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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彻底绝望了,没想到度过了这么多难关,今天就要在这里葬送了性命。丧尸们拼命地敲打着车门,玻璃震得当当作响,似乎承受不了多久了。
突然,车外的丧尸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蓦地停下了,转身向村口望去。只见村口站着两个人,正在敲打着手里的盆子。丧尸被声音吸引,立马离开了面包车,一大群的丧尸吼叫着冲了过去。那两个人见丧尸都跑开了,于是一边敲着,又一边朝着山上跑去。
“快下去,把车推出来!”老大最先反应过来,叫上我们几个,开了车门,在后面用力地推着。可是在刚才的环境下,方向太过混乱,因此车陷的太深了,怎么推也推不出来。
推着推着,车周围竟然多了几只手,我回头一看,原来有人来帮我们了。谢天谢地,这里原来还有人。
在七八个人的努力下,面包车终于开了出来。帮助我们的人很热情,虽然不曾蒙面,但却像熟人一样招呼我们去他们的寄居地。他们跟我们介绍说,整个郊区都已经陷落了,到处是丧尸,原本丧尸没那么多,但是城里的人死光了,它们没了东西吃,因此开始向郊区跑。丧尸袭击这里的时候,他们无处躲藏,幸亏有家好心人收留了他们。刚才看到面包车陷在这里,就是那家好心的人让他们来救援的。我们听完万分感激,没想到今天遇到如此好心的人。
走着走着,突然感觉他们带领的路径如此熟悉,我的心砰砰地跳着,这不就是去我们家开的养殖场么?难道……难道家人还活着?想着想着,我突然加快步伐,跑了起来,迫切的思念让我完全忘记了身边的其他人。带路的人看着我突然的举动,感到甚是奇怪。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养殖场的门口,现在的大门用铁皮焊上,很是牢固,围墙有两米的高度,用红砖放平,横着砌起来的。厂子里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我的心里又兴奋,又激动,赶忙拍打着铁门,恨不得长对翅膀,现在就飞进去。
听到敲门声,突然一个梯子搭在了门洞上方,从上面探出一个脑袋。
“天龙哥!”
我一抬头,仔细地望过去,说话的正是被我从小带到大的衅。他的全名叫刘浩,算起来现在已经十四岁了。说是被我从小带到大,这一点也不夸张。我们两家是邻居,打他生下来那天起,就特招人喜欢,长得虎头虎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谁见了都想去抱上一会儿。那阵儿我还在上小学,几乎每天放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去邻居家哄他玩。久而久之,我俩的感情越来越好。等他长到四五岁,我便带着他去学校,我上课,他就在教室门口抠蚂蚁。我喜欢带着他到处跑,他也愿意跟着我到处玩。村里的大孩子都喜欢他,他却只喜欢成天粘在我的屁股后面,张嘴闭嘴都是“天龙哥”,我不但不嫌烦,反而越来越喜欢他。
说到“天龙”这个名字,倒是有些渊源,小时候听爷爷讲,有一天,突然村东头有一个傻子哭着喊着跑到了我家门口,被家人赶忙拦住。傻子呜呜啦啦地说了一大堆,最后大家才听明白,他说他看到有条龙从天上落到了我家院子里,爷爷听完欣喜若狂,赶忙送给傻子一大堆东西,然而就在那天,我出生了。说起来有些迷信,那个傻子经常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只是那天稍微有点巧。不过老人们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因此,我的名字便被取成了“赵天龙”。“天龙”这个小名不禁让人联想起cf中的英雄武器,“天龙”狙击枪。因此,同学们便经常拿这个笑话我。
看到我,衅兴奋不已,他赶忙从梯子上蹦下来,把门打开,一把扑在我身前,激动地说:“天龙哥,你可回来啦!我还以为你出事了那!”
我微笑着抚摸着他的大脑袋,开玩笑说:“你天龙哥可是福大命大,这回回来可要抢你的游戏机玩啦!”
他嬉皮笑脸地朝我乐着,突然看到旁边走过来的晓茉和佳怡,竟然变的不好意思。看来这小子长大了,见到漂亮女孩子也开始腼腆。我跟他介绍说这些都是你的哥哥姐姐,然后他冲着大家嘿嘿地笑了下,转身跑到院子里,大声喊着:“二叔二婶儿!天龙哥回来啦!”
衅话音刚落,只见我爸我妈一边急忙地喊着“在哪啦!在哪啦!”,一边大跨步地向着大门跑过来。我见到他们,立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跪倒在他们的怀里,一边哭着,一边激动地喊着“爸妈,我可找到你们啦!”
这样的场景不禁深深地触动了其他几个人,他们也满含泪滴,心里多的是感动,而更多的,则是对自己家人的思念。
养殖场里避难的人听到了门口的动静,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有很多熟悉的和陌生的面孔,熟悉的大多是村里的,而不熟悉的应该就是后来父母收留的。
父母将我扶起来,激动地满脸是泪水,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不停地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突然,老四从人群里挤了过去,和一个人抱在了一起。我仔细一看,那正好是他的妈妈!因为我们曾经去过老四家,因此认得出他母亲的模样。
原来,在事发的前几天,他母亲回老家探亲,她老家就在距离这不远的石鼓村。后来丧尸病毒爆发了,老四的父亲不幸感染,母亲得知后想要回城里,被大家拦住。接着石鼓村陷落了,逃难时路过我们村,被大家收留了下来。大家怀着的一丝希望终于实现了,命运似乎又在这个时刻眷顾了我们一次,然而我们不依靠命运,我们只依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