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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老爷,有事请您去蔡府。”
程至虎听后,平静的对蔡府的下人说:“好,我收拾下,稍后就到。”
下人走后,程利慌张不已,程至虎低头捡起,刚刚扔在地上的烟斗对程利说:“你慌个什么玩意,你这敢惹事,你就得敢担事。”
说完让程利回屋换件像样衣服,就带着他去了蔡府,那程至虎见了蔡云忠忙寒暄:“哎呀,蔡老弟啊,我这今天来啊,也没带什么好东西,就带了两根千年参,拿来啊,泡个茶酒,补补身子。”
蔡云忠冷眼一扫那人参,确是上成好品,年头自不必说,但蔡云忠却没有叫下人来收,表情仍是冷峻的与程至虎的一张喜笑颜开的脸,倒是形成了鲜明的比照。
“你家少爷找帮手,来打了两个孩子,且打成了重伤,程老板,能否给我们一个说法?”声音清亮,锋利的无比,说这话的人,正是陆旭铭。
程至虎见陆旭铭一身的粗布破衫,便认准是个下人,脸上露出一脸的不屑。
陆旭铭看出了程至虎,并没有把自己当回事情,于是用手向正坐着的陆易和蔡梁的方向指去:“程老板,好好看看,严不严重!”声音中已难抑愤怒的烈火。
吓得程利直想躲,若不是程至虎的手狠狠的攥着他的手,怕是早就跑了。
程至虎拽着程利走到蔡梁的面前,松开了程利的手,摆出一副心疼的样儿对蔡梁说:“诶呀,我的大侄子怎么这么多伤?”
蔡梁扭过头去,只觉得程至虎虚伪,做作。
程至虎说完,扭过头对程利板着一张铁脸说:“我让你去学堂学习,是叫你学些好的,没让你学那下三滥的东西,快给穆初赔不是。”
穆初这字,乃是当年一云游四海的老道士,为蔡云忠的儿子所起,蔡云忠和妻子恩爱有加,因此没有另娶,也没有纳妾,就生了了一个孩子,叫蔡梁,夫妻二人当是心尖的宝贝儿疼着。
老道士占完卦后,说:“这孩子是富贵之身,且他日后机智过人,及有远虑啊。”
蔡云忠听后大喜,身旁的妻子亦是高兴。
“不过……”那道士眉头一皱。
蔡云忠听出不妙,便忙说:“先生但说无妨。”
“不过,贵公子却有一命劫呀。”
“啊!”蔡夫人听后不忍惊叹。
蔡云忠表情凝重问道士:“那不知先生可有解法?”
道士听后却是只摇头无奈的叹气,忽然就在这时一阵清风从门外吹来,随后风势变得极大,卷起了风尘,桌上的茶杯铜钱都晃悠的厉害,蔡云忠忙叫下人把门关上。
待门被关上后,那道士再看桌上的卦象被风吹的早已面目大改,便开始定睛细瞧,一双眼足足看了良久,而后感叹:“这可真是,造化啊!”
蔡云忠问道:“先生又看出什么了?”
道士对蔡云忠笑着说:“哈哈,这可真是天意啊,正是这风点明了我,贵公子的命劫可解,只需待十年之后,贵公子要见到与他年龄相仿都男孩,且左手会有一个小小的疤,两人只要见过,公子的命劫便可消了。”
蔡云忠听后大喜,正要拿钱给道士,但那道士摆摆手对蔡云忠说:“你与我有缘,盘缠便免了。”
说完便起身推门而走。
却说回到蔡府,此时的陆旭铭早已是怒火难耐,说道:“这下三滥的手段,不知是那个天杀的混蛋教的。”
程至虎听后心想,找人这事是他教程利的,这么说是在自己了,于是也是不对付的,冲着陆旭铭吼道:“你不过一个下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了!”
说完,伸手就要给陆旭铭一个耳光,那陆旭铭早年在北平,和一些闯江湖的侠客们学了不少本事,所以轻而易举便可看出人体的那里是缓慢,薄弱,那里是迅猛,有力的,于是左手打开程至虎伸来的巴掌,右手则朝着偏心口的位置打了一拳,程至虎受了这一拳后,顿时倒在了地上,疼得直打滚。
“这一拳,是叫你长些记性,以后叫你家少爷少目中无人,欺强凌弱!”陆旭铭说道。
程利吓得,忙蹲下,程至虎挥手打开了程利的手,站起来说:“这是我跟蔡老弟的事,跟你无关!”
“那就我来说吧,你儿子把人家孩子打的如此重,是不是,该让程利给他先赔不是啊!”蔡云忠走过来,面目愤怒的说。
程至虎听后心想不过是个普通平民,怎配受儿子的赔礼,还有刚刚被打了一拳,现在还有些痛呢,于是话锋一转质问道:“那,那下人还打了我一拳呢,这个怎么算?”
陆旭铭听后怒目圆睁的吼道:“我叫陆旭铭,不是下人!”
陆易狠狠的咬牙,攥紧了拳头,就要起身揍程至虎,但陆旭铭朝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不准,陆易之后在心里打架,任五脏六腑之间交流。
程至虎听完陆旭铭的话后,嘲笑道:“那也不过如此,穷人就是穷人,没钱就没钱,还非要让自己的傻儿子上那种富家的学堂,你儿子也配?哈,哈。”
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走在湖岸边,边走边欣赏着湖岸边的美景,梅花芬芳枝头,花香自内而四溢开来,显得春意盎然,男子轻声的说道:“是该来了吧?”。忽然水面开始荡起层层的涟漪,而后逐渐旋起巨大的漩涡,从中飞出一人,那人相貌清秀端丽,奇怪的这二人的相貌竟长的一般无二!
时间2013年,清晨,一行人从山上行至山下,其中为首的名叫韩栋,一路上不停的说话,介绍山中景物的由来故事。林言听不下去了;“我说哥们这一路上从山上到山下,你这嘴就没停下过,你累不累啊,你渴不渴?”林悦听后不乐意说;“你爱听不听韩栋哥讲得多好啊!”林言听后觉得不对劲说,“什么韩栋哥,林悦你别忘了我才是你哥,说话注意点。”林悦撇撇嘴不屑的说;“有你这种老哥就像个废物一样。”“你说什么?林悦看来我得让你长点记性了。”林言作势要打林悦。韩栋拦上去“别,别打啊!”林悦却一点都不怕,“没事,你让他打我,我倒要看看,他当着他女朋友的面敢不敢打我。”“啊?”韩栋愣了慢慢的松开林言的手腕,韩栋向苏小珊望了望,苏小珊一脸羞愧的表情,很明显了在场共四个人两男两女,那么林言的女友就是苏晓珊,那个他整整暗恋了两年多的校花,苏小珊以转校生的身份转到了他们的班级,他自苏小珊转来时便就对苏小珊一见钟情,他也曾经碌碌对她表示自己的爱意,苏小珊其实也一直清楚,只是苏小珊喜欢的人却不是他,如今,一切都太过清晰,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缠着苏小珊不放呢?但他无法就这样甘心啊!
就在这时林言已绕过韩栋,死死的抓住林悦,“别以为小珊在我就没有办法教训你!”林言的脸变得痛红,“啊C痛,你快松开我!”这时一个拳头随风而至,打在林言的脸上,力气很大,林言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倒在了地上,苏小珊赶快跑过去,扶起林言“没事吧?”,林言站起来看看刚刚的袭击者,“韩栋。”韩栋说话了“你不能好好说话吗?林悦都被你弄哭了!”林言红着脸喘着气愤怒的大吼;“她是我妹妹,管你屁事,混蛋!”“林言,你别在这里耀武扬威了,你能上跟我一样这么好的学校,你以为是校长真看中了你画的画啊,那是老爸老妈用钱给你堆进去的,你一天天无所事事,什么都不干,我是看出来了你就会祸害爸妈的钱!”林悦哭着朝林言喊。林言又想说些什么,但却不说了,回头走了,晓珊默默的跟了过去,留下两人痛哭的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就这样消失了。
之后的第二天,林慕山把留在陆府的卫兵尽数召回,对陆旭铭的追捕令也撤销了,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陆允加入了林慕山的云南军队。
北方,奉天,十几年后,陆旭铭辞去了蔡家的管家之职,做起了布匹生意,干的是风水水起,生活和在陆府时差不多,时间慢慢久了,眼看儿子陆易转眼间已是18岁的青年了,心中却是总有着一丝的不安,也不知这感觉是如何来的。
陆旭铭在睡觉时,总会梦见云南的陆府,那感觉是那样亲切,似乎他从未离开过,他能够在梦中看到一家和和美美的吃着团圆饭的情景,但太阳总要升起,他的梦也终归要醒来,睁开眼后,发现眼前的一切,熟悉却又陌生,总是无法过于的放松,有一种紧绷感。
晚饭时分,陆易从华文国高回来,刚一坐下,就对陆旭铭说:“爹,我不想读华高了。”
陆旭铭喝了口酒,缓缓的说:“不读就不读罢,过来帮我做些生意,反正这些东西之后也要给你,早早学了也是好些。”
“不是,我想去清华读。”陆易说。
“清华?那在北平呢。”陆旭铭夹了些茄子放到自己的碗里。
“那里的思想是最先进的,学校也是最好的。”陆易紧忙说。
“有什么好的?这奉天的学校不够你读的啊!”陆旭铭显然有些生气了。
“可是,爹,那是最后的学校有最好的教育啊!”陆易反驳道。
陆旭铭把筷子放下,用拳头重敲了一些桌子:“你小子少给我废话,我说不准去就不准去,这书你要读就在奉天给我好好读,不想读的话就去店铺给我帮忙,放心闲不着你!”说完将椅子狠狠的一踹,回了自己的房间,陆易略带不满的放下筷子,皱了下眉头,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碗筷留给两个下人收拾。
二更时分,周围静寂,只是偶有蝉鸣,家里的父亲和下人都已睡了,陆易却是一直醒着,起了身子,忙开始收拾东西,找了一个空的公文包,装了一些书籍,和抽屉里的钱票,又把先前写好的信放在桌子上,之后便翻窗户,去找蔡梁。
翻了围墙,进了蔡府,因是夏季,天气甚是炎热,因此蔡梁屋子的窗子大开着来透气,陆易见蔡梁酣酣大睡的样子,直觉好笑,偷偷捡了两颗小石子,扔了第一下打到了鼻子,但是蔡梁似乎没有要醒来的样子,而是用手揉了揉鼻子继续睡,陆易见没效果,于是第二颗石子有了些力气。
“啊!”蔡梁惊醒过来。
“哈,哈,哈。”陆易被蔡梁这一举动,弄乐了。
“什……什么东西啊,你?”蔡梁被这笑声吓的,从床上跳下来,拿起桌上的一本厚书拿来自卫。
“我是景东啊。”陆易说。
“你是景东?”蔡梁靠近窗外,仔细一看,真是陆易。
“吓了我一跳,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蔡梁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以为什么啊?”陆易笑着问。
“以为是鬼呗。”
陆易笑了一下说:“大哥,你这想象力也是顶厉害啊!”
说完后,想了想之前蔡梁慌张的神情,又忍不住笑起来。
“行了,这么晚找我何事啊。”蔡梁问道。
“晚饭时,我跟我爹说了去清华的事,可是我家这个老倌子就是不同意啊,没法了我就自己逃出来了。”陆易无奈的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星星。
“我爹,倒是同意了,还打算明天送我去火车站呢。”
“穆初,你明天走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怎么了?”蔡梁说完后,打了长长的哈欠,显然没睡够,还要再睡。
“你还睡什么啊?我的大哥!”陆易略带些焦急说道。
“哦,把你忽略了啊,来景东赶紧翻进来,咱俩一起睡。”蔡梁招了招手。
“睡什么啊,明天我爹要是发现我走了,准要派下人来找我,到时怕是还没有上火车呢,就被抓回去了。”陆易又生气又着急。
蔡梁揉了揉眼睛,略想了一下说:“所以,你要我跟你一起跑路?”
“对啊。”
蔡梁从床上下来,把衣服穿上,然后从书柜里,拿出一个厚重的大箱包来。
陆易见了,不禁感叹:“哇,蔡大少爷,我们是去北平求学不是去避难,你带这么些东西干嘛!”
蔡梁听后淡笑了下:“内厅里,还有两箱糕点没拎呢。”
二人到了火车站,买了两张车票,现在只等着火车驶来了,蔡梁坐在椅子上不一会,就睡着了,陆易起身,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景色似是染了淡淡墨水,一切都很朦胧,回过头来见蔡梁仍是睡着,让他想起了六年前与父亲来到这里时回忆,自那以后便没坐过火车,去过远些的地方了。
火车从黑漆漆一片的空洞里驶来,那微弱的灯光,颤颤巍巍像一种独特的信仰,与周围黑暗相比,显得分外明显,陆易看见了,叫起了蔡梁,二人便上了火车,那火车载着一些乘客,同时也载运着两盏充满信念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