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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今天是个好日子,诸事皆宜。
城市繁荣快速发展,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农村和谐文明,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在这样和平安定的社会,这样的黄道吉日,每个人都会愉快地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但是今天丁剑的心情并不愉快,他的心情非常的烦躁,他已经输得全身发热,满脸红光,头晕脑胀了。就连站在他后面静静地看他打牌的人都被他满嘴脏话给骂走,没有人敢和他顶嘴,除非哪个人不要命。
一个输得头晕脑胀的人,就像一头发狂的非洲野牛用牛角乱撞,看什么都不顺眼。
他以前从没这样输过,他都忍不住骂自己倒霉了。
今天早上他起床刷牙时,牙刷掉进厕所里;喝水的时候,差点被开水咽到;上厕所拉尿时,不小心尿到了手。
本来他不想赌的,只是想去解解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赌了。
他输光了身上的钱,骂了几句粗口,差点引起了打架。
“你妈的,输不起你就别打。”人家骂他。
“你妈的,你再说句试试。”他反驳说。
他离开时,心情很烦躁,心好像被人用针刺了一样,又痛又痒却又抓不了。
他路过一栋正在建筑的工地。
工地一片狼藉,木板错乱地推挤着,木板上面钉着一颗颗露出尖尖的铁钉看着令人生畏;地面上还有杂乱的钢铁,杂乱的砖块,钢铁也是一头也是尖尖的,断开的砖块也是尖尖的。
工地旁边一台机器“叽叽”地响着,那是金属摩擦的声音,那是机器内部某颗螺丝钉松懈震动的声音。机器把一框框的砖块往上送。
机器的声音很刺耳,很尖,听着让人有种烦躁的感觉。
开机器的是一位中老年人,他无精打采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手笨拙地控制着机器的上上下下。以前开机器的是一位灵活的年轻人,因为这位年轻人今天有事来不了,所以这位中年老人便暂时顶替年轻人的活。
中老年人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家里死了什么人似的,眼睛暗淡得像把油灯,脸愁得像条苦瓜。
丁剑抬头看着上上下下的一筐筐砖块,在阳光下,不禁咪上了眼睛。他静静地出了一会儿神。
不远处有一间屋子,屋子里面有张床,床的前面有张桌子,桌子上面摆了很多杂物,香烟,打火机,mp3,剪刀,水杯、、、、、、
丁剑从衣袋掏出一支香烟,慢慢地悬在嘴边,接着摸裤袋找打火机。他摸了一遍身上的所有裤袋,但是找不到打火机。
今天他忘了带打火机,以前他从没有忘记过。
他看了看在开机器的中老年人,冷冷地说:“有打火机吗?”
中老年人看看丁剑,不愉快地说:“屋子里面有,你去找吧。”
丁剑看看屋子,于是便走了过去。
在这时候一阵风不知道从哪里轻轻地吹来。这是一阵诡异的风,风吹到系在机器上的一根绳子上,系着砖块的那头绳子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断开、、、、、、
没有人知道绳子发生了变化,没有人知道绳子将要断开。
一切都很静,很静,连空气似乎都停住了。
丁剑慢慢地走向屋子,屋子就像地狱的门,正向着他敞开。
“啊,快走开、、、、、、”
楼上一把洪亮的声音响起。
一筐近百斤重的砖块从二十米高的上空正往丁剑的脑袋砸下,不管是谁被砸中,脑袋都要崩裂,都不可能活下去。
砖块重重地砸了下来、、、、、、
丁剑没有死,他没有被砸中,一筐砖块在他的后脚跟炸散了解开来,一股灰尘滚了起来。在砖块落下他背后时,他清楚地感觉到背后有阵凉风,那是砖块带动空气产生的气流。
他仿佛在地狱之门逛了一圈,又回来。
他转身看着脚下的一筐散开的砖块,他的脸色霎时就惨白,他的胃在拼命地收拾,他的嘴巴张开都快忘了合起来了。
在楼顶上冲他喊的从民工,伸出头替他捏了一把冷汗,他的眼睛高高地凸了出来。
在开机器的那位中老年人脸色苍白,吓得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有机器摩擦的呻吟声在“叽叽”地响着,好像死神嘲笑的声音。
一切都像是停住了。
这时,楼上探出了很多农民工的脑袋,他们的脸看上去都惊讶得像是吃了屎。
那位中老年人反应过来,走到林剑身边,说:“你真走运。”
丁剑哭笑不得,他说:“这是倒霉,不是走运。”
他顿了顿接着又骂了句:“妈的,今天撞邪了。”
那位中老年人顿了顿说:“真是奇怪,绳子怎么会断了呢,昨天才刚换的。”
丁剑看看断了的绳子,断开的那地方像是发霉了似的。
他走进屋子,拿起打火机时,手在颤抖。
他突然想起了点什么,于是拿起手机拨打电话,但是电话总是没人接,电话那头“嘟嘟”地响着。他有点烦躁了。
他吸着烟,看看天空,西边竟有朵乌云,乌云里面像是有双犀利的眼睛在看着他,他身体不禁哆嗦一下。
这么晴朗的天空竟然有乌云出现,这是很奇怪的事情。
他无精打采地往家里走。他的家住在小区,四楼。
他回到家,掏钥匙出来开门。
屋子里面很静,死一般的沉静。一股古朴的味道,发霉的味道随着风轻轻地在屋子里面荡漾开来。
他坐在椅子上,慢慢地抽烟。抽完烟,走到阳台,看着阳台外面的风景。
突然门被轻轻地敲响。
他走过去看门,门外站着一位女孩,清秀的眉毛,尖尖的下巴。
“你怎么搞的?”女孩子骂了起来。
“你怎么搞的?”他反驳,“我打你电话,你干嘛不接啊?”
“你什么时候打我电话了,我电话一直都没有响?”女孩子既惊讶又生气地说。
“我就是打过了,你不接。”他坚决地说。
女孩子接着拿出手机,说:“如果你打过,我手机有记录。”
他拿过手机查看一下通话记录,果真没有发现自己打过她的电话,有也只是昨天以前打的记录。他愣住,他的眼角的肌肉在跳动。
他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查看通话记录,但是也没有发现今天有打过面前他女朋友的电话。他又愣住,他的胃在收缩。
“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女孩子生气地说。
他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变得无奈。
“昨天说好今天在老地方见面,一起去旅游,而你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害我在那里坐着等了两个小时,打你电话,你电话又关机,来找了你三次,三次都不在家,今天你到底是怎么了?”女孩子像把机光枪似的唠叨起来。
他依然没有说话,他愣着像一座雕塑。
女孩子见他没有说话,语气更大几乎要吼出来:“你聋了,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吵死了。”他生气大声说。然后他转过身,把门重重地带上。
女孩子哭了出来,说:“丁剑,你不是人。”说完,然后就“得得”地下楼去了。
他走到阳台点上一支烟,看着女朋友小跑着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