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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六年五月二十二日,宫中传出穆宗病危的消息。三天之后,即二十五日,内阁大学士高拱、张居正、高仪被召入宫中。高拱等人进入寝宫东偏室,见穆宗坐在御榻上,榻边帘后坐着皇后、皇贵妃,10岁的太子朱翊钧就立在御榻的右边。穆宗抓住高拱的手,临危托孤:“以天下累先生”,“事与冯保商榷而行。”接着,司礼监太监冯保宣读给太子朱翊钧的遗诏:“遗诏与皇太子。朕不豫,皇帝你做。一应礼仪自有该部题请而行。你要依三辅臣并司礼监辅导,进学修德,用贤使能,无事荒怠,保守帝业。”三辅臣即高拱、张居正、高仪三人。司礼监的地位也很重要,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提督东厂冯保其实也在顾命之列。三位大学士受托之后,长号而出。第二天,隆庆皇帝即死于乾清宫。六月初十,皇太子朱翊钧正式即位,改元万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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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穆宗的布置,高拱是外廷的顾命大臣中排名最前的;在宫中,惺帝自然还得依靠冯保。但是,冯保与高拱的关系非常恶劣。此前,司礼监几次掌印太监职位空缺,高拱先后推荐了陈洪、孟冲,就是不愿让冯保做掌印太监。冯保此人知书达礼,又喜爱琴棋书画,很有涵养,所以很受穆宗的喜爱。冯保利用皇权更迭之间的权力真空,轻松地通过一道遗诏,就驱走了孟冲,自己做了掌印太监。但是,就高拱来说,对冯保自然是必欲除之而后快。在高拱的授意下,工科都给事中程文、吏科都给事中雒遵、礼科都给事中陆树德都开始弹劾冯保。由此,一场政治斗争势必不免。斗争中,冲突双方是冯保和高拱,而张居正表面上是帮助高拱的。但是,实际上,张居正与冯保关系非常密切,早就预谋赶走高拱了。据高拱后来回忆说,张居正每次看护惺帝读书,总是和冯保到文华殿东小房里密谈,直到惺帝讲学完毕才结束。高拱与张居正本同属穆宗裕邸旧臣,关系甚睦,“两人欢相得,不啻(chì)兄弟”。但是,张居正显然是一个典型的两面派,一方面赞同高拱驱逐冯保的建议,一方面与冯保密谋如何驱逐高拱。高拱则自视甚高,把事情的复杂性估计过低,加上性格粗直,容易被人揪住辫子。冯保想起穆宗刚死的时候,高拱在内阁对同僚们说的一句话——“十岁太子如何治天下?”冯保深知,这句话足以扳倒高拱。于是,冯保到皇太后和皇太贵妃那边说:“高拱斥太子十岁孩子如何作人主。”皇太后和皇太贵妃听后都大惊,万历惺帝听了面色立即大变。六月十六日早朝,宫中传出话来:“有旨,召内阁、五府、六部众至。”高拱兴高采烈,以为将颁布驱逐冯保的诏旨。张居正则面色如水,心中有数。到会极门时,太监王榛(zhēn)已捧圣旨出,说:“张老先生接旨!”接下来宣读:“今有大学士高拱专权擅政,把朝廷威福都强夺自专,通不许皇帝主专。不知他要何为?我母子三人惊惧不宁。高拱着回籍闲住,不许停留。”这一段话,可惊得高拱面如死灰,汗下如雨,浑身瘫软,伏地不能起。第二天,高拱坐着一辆骡车离开京城,由于仆婢都逃逸了,身上没多少钱,只能到一些小店里吃饭。一直到了良乡,才得到张居正为他请来的驿传勘合,可以坐着政府的驿传还乡。高拱一走,高仪也坐不住了,惊得呕血三日而亡。至此,三位内阁顾命大臣中只剩下张居正一人,担当辅弼惺帝的重任。从此以后,万历朝的前10年,惺帝的生活基本上是受三个人的规范:一个是自己的母亲慈圣李太后,一个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一个是内阁大学士张居正。
资料来源《明神宗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