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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都开始大规模改造的时候,终于传来了武藏国的消息。
武藏隆本在武藏国向邻国及邪马台国女王发出通告:他父兄阴谋反叛以倭女王为核心的国家联盟,被他戡乱肃奸成功。自通告之日起,他本人接替武藏国王的位子。
这种家族内部的纷争在日本大小诸侯间是经常发生的,有时候一天都有好几起,大家都习以为常了,这个消息很快被束之高阁。
接下来,又接连收到的消息让大家才有点紧张了。武藏隆本和上野国、下野国联合发布通告,三国本着友好协商的态度,签立了合国协议,共同推选武藏隆本为新国王。上野国、下野国的两个国王,本是水火不相容的亲兄弟,这次却和睦共处,共同隐退到田园做富家翁去了。
孟良看了手里的通报,摔打着说道:“娘的,这老裴混劲又上来了。我都告诉过他,让倭奴自己自相残杀,我们不是去给他们冲锋陷阵的。大概部下是被军功奖励办法烧坏了脑子,不行,传令给老裴,停止进攻,再打下去,老裴要统一南方了。”
荀悦看着地图建议道:“大将军,既然打了,那就再让老裴辛苦点,将越后这个国家拿下来。这个国家所处的位置正好在东部海边,那里应该有深水港口。让他在那里选址,一边训练武藏的军队,另外招募倭奴修港口、建船厂、伐木。我们的斥候报告,这个岛上有很多原始森林,很粗大的原木林,不如我们停止国内的木材砍伐,尽量用倭国的。我们自己的森林就留给子孙吧。”
“种豫,你太高了,想出这么一个好办法。那就让袁敏去会合老裴主持港口的事情,老裴的部队专门负责练兵和伐木。嘿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孟良一高兴,又冒出了一句让荀悦听上去莫名其妙的话。这荀悦跟在孟良后面这么多天,早就习惯了他的不知所云。自从他踏上倭奴的这片土地,性情大变,整日里像打了鸡血似的,无来由的兴奋不已。打了鸡血是孟良常挂在嘴边形容某人极度兴奋的词语,大家也不明白为何打鸡血会兴奋,久而久之,都跟着他这么说。
孟良心里却清楚的很,这小日本非常注意保存自己的那点贫瘠的资源,都是用各种办法掠夺别国的。后世一次性的筷子、造成大规模沙漠化的羊绒衫、战略资源稀土矿、还有将煤买回去填海囤积资源,这都是小日本的杰作。
“哦,对了,这倭女王求知欲很浓,我给皇宫大臣们上的文官制度这门课,她都在隔壁偏房一节课没塌的全听了,还传召我进宫,专门咨询几个问题呢。接下来该讲军制了,要不,你亲自去上课?”
孟良一听,兴趣来了,自己的那个谜团还没解开了。他摇摇头说:“种豫,这不忙。这样吧,我们宴请一下女王阁下及亲王,展示一下我们中华烹饪文化的精髓,让他们体验一下美食的魅力。我想想,该烧几道什么菜式呢?”
荀悦在一边偷笑:“大将军,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来安排布置吧。”
第二天中午,倭女王及速秋津日如约而至。孟良这边就是他和荀悦二人作陪。
四人在客厅坐下,这是张方桌,四人各据一方。荀悦首先开口道:“女王陛下,上次在宫中问及茶具和餐具的使用,我简略的概述了一下。今日,大将军举行私人的宴会,就此机会,我介绍一下我中华的茶文化和饮食文化。”
说完,荀悦拍了一拍手。四名倭女穿着新式的旗袍款款而至,那女王看着侍女们眼睛发直。这旗袍将腰肢曲线显露无疑,开至大腿的叉口露出了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很妖冶。
四名侍女走到四人的身边,每人面前放下一只晶莹剔透的细白瓷杯,然后放入绿茶。四人转身退出,又上来同样装束的侍女拎着陶壶,在每人的杯子里冲泡着。那碧绿的茶叶瞬间在杯子里翻滚了起来,上下浮动着。一股浓浓的清香慢慢的溢出来。
荀悦用手端起茶杯,说道:“茶道的第一步是看茶汤,两位请看,这茶汤的颜色为碧绿者必为新茶,一般时间长了,这颜色就会变成淡黄,色泽上就差了许多了。有个例外,精于保管茶叶的人也会让它长久的呈现绿色,但这是个例。”
荀悦严谨,纵使这种诚,说起学问来也是滴水不露。
卑弥呼忙低下头去,学着荀悦的样子看着茶杯里渐渐沉落的茶叶,那碧绿色很快便显露出来。孟良却轻轻晃动着茶杯,凑近鼻子底下闻了一下,啜了一口,细细的品味这香味。
那荀悦忙将二人的目光引向孟良,说道:“刚才大将军一次性完成了两个动作。第二步叫闻香。茶叶的品质一闻便可知道其价值几何。女王陛下,你带着纱巾是品不出来香味的。你脸上的脂粉香因为有纱巾遮盖散发不出去,影响到品茶。”
卑弥呼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撩起纱巾到下巴的位置,露出了嘴巴和鼻子,却俯下头去将鼻子凑到杯口。又伸出舌头,快速的在杯子舔了一下。
孟良正坐在她的侧面,看到她露出的皮肤,略带苍白色。但皮肤上有种自然的光晕,这是处子最典型的标记之一,一失去童贞,这种光晕便会消失。苍白色是常年带纱巾不见阳光造成了。但那张嘴却不小,扁扁的嘴唇呈淡红色。刚才用舌头的动作也被孟良逮了个正着,这女子的舌头又尖又长,而且灵活自如。
看了半张脸,孟良的心里便有了结论:这女子可以用。只是看不到全貌还是心有不甘,不知道荀悦下面安排了什么花招,可以让这卑弥呼取下头巾。
那荀悦似乎看透了孟良的心事,故意的把话题引到茶叶的栽培与制作上面去了。这倭女王果然来了兴致,仔细的问道倭国是否可以引种茶叶,是否气候相宜。荀悦聊了一会,说道:“要说这绿茶的出生,我们这位大将军可是炒茶之母。是他发明了将新鲜的茶叶采摘回来,晾干,用炭火慢慢的炒制,将茶叶的香味都包裹在卷曲的绿茶里。”
孟良暗笑,这荀悦的确是个有趣的人,分寸掌握的很好。出了风头却不抢风头,时不时的把谈话的目标转向孟良,照顾了他的情绪。
孟良接腔道:“采茶也是有讲究的,最好是太阳刚刚升起不久,茶叶的香味会浓郁点。而且采茶人一定不能涂脂抹粉,会影响到茶叶的原香味。还有,雨天最好也不要采,不然茶梗会发黑。”
两人一唱一和,让卑弥呼和速秋津日感慨不已。
终于,厨房传话来,可以开席了。
那荀悦一拍手,说道:“撤下茶杯,端上净水,准备开席。”
又见四名侍女每人手里一只托盘,盘中放着一钵清水,边上有个小磁盘,上面是雪白的毛巾。
荀悦将双手放进清水钵中,略微的沾了沾水,然后拿起毛巾,从两边的鬓角开始,细细的把脸擦拭一道。边做边说道:“这是中华饮食文明的开场白,清洁面颊、把手洗干净,然后开始动用食具,这是对主人客人的一种尊重。”想想,又补充道:“你们倭国,饭前都不洗手,这个习惯不好,要改。不仅是礼仪上的要求,我们中医也有句话,病从口入。所以,要将手洗干净,并使用筷子来吃饭,而不是用手。”
卑弥呼连连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她依旧没有取下纱巾,只是把毛巾伸到里面,学着荀悦的样子模仿了一遍。
这下荀悦没办法了,用无奈的目光看了孟良一眼,孟良的嘴边却是似笑非笑的神态,好像是在笑他黔驴技穷。这荀悦心一横,干脆来了个霸王硬上弓,他对着卑弥呼说道:“女王阁下,请你脱去外套以及面纱。在餐桌礼仪上,穿什么不穿什么是有很大学问的。如果是正式的宴会,那我们的穿着不能随便,这是一种尊重。如果是朋友之间的聚会,应该脱去外套,这样看上去顺便点,表示朋友间的亲密。还有,无论是正式宴请,还是朋友聚会,戴着面纱,不以面目示人,都是认为对主人的不尊重。”荀悦说到最后,口气也严峻起来。
孟良非常配戏的板着面孔,一幅很生气的模样。
不等卑弥呼开口,那速秋津日忙说:“两位大人息怒,听本王一言。我们此行本是来领略中华饮食文化,荀博士说的知识非常有道理,我们受教良多。但是这是倭国,你们既然在此,也应该尊重我们的风俗。我王乃太阳神之女,从不轻易将真面目对外人。这个还请两位大人见谅。”
那荀悦冷冷的说:“别忘了,尽管是在倭国,但现在是在大将军行辕,是大将军的私人宴会,我们可是把二位当做朋友的。”
速秋津日正待申辩,只见卑弥呼抬起双手制止道:“大将军、荀博士,我们也同样将二位看着朋友。既然这是一种餐桌礼仪,那我们就客随主便。来,侍女,取下我的面纱,帮我脱去外套。”
孟良屏声静气,生怕自己看漏了。卑弥呼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并不是如何的出众,但长期在宫中的养尊处优,让她养成了冷峻的气质,有种时刻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这也是种威仪,上流社会的一种典型特征。
卑弥呼毕竟是在陌生人面前脱去衣服、面纱,感觉有点羞惭,她嘴角一翘,微微一笑,跟刚才伸出舌尖去添杯中茶叶的动作一样,一种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感觉。
而脱去外套的身材看上去更有诱惑力,屁股浑圆、大腿修长,上短下长。这忽而高贵、忽而清纯,让孟良的心里一阵悸动,他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口水。
那荀悦见目的已达到,却依旧装出正人君子的样子,耐心地说道:“女王阁下,下次还得注意,不要在众人面前换衣服。男人无所谓,女人要避讳一下。”
那卑弥呼脸一红,对着荀悦做了个鬼脸,却把头伸向速秋津日耳边嘀咕了一会。荀悦长叹了一声,在此开言道:“女王阁下,我今天或许话太多了。我不得不再次指出,在餐桌上私下的说话也是看作不礼貌的。”
孟良再也忍不住了,掉头将一口水吐在地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速秋津日忙解释道:“我王姐的意思,想请荀先生进宫专门教授宫廷礼仪、餐饮文化,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大将军见笑了。”
孟良忍住笑,用手指向荀悦,说道:“我是笑他,这个书呆子,太认真了。你事先又未给女王阁下讲解过这些知识,这现场教学也太快了吧。”
如此一说,卑弥呼知道是在为自己开脱,也高兴的笑了起来。现场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孟良接着说道:“要让荀先生担任专职的博士有些不妥,我这里也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办呢。这样吧,女王阁下给他块令牌,让他可以随时出入内宫。这样的话,他只要有时间就可以随时去你宫里了。”
卑弥呼和亲王弟弟都觉得这办法好,只是没想到,魔掌已经伸出来了。
二人吃得满嘴流油,心满意足的告辞走后。孟良叹道:“靠,让女王脱掉面纱比让别的女人脱衣服都难,累死我了,也太有趣了,这游戏不错。哎,我说种豫,如果刚才女王还是不肯去掉面纱,你该怎么办?”
荀悦没好气的说:“怎么办,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脱,奶奶的,老子亲自把她扒光了,让她一丝不挂的坐在这儿吃。还告诉她,这是特别优待,在我们上邦女人都是不允许上桌子的。”
“我靠,种豫。你常说我邪恶,没想到你真是人面兽心,斯文败类。这种办法你都想得出来。唉,完了,这倭女王本来我是想亲自给她举办成人仪式的,现在看来便宜你了。”
那荀悦嘿嘿一笑:“大将军,真正高明的是你,你提出令牌一事太伟大了。告诉你个秘密,皇宫进出是只认牌不认人的。”
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一边侍候的倭女们看着两个男人笑的是如此开怀,都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