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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诺醒来的时候,井鸾却睡着了,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趴在他的枕头边。
手掌还轻轻盖在他的额上。
成一诺的余光瞥见床头的闹钟,中午十二点半。
屋里有清淡的香气,是井鸾一贯喜欢的香水味道。前调是清爽宜人的柑橘,中调则是初绽的玫瑰与百合,尾调白桦木。成一诺望着井鸾,就像她的人一样。
成一诺轻轻托着井鸾的身子,把她抱进被子里。
她很轻,比从前更瘦了些,很小的一团,窝在他胸口的时候安静得好像乖顺的小猫。
成一诺忍不住亲亲她的脸颊,温热柔软,睡梦中的井鸾轻轻皱眉,嘟囔着什么。
成一诺凑过去听。
她说的是:“成一诺,让我睡觉,别闹。”
原来这么些年,念念不忘的人不止他一个。
她还记得自己从前是如何“闹”她的么?
成一诺的眸中光影变幻,身体内复苏的欲·望叫嚣着,真想就这么要了她。
最终他只是翻身下床,看见客厅没有打理好的玻璃碎片。
成一诺从厨房找了笤帚来扫,却看见一块玻璃碎片上沾了一些血迹,皱了眉。
又走回卧室去,掀开被子捉出井鸾的脚来检查——左脚脚心果然有被扎破的伤痕。成一诺凝眉,去浴室拧了毛巾来给她擦,井鸾因为他的动作而清醒过来。
她一下子坐起,受惊似的望着成一诺,发现自己的脚在他手里握着。
“你……你……”
“药箱在哪里。”
“我没事……”井鸾想抽回脚,却被他握得更牢。
“药箱在哪里。”成一诺重复。
“你左手边那个柜子最下层。”
成一诺找到了药箱,取出双氧水和创可贴。双氧水倒在伤口上有一些刺痛,井鸾没有发出声音,因为成一诺轻轻往伤口上吹气,凉凉的很舒服。
井鸾吞了口口水,望着天花板。
老天,能不能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成一诺问:“那么不小心,连水杯都能打翻。”
“……”
到底是谁啊……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到底要惹出多少麻烦来。”
没有你我什么麻烦都没有!
“果然还是没有发育好。”成一诺说着,目光从她的胸口掠过。
井鸾瞪他,他这口气,是完全忘记了几个小时前他们之间还剑拔弩张的气氛了吗!
“井鸾。”
“嗯。”
“跟我道歉。”成一诺说。
井鸾惊呆了,望着他,以为他的补没好,让她道歉,道哪门子谦?
“凭什么。”
成一诺皱眉,像是很不舒服,手压住胃的部分。
井鸾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跟他讲道理,只好敷衍道:“好吧对不起。”
成一诺点点头,给她贴创可贴:“我接受你的道歉。”
……
井鸾觉得自己一旦遇上成一诺,什么事情都不能用正常的逻辑来思考。
“到底因为什么要让我跟你道歉。”
“你昨夜去别的男人家里留宿。”
“……”井鸾皱眉,下意识澄清,“我昨天昏倒了,什么都不知道。”
成一诺有些讶异,想起昨天那一幕,顿时释然——原来是他在演独角戏。又望向井鸾:“怎么会昏倒。”
井鸾咬着唇不回答他。
成一诺俯身接近她:“你不说话我就亲你了。”
他以前总是这么“勾引”她说话。
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井鸾几乎产生一种她和成一诺已经回到过去的错觉,她本能地张口说话:“我看见权晗玉了。”
“吓着了?”成一诺盯着她的眼睛。
井鸾避开他的视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