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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狸道:“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你就欺骗我;后来,你使用各种手段破坏我和天成的幸福;就连我失忆了,你还在欺骗我。跟你在一起,我必须生活在无数个欺骗中,永远看不到真实的你。而天成不一样,他玩计谋,他也很奸诈,可是那都是对别人,对我,他从来都是坦诚相待。爱情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不是编造各种各样的谎言。”
“就算我欺骗了你,可我那些欺骗都是善意的谎言,我也是为了你好。我怕你接受不了我的身份,所以才会……”邢沅颢无辜地解释道。
胡狸眼神冷淡地看着他,“你认为是在为我好,可我却不这么认为。你是黑道中人,这个身份我的确接受不了,但如果你行的是善事,我就认为你是好人。可是你呢,不但对我隐瞒身份,还做尽了坏事。你在行恶下去,最终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收手吧?不要再乱杀无辜了,不要再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了,做一个坦荡的人,不好吗?”
邢沅颢松开她的肩膀,转身慢慢踱着步子,冷笑了会儿,道:“我只手可以遮天,没有人能奈何我。我就是现世的阎王,谁敢给我报应?”
他狂声笑了一阵,然后驻足,转身看着她,“你不是想当圣母拯救无辜之人吗?我告诉你一个办法,而且是唯一一个办法,那就是……”他顿了顿,用手指指了指她,然后指了指自己,阴翳地笑道:“你跟我在一起,我就会收手,再也不行恶,再也不乱杀无辜。”
胡狸沉默不语,双眸充满恨意地看着他。
邢沅颢又是一阵狂笑,“这是我提的唯一条件,只要你能做到,我就能做到。”
胡狸矛盾、犹豫、纠结极了,她是要当圣母,舍弃小我保全无辜之人,还是自私一回呢?
“你不必急着给我答复,我有的是时间等你的答案。不过,你可要考虑清楚,你越快答复我,跟我在一起,那么你就会多救一些人;你若拖沓着,那么很多人会因为你的拖延而遭罪。所以,该怎么抉择,你可要想好了,千万不要说出我不想听到的答案。”
说完,他霸道地牵住她的手,拽着她朝他的跑车走去。
在云园的第二天,胡狸接到宋少卿的电话,说李悦茹的病情有些严重,希望胡狸能来看望一下。
一听到母亲病重,胡狸必然坐立难安,也不管邢沅颢同不同意,跑出云园,打车直奔她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家。
她刚坐上出租车离去,邢沅颢的车正好驶进云园,看到她慌慌张张地离开,他便命司机掉头追上去。
推开家门,看到满屋神情慌张的人。李悦茹昏迷着,吕天成带来的李医生正给她检查、诊断;父亲坐在床沿,紧握着母亲的手,满脸焦急、担心;吕天成、宋少卿、白若鸿三人担忧地站在床边看着。
一见到她出现,吕天成率先大步走至她面前,“狸,你来了?别担心,妈妈不会有事的。”他给她温暖的微笑,瞬间安慰了她不安的心。
她相信地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被他牵着走向床边。
胡仕铨放下李悦茹的手,缓慢站起来,怔怔地看着胡狸,“你是月狸,还是小狸?”
胡狸奔向他,扑进他的怀里,“爸,我是您们的女儿,小狸啊!同时,我也是古月狸……”
“月狸死了,你怎么可能会是她呢?”胡仕铨说着,突然掉起泪水来。
胡狸给他擦着泪水,带着哭泣声把这件乌龙事粗略地告诉他。
胡仕铨露出笑容,“原来是这样。小狸,你没事就好,你活着就好。你快告诉你妈妈,告诉她,你既是小狸,也是月狸,她知道月狸没死,她就会醒过来,她的病情就会得到控制。”
胡狸这才明白李悦茹为何会突然病情恶化,原来一切都是“古月狸抱病身亡”这个谣言造成的。幸亏宋少卿给她打电话及时,要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胡狸对胡仕铨点了点头,然后坐在床沿,弯下身,凑在李悦茹的耳边轻声耳语着,不知她对李悦茹说了什么,只见一直昏迷不醒的李悦茹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胡狸,扬起手抚摸她的脸,“宝贝,我的宝贝,女儿,你是我的女儿,你还活着,你没事就好,妈妈好担心你……”
母女情深,相拥而泣,是喜悦的泪水。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众人无法理解,吕天成带来的医生惊讶极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幕,他行医多年,无法解释。
姑且把它归为亲情的力量吧!
失散三年,一家人才刚聚在一起没多久,幸福的氛围就被刺耳的敲门声打破。
离房门近的吕天成去开了门,邢沅颢伫立在门外,敲门的手还高扬着,在看到吕天成那一瞬间,他心底窜起一团怒火。
“你答应过我,这三天不会和他见面的。这一天都还没有过去,你就忍不了了,你们约会都约在这里来了。要不是被我凑巧撞见,我会一直像个傻瓜一样被你蒙在鼓里……”他怒气冲冲地大步进屋,一边寻找胡狸的身影,一边咆哮道 。
当他看到其他人也在场时,他愣住了,尴尬地扫视着他们。
胡狸从床边走向他,“你吵什么?我妈妈病了,我来看她有错吗?什么约会?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答应过的事,从来就没有食言的时候,不许你这样污蔑我。还有,我和天成才是合法夫妻,我们相见很正常。”
“对,你们是合法夫妻,只有我才是局外人。看来,出现在这里,我是多余的,没有人会欢迎我。好,你们一家人团聚,我这个局外人这就离开。”邢沅颢难过地笑道,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胡狸心里很是不忍,想要对他说点什么,犹豫了半天,终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邢沅颢走到门口,身影顿了顿,突然转身又折回来。
他霸道地一把从吕天成手中夺过胡狸的手腕,拽着她就走,什么也不说。
众人见状,想要拦下他,却被他的凶恶的气场吓住,不敢轻举妄动。
吕天成追上来,想要从他手中抢回心爱之人,被突然出现的木昀嫣挡住了去路,两人大打出手。
胡狸用力拉扯住邢沅颢的胳膊,“你要干嘛?你要带我去哪里?你快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我现在反悔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成全你们俩。哪怕我真的只是局外人,我也要把你拴在我身边。我得不到的幸福,你们也别想得到。看来,我给你考虑的时间真是太久了,我实在是太宠你了,都把你宠坏了。从此刻起,我不想知道你的答案了,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你都得和我在一起,要不然你爱的男人、你的父母,还有你的朋友,凡是和你相关的所有人,都得死!”
到达邢沅颢的跑车旁,他才甩开胡狸的手,将她按在车门上,用胳膊把她困在怀里,开口冷声对她说,这番话,是魔鬼的宣誓。
胡狸使出全身力气想要推开他,但耗尽了所有力气,依旧拿他没辙,被他困得死死的。
她在力量上无力与他抗衡,那么她在傲气上绝不能输给他。
胡狸高抬起下巴,看着他道:“如果你敢伤害他们,我就死给你看。我说的也是认真的。你能说到做到,我也一定能。不信的话,咱们走着瞧!”
邢沅颢用手指抬着她的下巴,阴冷地笑道:“我不会让你死的,但他们的死活,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胡狸打开他的手,瞪着他,想要顶回去,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有气势能吓唬他。
邢沅颢拉开车门,按着她的头将她塞进车内,刚关上车门,吕天成就出现了,他的身后,木昀嫣负伤累累地追着。
“不想像你的属下那样后半生不能自理的话,就赶紧把我老婆还给我,要不然……”
吕天成还未威胁完邢沅颢,就被邢沅颢打断了话,“想要要回你的老婆,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杀了我。可是,你永远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他如此狂傲,吕天成也不跟他废话了,冲过来和他打起来。
两人正打得不可开交时,被锁在车里的胡狸突然晕倒,然后被两个戴着墨镜的男人通过车窗带走了。
邢沅颢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紫罗兰香味,立即收手,直奔他的跑车。
吕天成以为他打不赢就要逃跑,追过来继续厮打,他落下来的拳头被邢沅颢敏捷地抓住,“小狸被劫走了!”
他这句话,让吕天成住了手,趴在车窗上往里看,果真没有看到胡狸。
“是谁劫走了他?”吕天成绕到车的另一边,一把抓住邢沅颢的衣领,吼道。
邢沅颢推开他,指着被砸烂的车窗,“不能断定。但小狸一定是咱们较量的时候被人从车窗带走的。”
“这怎么可能?邢沅颢,你不要跟我再玩这套把戏了?你不觉得烦吗?狸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有人要对她不利,她肯定会大叫的,怎么可能一声不响就消失了呢?一定是你在搞鬼,故意和我决斗,分散我的注意力,趁机叫你的属下带走她。你为了瞒天过海,还命你的属下砸烂车窗,你这一套把戏,太过时了,你就不能换一套新花样吗?”
吕天成分析得头头是道,但邢沅颢一点都不搭理他,打开车门,钻进车里,发动车子,就要去寻找胡狸。
吕天成见他要逃,也坐进他的车里,取下车钥匙,不让他启动车子,“不告诉我你把狸藏哪了,我是不会让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