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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之海归于平静，不再有波涛，小舟晃悠着远去，留下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而苏慕寒在哪里了？
苏慕寒已沉入虚空之海，被这海水包围，慢慢沉下去，离海面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少爷！”
“少爷！”
忽然有声音响起，落在苏慕寒的耳边，带着急切与不安。
“是谁在呼喊我？”
苏慕寒艰难地睁开眼睛，疑惑地问道。
“我是谁？”
于这海底之下，苏慕寒不再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少爷！”
“大哥！”
“苏师兄！”
一声，一声，这些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的，总是能这么清晰落在耳边，而他明明在海底啊。
“到底是谁在喊我了？”
苏慕寒迷迷糊糊的，又闭上了眼睛，他有些累了，真的。
“不！不对，我，我是苏寒，苏慕寒！我不该在这里，我该在墨岭的！”
苏慕寒闭眼的那么一刻，心灵而至，又猛地睁开眼，奋力往上游着，游着！
他不属于这里！
他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
……
“咳咳！”
上河村地界，昏迷的苏慕寒咳嗽起来，并且咳出一摊银灰色的水。
这水出来之后，苏慕寒才抬袖擦了擦嘴边，并抬头看着周围这些人，还有一只用手撑着他后背的月璃。
“月璃，松手吧，我没事儿了。”
感受到身后的力量，苏慕寒偏头对月璃说道。
“是，少爷。”
月璃与苏慕寒对视，最后收回自己的手，并且往后挪了两步。
“终日打雁，却是被雁啄了眼，也怪我自己。”
苏慕寒放下手，看向远处的堕落生物，淡淡地说道。
“大哥，你没事儿吧！”
这边，被拦住的皇甫奇见到苏慕寒醒过来，伸手招呼着。
“嗯？”
苏慕寒疑惑地看了过来，见到被拦截的诸位。
“如雪、帝瑞，放行吧，他们不会伤害到我。”
闻言，墨如雪与帝瑞皆是放下手，并且一个纵身落到苏慕寒的身后。
皇甫奇、徐长云五人都是走了过来，并且上下打量着苏慕寒，深怕苏慕寒出一点问题。
“大哥，你搞啥！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刚才真的是吓到我跟宜修了。”
像是检查好了苏慕寒的身体，皇甫奇才抬头批了苏慕寒一顿。
苏慕寒哑然，他不是很清楚该怎么回答这样的问题。
几人站在一起，三言两语气氛就不再尴尬。
就在这种情况下，变故横生！
噗！
一把匕首插进了苏慕寒的胸口，匕首前端尽是没了进去。
血！
渗出的鲜血迹染红了苏慕寒的衣服，一小团变成一大团，直到苏慕寒面前尽数染红。
而行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徐长云。
徐长云手握匕首，离苏慕寒的胸很近，他抬头时，双眸染着赤红。
他，被煞气侵袭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墨如雪三人想要进来，却又被这些人拦住，想要动手又不好意思动手。
“我去！滚开！”
皇甫奇看着苏慕寒胸面前的血迹，回过神来，便一掌将徐长云推了出去。
“大哥！大哥！你没事儿吧？”
皇甫奇有些紧张地问道，他知道苏慕寒很是强大，可直接被人这样捅了刀子，他便有些不确定了。
想到自己根本不确定，皇甫奇又恶狠狠地看向徐长云，“徐长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面对皇甫奇的质问，徐长云没有回答，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而后又捏住，头也不回地走了。
“如雪，拦住他，劈晕。”
苏慕寒低头看着身上的血迹，伸手拔出那一把匕首，而后吩咐着墨如雪。
墨如雪应声而动，直接把往上河村村中心走去的徐长云一个手肘就给劈晕了，而后轻轻放到地上，自己守在一边。
“大哥，血，血……”
这边，皇甫奇回头就看到苏慕寒的血流的更快，甚至滴在了地上。
“嗯？”苏慕寒丢掉手里匕首，顺着皇甫奇的视线看了下去。
“哦，没事儿，不用担心。”
苏慕寒无所谓地说着，而后一手点在胸口上，刺穿的伤口隔着衣服开始愈合。
“大哥？”
皇甫奇不知道苏慕寒的身体状况，听到这话有些疑惑，更多的还是担心。
人并不是一直强悍的，肉身是人的第一道天堑，强身跟弱身本身就是不同的。
而在皇甫奇想法中，大哥已经术法这么厉害了，肉身便不会很厉害，这本就是相互择法的一个过程。
“大哥，真的没事儿吗？”
古宜修抬眸，同是问道，毕竟真的流了好多好多血。
“哈，真没事，你们守到徐长云那边吧，我这边还要处理一些事情。”
苏慕寒摇摇头，一把撕开胸口的布料，露出了正在愈合的身体。
“苏师弟，一直都是这般强大吗？那为何于圣光殿要藏拙？”
这话是秋君泽说出来的，显然他的关注点不太同，只是问着话的意思到底在哪里，秋君泽也说不出来。
多年来，他被师尊养大，最后因一事情与妹妹分道扬镳，这么多年了，墨峰的地位一直在下降，下降到秋君泽有些不忍，他认为如今的墨峰就是墨峰！
他曾听闻墨峰的无上荣耀，那墨碑便是最好的证明！
如今，如今一个弟子，一个之前还是墨峰的弟子，突然之间显露出这般强大的实力，为什么不将墨峰正名了？
秋君泽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慕寒，热情、羡慕是那么的清晰，他真的觉得墨峰是最好的，就算他不再成为内门弟子。
“苏师弟，你回墨峰吧，这么强大的力量，你一定会再次将墨峰的声名达到一个顶端！”
是了，一直为了墨峰，但事实是怎么样的，谁也说不清楚，因为秋君泽这个人也仅仅只是墨楚的徒弟而已。
“秋师兄，多言了。”
苏慕寒别过脸，低语了一句，便是走向那怨念汇集之处，在处理别的人时候，他应该先将这些怨念净化，死亡与轮回，他们该通往天路。
秋君泽不再言语，只是盯着苏慕寒的背影，苏慕寒一步一步往那边走去，路过堕落生物，路过山木，路过清风，亦是路过这里的天地。
清风曾有语，悲哀难已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