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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我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得,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极其难受,一阵阴风吹过,我打了一个激灵。
这槐木棺材终于做好了,纯阴之棺用来吸引魂魄和盛装肉身,大伯说这样极其危险,因为物极必反,需要用墨斗线克制邪魔。
这墨斗线的墨线很有讲究,是由公鸡血,糯米粉,黑墨和朱砂混合特制的,这些东西都是纯阳之物,纯阳克纯阴,故而怕之。
棺材被拖进了地下室,大伯让我离这里远点,说尸体离开聚阴池就会很危险,让我把准备好的公鸡给他就在外面等着。
地下室的铁门桄榔一下的关死了,我在外面听到了“哐”的一声,然后声音就变成了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水声逐渐停止,打斗声音却越来越大,我听着惊奇又害怕,除了大伯地下室里就只有李启辰的尸体……
公鸡一声惨烈的鸣叫,接着大伯大喊一句:“启明,快给我去找一只公鸡,我要顶不住了。”
大伯的声音有些吃力,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一样穿不上起来。
我顾不上回答撒腿就跑,冲向院子的鸡笼,鸡看见我跑过去一哄而散,只剩下了一只老母鸡在趴窝下蛋,我一下按住了它,抓住翅膀不敢撒手,一口气跑到了地下室门口,用脚死命的揣着那扇厚重的铁门。
门开了,大伯接过母鸡往地下室的角落里扔去,铁门再次哐啷一声关死了。
我焦急的等待着,打斗声音越来越弱,门终于打开了,大伯气喘吁吁的靠在墙壁上,脸上的一道道皱纹里,血液已经干涸,凝固成块,一条条的卡在皱纹里,异常骇人。
我跑进去将大伯扶到了院子里,大伯大口的喘息,新鲜空气吸入肺里,大伯抓着我的胳膊断断续续的说:“启明还好你腿脚麻利,时间来得及,不然就危险了,不仅是我危险,全村都危险了。”
我想问大伯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大伯直接将墨斗线塞进了我的怀里,不给我任何发问的时间,自顾自的往堂屋里走去。
在一个漆木匣子里拿出了很多东西,一一摆放在桌上,有罗盘,金钱剑,三清铃,招魂幡,最后拿出了一样用黄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大伯小心翼翼的打开,我看的眼睛都直了。
居然是道教法印。原来我大伯是道教李氏第三十六代传人,跟着第三十六代传人混,我的心顿时有底了。但是我不明白,大伯怎么把他压箱底的法器都拿出来了。
大伯拉着我恭恭敬敬的给张天师法相上香,求祖先庇佑。
再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轮满月挂在天上,却照得我心里发毛,我跟着大伯往后山的老林子里面走,这里人迹罕至,没有路可走。
我拿着开山刀在前门砍出一条路,大伯拿着罗盘寻找方位,时不时地抬头观望北斗七星,越走越深,树木越来越密集,走到最后树木遮天蔽日,月光都照不进来。
就在那块没有任何光线的地方大伯终于停了下来,我都以为我眼睛瞎了一样,在这里眼睛派不上任何用场。
大伯递给我一把铁锹,大伯一边挖一边说:“这里就是我要找的群槐聚阴之地,此地东西走向,地理环境阴暗潮湿,周边环境恶劣,只适合槐树生长,阴气充沛。尸体埋在这不会腐烂,反而会越发僵硬,一切都会保持下葬时的模样。”
我们挖的大坑其实就是坟坑,明天就回把装有李启辰尸体的槐木棺材下葬在这里,明天正直七月初七,鬼门大开,这里会吸取鬼怪之气,助李启辰还魂一臂之力。
一切都做完了已经是后半夜了,我一身的冷汗,第一次挖坟,如果不是有大伯在我在就一溜烟的跑了,大伯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
“明天启辰就会重新活过来了,启明,我一定要让启辰好好谢谢你。”
“不用,不用。”我听了大伯的话直摇头:“能活过来就好。”
大伯面色沉重的对我说:“要谢,大伯把你扯进来是情非得已,你是七窍玲珑心,根骨极佳,你若修道,必成大器,你出生的时候我就想让你继承我们李家道法,只是碍于你爸妈不同意,我也没有强迫,如今告诉你这些,是希望李家道法不要失传。”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是不是大伯在忽悠我帮他,我正犹豫着大伯将挎包里的一个黄布包拿出来递到我手上,我打开竟然是半本古书。
封皮残破不堪,上面用毛笔写着工整的蝇头小楷“李家道法”。这本书看来有些年头,书纸泛黄,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已经残破卷边,我又小心翼翼的包好放进了怀里。像是接受了什么重大承诺一般。
我和大伯回去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大伯正在准备着晚上的法器符咒,看我醒了就招呼我把地下室的棺材抬到车上,往昨天的地点敢去。
七月初七鬼节当晚,家家户户门窗紧锁,村子里异常的安静,我拉着板车,车轮吱嘎吱嘎的响着,我想到车后面的棺材心里就直发毛,心扑通扑通的提到了嗓子眼,腿都忍不住发抖。
大伯告诉我棺材不能落地,遇到阳气李启辰就会尸变,变成白毛僵尸,到时候就真的是张天师下凡也对他无可奈何。
我跌跌撞撞的拉了不知道多久,山路难走我咬着牙硬是把棺材拖到了昨天找好的群槐聚阴之地,我拖着板车不让棺材落地,大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四根槐木柱子钉在了坑里。
棺材稳稳的放在了四根柱子上面,大伯开始在棺材正前方布置好香案,点燃一把香插在香炉里,烟竖直向上飘去,大伯看着烟点了点头。
我看着大伯点头心里有了一些底气,开始给棺材底部弹上墨斗线。细密的弹满底部,又用朱砂在棺材盖子上画了一张巨大的招魂符。
准备的差不多了,大伯正在穿法袍,一阵阴风吹过,我浑身发冷,四周的空气仿佛降到了冰点,我不住的打颤。
回头看了一眼棺材,不自觉的往后退着,我看见了棺材下面弹好的墨斗线在不断的滴墨,黑色的墨汁想被洗掉了一样,聚成了很大一滩。
我刚要提醒大伯,大伯已经有了警惕,提起手中的金钱剑,朝天空撒了一把纸钱,大声的喊道:“张天师传人在此,小鬼速退,切莫挡路。”
说完这句话,阴风肆虐,卷的树叶沙沙作响,旋风裹挟着纸钱朝着我和大伯席卷而来,蜡烛瞬间被熄灭,我眼看着香炉里的香以诡异的速度快速燃烧。
大伯不顾一切的抓起一把符纸点燃,嘴里快速的念叨着咒语,洒向空中,旋风已经卷成如腰一般粗壮,符纸卷入其中瞬间熄灭。
看着符纸熄灭,我像是看着希望破灭一样,傻愣愣的看着我大伯六神无主。
旋风就在身后,朝着棺材席卷而来,我听到了棺材里面传出“咔咔”的声响,与指甲挠墙的声音一模一样,我害怕的看了一眼棺材,大伯在我耳边大喊:
“不好,棺材不能落地,快去扛住。”
我像是脱缰的野狗撒腿就往棺材东北角跑去,旋风刮的棺材一阵晃动,我一下用肩膀抵住了槐木棺材。
身体刚碰到棺材,我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从肩膀瞬间传遍全身,冷得牙都在打颤,我扛着棺材的肩膀冷得就像血液凝结了一样麻木僵硬。
阴风席卷而来,我本能的闭上了眼睛。风夹杂着不知名的东西狠狠的打在我的脸上,我咬紧牙关忍住疼痛,风在我耳边呼啸着盘旋。
肉体上的折磨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折磨,因为我听到了启辰的恐怖狰狞的笑声,在风中隐隐的传入我的耳朵:
“你们挡不了我,都得死,都得死……”
棺材里传来了一阵阵剧烈的响动,是李启辰的尸体有了反应,我心中不由一惊。
大伯声嘶力竭的大喊:
“掀开棺盖,魂魄归位。”
我已经失去了意识,听到了大伯的话我抬起左手,用力的把棺盖向前推去,棺盖重重的落地,墨斗线也应声而断。
我下意识望向棺材里面,却吓得我大喊出来。棺材里躺着的根本就不是李启辰了,他身上长了一层一寸来长的白毛,细密的将李启辰包裹在里面,白毛竖立,露出了锋利的细尖,坚硬无比。
大伯拿着三清铃不断的椅,口中念叨着李启辰的名字,感觉一个黑影冲进了棺材里,大伯脚背插入棺盖,用力一抬,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道黑影死死的封印在了棺材了。
大伯左手捏着手印,右手拿着沾有朱砂的毛笔,迅速的在棺身与棺盖的缝隙间游走,想要用朱砂填满缝隙。
已经来不及了,棺材剧烈的椅,我拿出墨斗线一圈一圈的弹在棺材上,想要稳住局面。
忽然一声晴天霹雳,一道闪电带着紫光劈了下来,支撑在棺材下面的槐木应声断开,棺材就这样滑落在地上,响声震天。
我还在忙活的弹着墨斗线,大伯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天空,捏起法印,随后一脸的颓然,他看着我任命的说:
“鸡血里掺杂了母鸡的血,天意啊,天意啊。”
我听到大伯说的,想到了那天情急之下随便抓了一只母鸡扔给大伯的事情,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大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伯仰天长叹:“逆天改变老天不容啊!”
就在这时,棺材的缝隙里伸出了一只爪子,指甲细长,干瘦的白毛手臂一点点的越伸越长,棺材盖一分为二,从中间咔咔的裂开。
我嗷的一声大喊,大伯狠狠的推了我的后背,我一个踉跄射了出去,听到大伯在背后大喊:
“赶紧逃命,别再回来,拿好那半本李家道法,你就是李家第三十九代传人了。”
我回头看像大伯,吓得我一阵发寒,全身发抖。
李启辰变成了僵尸,身体虽然僵硬却能蹦跳自如,与大伯缠斗,完全忘记了大伯对他的养育之恩。
僵尸是没有感情的,它不认识任何人。
我连滚带爬的跑回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