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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密室的墙角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脆响,虽然这声音近乎微不可闻,但章钪却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这是密道另一边的门被拉开的反应,两道门之间有一条细线悄然贯穿着,只要一边门被打开,另一边就会传来警示。
章钪戏笑着看了看密室的木门又斜眼看了看密室顶部,此时上方早已鸦雀无声,想必是上面的两人缠绵云雨之后已经入睡,但是今夜对他们来说注定会与众不同,因为一个巨大的惊喜还在后面等着他们。
菜窖内,乔雪已经在菜叶堆中找到了密道口,寻踪散的气味把她和这些卫军们准确无误的带到了这里,不过在确定了这里是密道口后乔雪并未急着冲进去,因为乔凤海吩咐的很明白,探查到藏身之所后先行禀报,他要看看这背后的势力到底是哪位权贵!
于是乔霜乔雪商议一番后派人先行赶往了侯府,乔凤海也是第一时间就拉着准备就寝的陈淮赶了过来。
陈淮一路上都在窝火,你皇城卫军查出贼窝直接去抓捕就是了,怎么还没确定是否跟朝臣们有关呢就非要拉着御史台一起跑过来?而且还是在别人马上要睡觉的时候!
关键是乔凤海位居侯爵,而且傍晚时统领府展现出的势力又确实震惊到了陈淮,所以他也只能忍着心里的火气,在感叹卫军们稽查效率神速的同时,也暗暗下定了决心,只要这事跟朝臣有关,不管他是谁自己都绝对饶不了他!
就这样在陈淮的腹诽中两人赶到了荒废小院的菜窖,乔凤海一声令下,带领着皇城卫军们和陈淮钻进了密道内,说实话,陈淮当然是极不情愿进来的,不过乔凤海的一番话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御史大人,这贼人可是身手不凡啊!丞相府的好几个家将那可是说杀就杀了,而且这密道到底通向何处咱也不清楚,要是我们都进去之后他从某个地方再钻回来,这院里可就只剩你一个人在这了。。。”
陈淮当时就吓蒙了,拉着乔凤海盔甲的披风寸步不离的跟了进去,虽然在昏暗的密道里他依旧心怀忐忑,但是想想前后都是训练有素的卫军将士,心里也就慢慢安稳下来了。
直到他们终于来到了那间宽敞的密室,陈淮的眼睛才亮了起来,这事绝对和朝臣们有关系,寻常百姓谁会在桌案上放置这么多的书信,而且这个朝代的老百姓又有几个会识文断字的?
然而乔霜乔雪却并未让他随意触碰桌上的信件,常年追踪稽查的习惯让她们越发警惕起来。
“大人稍安勿躁!”乔霜沉声说道:“此人善用暗器,难保这密室内会不会有机关陷阱,且容我们先查探一番再说。”
“好好好!”陈淮吓的用力点头,为自己刚才的得意忘形害怕起来,万一这里真有机关暗器之类的,那可就麻烦了。
卫军们在密室内小心查探着,每走一步都谨慎的四下观望,而乔雪则顺着气味在床边找到了章钪的夜行衣,并在确定了是寻踪散之后将其交给了乔凤海。
乔凤海拿到鼻尖闻了闻又反手递给了陈淮:“没错,正是此人!”
陈淮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也接过来闻了闻,那股奇特的异香也让他坚信了乔凤海的话。
乔雪终于探查到了床边,随后她将手放在了章钪躺过的位置上:“还是热的,人没走远!”说完她急速拔出了身上的长剑,其他人闻言也全部警觉了起来,终于在一番查找后在密室一角的斜上方发现了潜身的章钪。
章钪知道自己暴露了急忙冲向密室的顶部,后面的卫军们也拽步紧追。
此时漆黑的卧房内,吏部尚书郑士同正抱着一个女人酣睡着,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墙边的柜子里会突然窜出一个人来,那“哐当”撞开柜门夺步而出的动静简直没把他吓死!
更让他理解不了的是,这人窜出来之后并不是夺路而逃,而是径直跑到床边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大人快跑!统领府追来了!”
这是郑士同莫名其妙之际听到的一句话,随后这人一把将他从床上拉了下来,那力道之猛一看就是个练武之人,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到了地上托着往前跑。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整个柜门后也是一片喧嚣,随后一群手执兵刃身着盔甲的军将就冲进了屋内。
而后那人又大喊了两句:“大人快跑!快跑啊!”然后就扔下郑士同自己跑了。。。
郑士同还没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就感觉到几把冰冷的武器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整个卧房内也陆续站满了人。
“掌灯!”一声暴喝后屋里的军将迅速掏出了火折子,几盏明亮的灯火也摇曳了起来。
“郑大人?”
郑士同听到呼唤抬头去看,那惊惧的目光瞬间和乔凤海对视在了一起。
此时屋内的情景大致是这样的,郑士同一丝不挂的半趴在地上,脖子上架着几条军用的长枪,床上的女人用被子裹着身体已经被吓的惊慌失措,屋内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卫军,以及刚刚从柜子里钻出来的陈淮。。。
“乔。。。”郑士同一愣,看清自己的处境后立刻怒吼了起来:“这特么怎么回事!”
“呵!”乔凤海闻言冷笑:“本候还想问问郑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呢!”
“你有病吧?”郑士同怒火中烧:“你以为你统领皇城卫军就可以擅闯官邸吗?本官是堂堂的吏部尚书!”说着一把推开架在脖子上的兵刃,抓起自己的裤子心急火燎的开始穿。
被推开的卫军刚要怒喝,乔凤海一个眼神制止了他,然后一屋子的人就这么看着郑士同一边穿裤子一边破口大骂:“你乔凤海也算是官居侯爵的大臣了,没想到竟然如此怠慢同僚,我自问平日里也从未得罪过你,你以为你手上有兵权就可以为非作歹吗?这里是皇城9有律法在呢!我明日一定要让御史台弹劾你!弹劾你!”
乔凤海也不吭声,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高声喝骂,旁边的陈淮却整张脸都青了下来,他此时站在乔凤海身后,身边又被一群高大威猛的卫军们挡着,所以一心怒骂的郑士同并未发现他的存在,可是床上蜷缩的女人却看到了他。
“陈大人?”女人的一声呼喊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看来两人这是认识啊!
“你怎么也在这?”郑士同无比惊讶的看着陈淮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两人同属严党之内,平日里本就相交莫逆,所以说话也更加随便:“这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陈淮气的额头的青筋都露了出来,当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和柜门后的密道口时,气急又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这座宅院陈淮非常熟悉,因为这是他亲自买来送给郑士同的,这个女人陈淮也很熟悉,因为这是他当初送宅院时从江南亲自选来一并送过来的。
这话得从几年前说起,当时兴宗羸弱,严致筹为了拉拢六部派陈淮暗中贿赂各部尚书,到吏部尚书郑士同时,严致筹就命陈淮送了这两样东西,而且最重要的是为了防止被人察觉出行贿事宜,这座宅子的房契上一直写的都是陈淮的名字。
后来齐瑜命銮礼司暗中彻查严党,近卫们才在跟踪郑士同时找到了这处宅院,而为了查出郑士同三番五次到此是为了与何人密会,章钪和彭鳍曾在夜间偷偷溜进过当地官令的府邸,结果一看房契上写的居然是陈淮!
所以在齐瑜定出计策后,梁欶当即就想到了这处宅院,此后銮礼司的近卫们更是昼夜不停的挖出了这条密道,并特意将密道口通向了卧房的柜子下面。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近卫们还做了一件让陈淮更加绝望的事,他们私下里潜入了郑士同的书房,将其多年来与吴方的通信全部偷出来放在了密室内,也就是桌案上的那两摞信件,只是刚才为了捉拿章钪大家都没来得及看而已,可是现在这些信却被乔霜全部拿了上来,而且由于几人都身处严党的关系,很多信上理所当然的都提及了陈淮和严致筹的名字。。。
乔凤海随意翻看了两封便将信件全部递给了陈淮,而陈淮此时就算心有火气对乔凤海也只能恭敬着,谁让自己这一干人的把柄突然就落在人家手里了呢!但是那些信。。。
陈淮越看越头脑发胀,郑士同和吴方为了彼此恭维写了很多封侯拜相的话,其字里行间已经满是谋逆不道的言辞了,而且有几封还直接写出了他们两人与陈淮一起把酒言欢、共商大事之类的话,就差没直接写严致筹要提兵造反了!
陈淮看到一半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现在除了想掐死郑士同没有别的想法,而且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你郑士同好好的为何要监视严致筹?几人都分属严党要员,你难道是想抓住严致筹的把柄然后自己取而代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