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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玲儿战战兢兢地跟着欧阳南进了神秘谷,却听欧阳南说已经来过谷内好几次了,这里面没有什么危险,不禁觉得十分不解,要是神秘谷里没有什么危险,怎么会有那么多可怕的传说,怎么从来就没有山民敢进神秘谷?难道那些传说都是以讹传讹不成?
“不,传说都是真的,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欧阳南道,“之所以说这里没有危险,那是因为我已经探明了这里的秘密,对于我来说,这里确实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里却是步步危机,进来后十有八九是死路一条!”
“啊,这么危险啊!”单玲儿吐了吐舌头。
“我在山中三年,一直对这神秘谷很是好奇,总觉得这里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所以来探过多次,虽有所得,但至今也没有窥得它的全貌。这神秘谷应该是分成一段一段的,我们刚轻松过了第一段,但下面可就不怎么好过了。看见那些洞穴了吗?要想知道神秘谷的秘密就得通过这些洞穴,可这些洞穴是洞里有洞,洞洞相连,错综复杂,宛如一座迷宫。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神妙啊,这里竟然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困阵。”
“困阵?困阵是什么?”
“困阵就是一种能将人或动物困住出不来的阵法,这座天然困阵虽然不是十分高深,但困住山民和野兽甚至是一般的武林高手都是足够了。我想,传说中的被赶进去的野兽和进去想探个明白的山民都是被困在了这里面,无法找到出来的路,最后被活活饿死的!”
“啊,活活饿死啊!既然这么厉害,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我可不想被饿死!”单玲儿又害怕起来。
欧阳南道:“玲儿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带你冒险的,既然敢带你进来,就是有把握的。我曾经学习过奇门遁甲,对阵法之道略知一二。这天然困阵我已经试着进去两次了,虽然不敢深入,也差点被困住,但也总算摸清了这座困阵的一些脉络,这段时间我苦思冥想,反复推演,终于完全知晓了这困阵的秘密,这次我是有备而来,不会有危险的!”
“欧阳哥哥懂得可真多,连阵法都会!”单玲儿望向欧阳南的神情带有一丝崇拜之色。
“这没什么,你要肯学,也能学会。好了,我们进去吧,你可要跟紧我,不要乱跑。”
两人一前一后,钻进其中一个洞穴。欧阳南走得极慢,不时会停下来思索片刻。单玲儿跟在他后边,七拐八拐,时而向上,时而向下,觉得十分好玩,忽然尖叫一声,原来脚下出现一堆白骨,不知是何种野兽的,想来是以前困死在这里的。
欧阳南安慰道:“都死了那么久的野兽了,没什么可怕的!”
话虽那么说,但随着两人的深入,兽骨不断出现,洞穴里光线微弱,看着那些白骨,单玲的心里还是有些森森的感觉,特别是当一具人形骷髅出现时,单玲儿的心里不禁一阵发寒。
欧阳南看着那堆骷髅道:“这应该就是那个山民了,他的胆量和勇气可嘉,回头我们将他安葬了吧9有那些兽骨,也要处理一下。”
两人继续前行,眼前逐渐开朗起来,地形不再那么复杂,穿过的山洞比较开阔,脚底下到处是流水。两人踏着流水中凸起的石块前行,倒是另有一番情趣。经过这一段,单玲儿的心情已经完全放松,不再有一丝害怕。
欧阳南道:“我们应该是已经通过了困阵,到了神秘谷的另一段了。”
单玲儿道:“我现在也对这神秘谷有些期待了,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走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又走了一阵,流水逐渐消失,洞穴变得更加宽敞起来,不一会,两人走进一间大的石室,而且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似乎石室就是整个神秘谷的终点。
单玲儿“咦”了一声:“这里怎么会有石桌、石凳、石床,莫非有人在这里住过?”
欧阳南道:“与我猜想的一样,这神秘谷果然是某位前辈高人的隐居之地,不过看样子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那位前辈要么已经故去,要么就是早就离开了!”
“那我们快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留下!”单玲儿立即四处搜索起来,可惜石室里除了石头就是石头,什么都没有。
欧阳南也四处打量了一番,很快脸上也泛起一丝失望之色,不禁笑道:“这位前辈可真小气,走的时候处理得这么干净,连根头发都没给我们留下,我还以为好歹能看见一本武功秘籍呢!”
“你以为这是什么?听说书啊,还武功秘籍呢!没什么就没什么,我倒觉得这里挺好玩的啊,以后可以常来玩!”
欧阳南看着空荡荡的石室,略有所思。
两人在谷内又转了一圈,再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便开始往回走。欧阳南一路顺手将那些野兽散落的兽骨都料理了,并将那位山民的尸骨用自己的外套小心地包起来,出谷后找了一个地方,挖坑埋了,也算是让这位山民入土为安了。
单玲儿回到山庄大门时,心里还在想着和欧阳南在神秘谷的种种经历,尤自回味着那种又害怕又刺激的感觉,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又一天过去了,和欧阳哥哥在一起,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单玲儿正走着,猛然抬头,只见不远处的回廊上站着一个少年,那少年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她,正是父亲的弟子莫子言。
单玲儿打了个招呼:“师兄也在这里呀!”
莫子言道:“师妹,你又去找欧阳南了?”
“是啊,在庄里没人陪我玩,太闷了,和欧阳哥哥在一起,很开心的!”
莫子言道:“庄里怎么会没人陪你玩呢?至少有师兄我呀,师妹何必老是去找那个不知底细的欧阳南呢。”
“师兄你又来了!我不知道师兄为什么对欧阳哥哥那么有成见,老是针对他,但欧阳哥哥真的是个好人,懂的又多,我就喜欢去找他玩,和他说话。”单玲儿有些生气。
莫子言眉头皱了一下:“师妹,我知道你不爱听,可是我还是要说。师妹,你太单纯了,哪里知道什么人心险恶的道理,想那欧阳南如此年轻,而且看似还有几分才华,却甘愿一个人躲在这大山里,一躲就是几年,难道师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欧阳哥哥出生在梅城镇,算得上是本地人,他喜欢这座大山,在这里居住,很正常啊!你和我,还有爹、娘等这一大家子不也在这山里一住就是多年吗?难道我们也有问题?师兄,你对欧阳哥哥的成见太深了!”
莫子言一阵苦笑:“师妹,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师妹这么天真,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不让人骗都难啊!那欧阳南总是用各种有趣的事情吸引你,诱你接近他,依我看,他决然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是在外面被官府通缉才躲在这大山里的。师妹,我可都是为你好,你可要离那欧阳南远一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晚了!”
“师兄,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说欧阳哥哥!师兄以前老是阻止我去找欧阳哥哥,我就已经很生气了,玲儿难道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楚吗?玲儿希望师兄以后再也不要说欧阳哥哥的坏话了!”单玲儿说完扭头就走。
莫子言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对着逐渐远去的单玲儿喊道:“师妹,我是真心关心你才说这些的!”
然而单玲儿根本不再理他。
看着单玲儿的背影在拐角处消失,莫子言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之色,两手拳头不自觉握紧了些。
单玲儿并没有因为莫子言的警告就不再去找欧阳南,她仍然是隔三岔五地就往欧阳南的木屋那跑。每次回来,莫子言都会远远地看着她,好像等了好久似的,脸上满是阴郁之色,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莫子言和单玲儿也算是青梅竹马,在他心里一直对这小师妹喜欢得不得了,要不是考虑到小师妹年龄尚小,恐怕早就向她表白爱慕之情了。
本来莫子言感觉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好。那时除了天柱山庄,这大山中几乎再也没有别的拽,平日里单玲儿都是和莫子言在山庄里从文习武,或是两人结伴到山林中玩耍,有时山庄需要到梅城镇购买所需物品,也都是两人一同前去的。那段时间对于莫子言来说是无比的幸福和快乐的。莫子言比单玲儿年长几岁,更是早懂得了一些男女之事,在他心里,可爱的小师妹早就成为了他的全部,他在默默地等待着小师妹长大。
然而一切都因为欧阳南的到来而改变了。一次偶然的机会,单玲儿惊奇地发现不知何时炼丹湖旁竟搭起了两间木屋,一时的好奇让她毫无意外地认识了那个已经二十五六岁的男人。在莫子言看来,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竟然被一个“老”男人深深地吸引住了。单玲儿慢慢成了木屋的常客,而莫子言的身边从此多了一份冷清,多了一份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