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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名考生走了上来,一脸不耐烦地说:“哎哎哎,走开了,回家再练两年再来。别呆在上面占着茅坑不拉屎了。”
李吉祥面无表情,默默走下台,那名老人说的不错,这个少年的身体就像一只水桶,到处破损,刚装满了水,便流走了一半,早上练气,不出几个时辰,好不容易汇聚的气机就会流失殆尽。当初他想练武,就有个老人告诉他:“练武可以,但是你这身体,拼死也只能练到中境,一旦踏入上镜。”老人嗤笑一声:“不需要别人出手,你自己破得不成样的小地方就会因承受不了而自灭。”
试想一下,只能够承受一池溪水的小坝,若是被大江涌入,那会是一幅什么样的情景。
但对于李吉祥,那时刚刚懂事,只有八岁的他立马点头,只要能让他练武,他什么苦都能吃。
老人问他为什么一定要练武?为了以后不被人欺负?
小男孩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昨天我到小镇去了,镇上小王进入秋韵学院了,他们的父母可开心了,邻居都送了他们好多东西,可是之前那些邻居都不理他们父母的,有时甚至在背后说他们坏话。如果我也能进入秋韵学院,他们就不会说我爹娘的坏话了吧。”
老人沉默不言,拿起酒瓶喝了一口:“哼,谁知道呢,人心这种东西,自古以来就是攀龙附凤,阿谀奉承。恩,你要是想练就去练吧,明天上午到我这里来,不过学完之后。”老人伸出一只手掌,然后翻了一面。“帮我干的活翻倍。”
小男孩开心极了,至于那些他没听懂得话自然被他忽视了,他回答道:“谢谢老爷爷。”然后屁颠屁颠跑开了。
他翻过了一座山,上了另一座山头,那里杂草丛生,但有一处被人打扫的干干净净,上面两座孤零零的墓碑立在那。
小男孩跑过去,高兴地说:“爹,娘,我要开始练武了,等我练好了,就去秋韵学院,到时小镇里的人就不会再骂你们了,你们要相信我一定能成功的。”小男孩很久没有这么高兴,就好像是在渺无人烟的大海中看见了一缕明灯,虽然它远在天边,就像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
从那天以后,小男孩拼了命的练武,似乎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他那破烂不堪的身体竟被他一点点修复,真到达到三境。
李吉祥转身,低着头走向门口,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突然背后一个牌子丢了过来,伴随着一阵声音:“明天记得去报名。”老人依旧没有转身,半眯着眼。
李吉祥红着眼眶,深深对着老人鞠了一躬,长久不起。
晚上,一名麻衣少年抱头痛哭:“爹,娘,我终于进入秋韵学院了。”他擦干眼泪,双手合十,心里默念道:“爹,娘,我现在很好,你们不要为我担心,你们在天国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这一天,也许是少年继那次知道练武后最开心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