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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知道,全靠内力吊命的感觉真的很难受,我在那里想着,要是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要天天大吃大喝。”陆暖雨边吃着小笼包边说道。
萧子洵轻笑道,“现在还不能大吃大喝,等你身体好一点先。”
陆暖雨沉眉叹气说道,“好不了的了,我的经脉受损很严重,以后也不会有多大的作为了。”
“慢慢调理,总能弥补一二。”萧子洵边说边掏出珍藏的疗伤丹药,说道,“这个给你,可能对你有用。”
“这是什么?”陆暖雨好奇地看着萧子洵手中的东西,问道。
“疗伤的,效果很好,本来想在父皇的寿辰献给父皇当寿礼。”
陆暖雨摇摇头,“这么贵重,我还是不用了。”
“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这些丹药远远不及你的恩情的万分之一。”
陆暖雨凝眉,犹豫了一下,说道,“给我一颗。”
“现在就吃?”萧子洵疑惑地问道。
“嗯!”
萧子洵不解地从瓷瓶中倒出一枚丹药,放到陆暖雨的手里,陆暖雨的力气很小,连抬手都有些艰难,她尝试着把丹药放到自己的嘴里,但手抬到半空她便已经很吃力了。萧子洵见状,主动出手,从陆暖雨的手掌中拿起丹药,说道,“来,张嘴。”
陆暖雨微微张嘴,萧子洵将丹药塞进陆暖雨的嘴里。陆暖雨一口将丹药吞了下去,然后笑了笑,说道,“好了,你的丹药我吃了,我的恩情你也还你了,以后不用把我当成救命恩人了。”
萧子洵一愣,不解地看着陆暖雨。陆暖雨冲萧子洵颤了颤鼻翼,说道,“子洵,我不想你一直内疚,一直觉得有愧于我,一直想弥补我,明白吗?”
“我…我…没有。”萧子洵否认道。
“我救你,是心甘情愿的,不是贪图你的回报。”陆暖雨深情地看着萧子洵,“以后不要傻傻的,有什么心理负担,觉得欠我什么。”
“可…可是…”
“别可是了,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一切都没变,以后不要再提什么救命恩人。”陆暖雨佯怒,别开了脸。
萧子洵无奈地叹气,应道,“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萧子洵口是心非,他又怎么可能真的将陆暖雨这份天大的恩情弃之脑后?
陆暖雨露出了笑容,满意地说道,“记得了,不要再提。”
萧子洵点点头,而后说道,“你吃好了没有,我给你敷些药,身上的伤好得快些。”
“行,扶我躺下来,坐着好累。”陆暖雨说道,“想不到现在的身体这么差,坐着都觉得累了。”
“慢慢会恢复过来的,别乱想。”萧子洵扶着陆暖雨躺好,然后到圆桌上拿来先前准备的药,有药粉有药水。由于陆暖雨身上腐烂的面积非常广,因此萧子洵准备的药粉与药水的量也非常足。
“手脚我来替你上药,其余部位,你自己可以吗?”萧子洵问道。
陆暖雨点头同意。
萧子洵准备的药水有一大盆,是用草药浸泡的,散发着浓厚的药香。萧子洵将毛巾在药水中浸湿,然后拧干,最后捧起陆暖雨的手,替陆暖雨擦拭手臂。
“哎,世事无常,没想到我也有今天。”陆暖雨苦笑道。
萧子洵宽慰道,“以后还能长回来的,别瞎担心。”
“又不是小磕小碰,当我不知道?”
“我认识不少神医,定能将你医好。”
“就这样吧,能不能医好,以后再说。”
看到陆暖雨这么伤神,萧子洵也不禁难过。
萧子洵细心地替陆暖雨将手臂,大小腿上的伤口都擦拭了一遍,之后将毛巾放到药水中浸湿,拧干,然后将毛巾塞到陆暖雨的手里。
“我出去了,剩下的你自己来。”萧子洵轻生说道,“有什么需要叫我,我就在门口。”
陆暖雨难得乖巧地点头。
萧子洵在屋外等了许久,听到陆暖雨自屋内喊道,“可以了。”
萧子洵推门进来,看到陆暖雨已经自行穿好衣裳。
“暖雨,过两日,你随我回京城可好?”萧子洵道。
陆暖雨的心猛然一跳,以前的她尚且能配得上他,现在的她,经脉受损,容貌崩毁,而他不但武艺高强,英俊潇洒,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她与他已经不在同一个水平面了。
萧子洵见陆暖雨久久未曾回应,担心地说道,“你若不在身边,我放心不下。”
陆暖雨抬头看到萧子洵真诚的眼光,以前他瞒她的时候,似乎也是这种眼神,她无法从他的眼神中分辨出他是否真心实意,是否发自内心。
他总能伪装得令人看不透。
陆暖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去南至城替我把小柔找来便好,或者把我送去南至。”
“暖雨,让我来照顾你,可好?”
他的目光如水,仿佛能融掉世上所有的坚定。
她摇摆不定,她很想去相信他与她会有美好的以后,但她又害怕,害怕去到那个充满欺诈的环境,她在那里无所依靠,被阴谋诡计欺凌得手足无措。
陆暖雨轻轻地摇头,道,“子洵,我…已经配不上你了,放我走,好吗?”
“你这个样子,我怎放心得下你?”
“你只是对我心存感激,这种感激终有一天会消散如烟,到时候我便一无所有。”陆暖雨低着脑袋瓜,低声说道,“我不想有那一日,子洵,你,我,本不该有这一段情愫,虽然,已经发生了,但可不可以,趁你我,还未情到深处,不要再陷得更深。”
萧子洵捧起陆暖雨的手,陆暖雨想将手抽回,但现在她的力气远远小于萧子洵,她无法如愿以偿。
来自萧子洵的温度自他的手掌中传到她的手上,暖暖的,柔柔的,她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归宿感,她心中的坚定在缓缓地动摇。
“暖雨,我可对天发誓,我对你的情谊,千真万确。”
“子洵,我…我…就是很怕,你懂吗?”
“我知道,你习惯了自由,你害怕拘束,你一向纯真,你害怕勾心斗角,你不知道王府是怎样的,宫闱是什么模样,那里对你来说,一切都未知,所以你害怕,但你要相信,一切都有我在,我会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