“只是这人不醒,三爷进屋子的时候还要好好说才是!”
柳妈妈犯了难,怎么说,说自家的姑娘被热晕了?她光是想一想就觉得脑子晕乎乎的!
睡的昏昏沉沉,萧琇莹恍惚的醒了来,迷糊的伸出手对着床边的人道,“谷冬,给我水,好难受!”
坐在床边的人一顿,倒也是听话的起身倒了一杯茶。喂到她嘴边,轻声问道,“还难受吗?”
到了嘴边的甘泉,萧琇莹也没顾得上喝下去,饶是她自来就脸皮厚,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于是乎她脸红了,喃喃道,“我怎么了?”
张怀瑾温润的笑了笑,“没什么,大概是累着了,我方才进来的时候就见你睡着了!”
可是萧琇莹的脸愈发的红了,这句话显然说的不用心,这样的欲盖玉章,那恍如深井一样的眼眸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是怎么来的?
“柳妈妈呢?”索性她也不是事事计较的人,故而很快便放开了。
“柳妈妈他们累了一天,便早早的让他们歇了!”张怀瑾将远山茶杯放在了原处,转头对着她笑道,“我听王爷叫你忆深,我可这样叫你么?”
忆深,萧琇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勇王连这个都与他说了,但是想着她这个字背后的含义,萧琇莹还是摇摇头,“忆深太沉重了,在家时,祖母倒是唤我阿琇!”
张怀瑾点点头,但是却没有叫她,反倒是去了隔间洗漱。“今日你累了,先歇息吧!”
她本就累极,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是十分欢喜的!也不做他想,到头便睡了下去。鼻息之间,都是暖暖的阳光晒过之后的味道,身下的软被贴肤柔软,她惬意的舒坦了一口气。
张廉洗漱妥帖,上床而来。见萧琇莹呼吸渐渐平稳,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夜还很长,那一对龙凤烛燃到烈处正噼里啪啦的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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