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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入口进入,便有一名衣着暴露袒裸的侍女相迎,三人由侍女带路,走过了一道楼梯,进入了一条宽敞的地道。
地道一旁,停着三辆马车,马车牵着的驽马都被黑布蒙着眼睛,而马车的车厢则像一只黑漆漆的箱子,几乎完全封闭,只有上落的门,没有透气的窗户。
侍女走近其中一辆马车,打开门,然后恭迎道:“三位客官请上车,祝各位今晚好彩头。”
牧四方径直上了马车,张晓鸣也不多问,也跟着上去,赵璇觉得这马车实在可疑,但见二人已经坐在车上,便连忙急步跑了上去。
马车关上门之后,便完成变成了一个密室,通风透气只靠一左一右的两个风璃,风璃之上,刻印着一个紫葫芦的图案,这是道宗名下产业‘至道轩’的出品,只由这小小的细节就能了解,这‘鸡栏’实在出手不凡,背后的暴利可想而知。
三人上车之后,马车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赵璇觉得奇怪,便问道:“为什么他们还不开车,到底在等什么?”
“小姐有所不知,这马车上设有土行法阵隔绝了震动,还有法器专门屏蔽声音,故此,我们虽然感觉不到马车移动,实际上却早就已经在走了……估摸着,也该快到了。”牧四方耐心地回答道。
除了牧四方认为有必要让张晓鸣知道的情报,否则牧四方不会理会张晓鸣的任何话语,但对于赵璇的提问,他是有问必答言无不尽。
牧四方十八岁入咽家宫卫,苦熬二十多年,一直到四十岁才终于出头当上带御器械,他对于皇帝及皇族的敬畏早已深入骨髓,就算有了‘有损皇家威仪’这种莫名其妙的罪名,他对皇家依旧没有丝毫的怨怼之心。
当年实际上的情况,是刚登基的赵哲,第一次见牧四方的时候,被牧四方的模样吓了一跳摔倒在地,有损皇家威仪革职辞退,也完全是赵哲怀恨在心的报复。
说起来,赵哲还真是个仁慈忠厚的皇帝,若是换了历史上别的皇帝,一个贴身侍卫让皇帝在群臣面前仪态尽失,那个侍卫早就该死无葬身之地了,而牧四方不过是区区革职罢了。
马车车厢的门终于打开了,另一名同样服饰的侍女恭敬地邀请三人下车,下车之后,三人已经来到了一个不小不大的洞室。
洞室装潢颇为富丽堂皇,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地洞,洞室的一头紧紧地接着马车的车门,另一头是中通着的,连接着更大的一个洞室。
通向大洞室的那一头是一个露台,露台稍稍靠内的位置挂着一道纱帘。洞室内总共有三名侍女,其中一名服饰明显高级一些的,拿着一个托盘跪在三人面前。
“三位客官,今夜拍卖的商品就在前方的广庭展示,待会拍卖会开始,客官可以亲自到露台叫价,不愿出面的话也可以由奴婢代劳,但出去露台之前,请先行戴上本会提供的面具。”
托盘上边放着的,是三个鬼面面具,这是‘鸡栏’拍卖会向来就有的规矩,弄得这般神神秘秘,也是拍卖会一方,不希望竞价的双方认出对方的底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损失。
赵璇虽不是第一次来永夜城,却是首次来到鸡栏这种地方,她满心好奇,拿着面具戴了起来,随即小碎步跑出了露台。
小洞室类似于阁楼雅间,而大洞室则是一个广庭,广庭上整齐地放着许多铁笼子,铁笼子之内则是今夜将要拍卖的货物。
货物数量种类都不少,在铁笼上方有醒目的编号标注,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包括法器,天才地宝,成品丹药,种类繁多的灵兽活的死的都有,各个种族的奴隶,其中最为瞩目的是一个背上插着四根阵杵的魔族大汉。
那些笼子里的货物,无论是生灵还是死物,看起来都很像在市场里出售待宰的家禽。‘鸡栏’拍卖会实际上是没有真正的名称和招牌的,而‘鸡栏’这个俗称就是从此而来。
赵璇快速把当场的货物扫了一眼,目光停留在第二十八号货品之上,那笼子里头,是五个与她年龄相仿身无片絮的少女,正如同鹌鹑一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