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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次都喜欢用这句话搪塞我。”厉绝痕轻声一笑，“但你心里真实的想法，你自己清楚。”
江佩娆默然不语。
“选择我，心就放在我身上，不要想其他人。”
厉绝痕沉声道：“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江佩娆还是默然不语。
她便转身，暂时消失在男人的视野里，过了会儿，她又回来了，手上端着一杯牛奶，递给男人道：“喝了睡觉，安神。”
厉绝痕：“……”
他道：“你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
“担心我下毒要你的命么？”江佩娆不理会男人的话，只道：“快喝了，睡觉。”
厉绝痕嘴角微抽，冷硬的面孔，尚未有过缓和。
他觉得自己和江佩娆的身份，真实的调转过来了，怎么看都像他听江佩娆命令的小跟班？
笑话，一杯牛奶，就想讨好他。
厉绝痕冷冷一个眼神，不予理会。
江佩娆手里端着温热的牛奶，不由朝他靠近，道：“喝了牛奶睡觉，安神，你心情也会好点。”
厉绝痕：“……”
他默然不语。
江佩娆没辙，小手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衣袖，道：“对不起……”
她声音低低地，小小地，漂亮的大眼睛，仰头看着男人，少了许多冷芒，好似又恢复成了那个娇软无害的模样。
厉绝痕瞟她一眼，又是这个眼神！每次犯了错，拿捏了他不会与她计较！所以，从不认识自己究竟错在哪，只会采取其他方法讨好他。
一点儿也不想领她的情！
可是，手却不由朝女孩靠近，接过她手里的牛奶，男人一口给灌了下去，冷冷道：“如你所愿，今夜做过好梦！”
他转身而走，径直躺下。
江佩娆看着他，默然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翻身上床，关了灯，黑暗的房间里，格外安静，两人久久不语，不知如何打破这一刻的沉默。
最终，还是江佩娆从后主动搂住了男人的腰，道：“对不起，非常非常对不起……我没有顾忌你的感受，太任性了，可是，我还是要讲，有的人，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与那个人在一起，这一生，无论我们的关系走到最后会如何，我都不会与那个人在一起。”
她指的那个人，很明显是谁，厉绝痕听出来了，薄唇在黑暗中轻轻勾了一下，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像是在笑的样子，又像是喟叹：“你心里可有我？”
“有……”微不可察的声音。
厉绝痕笑容微深了些：“既然心里有我，为何从不把我讲的话听进去？”
“你太固执了。”
江佩娆道：“我们都没有站在彼此的立场，考虑对方的想法，我们阐述观点，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所以，你不懂我的心，我也不懂你的心。”
何况，她已经死过一次。
她的心房早已紧紧关闭。
与厉绝痕相处以来的日子，她多多少少是有被这个男人的爱意感动，可是，那还不够，她还没有爱他，爱得无法自拔的地步。
她能够迅速从这段感情里抽身而去。
她虽然喜欢厉绝痕，但还没有到深爱的程度，若要形容她对他的感情，不如讲，比喜欢多一点，比爱又少一些。
喜欢啊，终究只是喜欢，那不是爱啊。
江佩娆嘲讽的笑了笑，嘴巴上讲得好听，心里却始终没有深爱，她也认为，自己有时虚伪的脸孔太过于可耻，可是，诚如厉绝痕所言，她招惹他了，她暂时还不能离开他，江佩娆便道：“等你哪天不喜欢我了，我就走。”
“你敢！”
厉绝痕迅疾拔高了语调。
“我敢啊。”
江佩娆搂着男人精瘦的腰肢，凑过头去，在黑暗中，她笑得眉眼弯弯，张嘴，咬住了男人的耳朵：“我迟早要走的。”
“我以前很相信永远这个东西，可我发现，这世间没有永远，所以啊，千万别说你永远爱我。”
“……”
厉绝痕抱以沉默。
他冷哼道：“到了夜晚，你多愁善感？这不像白天的你！”
“白天的我，是怎么样的呀？”江佩娆软软的问了一声。
男人翻身，抱住了她，道：“张牙舞爪！目中无人！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知道自己的下翅有多惨！”
“呀。”
听到男人如此讲，江佩娆倒是讶异了一声，轻笑道：“我的下场能有多惨，反正我了解你了，你这个人就是——被我吃定了！”
她沉吟了一瞬，重重的咬住了男人的耳朵。
厉绝痕微微挑眉，斜睨了江佩娆一眼，黑暗里，看不清女孩的神色，他却知晓她好似很欢喜的样子，眉眼弯弯，笑得像个悬狸似的。
他伸手，捏住了她的脸蛋，轻声道：“睡吧。”
“不跟我吵架了？”江佩娆嬉笑。
“只要你在我身边……”男人低声一句：“我就不同你计较。”
“你呀你！”
见到厉绝痕如此态度，倒是让江佩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那么聪慧，怎会不知晓，她还有许多事情瞒着他，他不在意了么？
江佩娆轻轻叹了一口气，搂着男人的腰，小脑袋埋在他胸口轻轻蹭了蹭，道：“如果最后我们能在一起，我保证，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有意思。”
厉绝痕耳廓微动，斜睨她的眼神变得阴鸷，什么叫他们最后能在一起，江佩娆保证，把那些他想知道的事都告诉他。
这话听着，让人火大。
特别火大，还生气。
“睡觉吧。”他憋着心里的气，冷沉地开口。
江佩娆嬉笑一声，亲了亲他的脸蛋：“绝……”
她语气软软的唤他，亲昵又可爱。
厉绝痕眼中划过幽暗：“睡觉，别吵了。”
“绝……”江佩娆又唤了他一声。
厉绝痕：“叫魂呢？”
江佩娆：“……”
还说她是话题终结者，他们俩到底谁是啊？
江佩娆磨牙，翻身，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从身后伸出一双大手又搂住了她，男人亲昵的贴过来，道：“真想把你变成我的，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