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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关悦悦所说将八阳回火阵开启,这一夜都平静地度过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第二天一早我去开门,发现安家兄妹顶着黑圆圈站在门口,看那模样像是在外面站了一夜。
安北冲我拱了拱手说道,“货阴贩阳的阴货郎果然是不同凡响,能够轻而易举就把我安家的控鼎术给破掉,难怪付老板会把这店主之位交给夕兄弟。”
昨天还喊打喊杀的,今天一见面就称兄道弟。我虽然看不惯安家兄妹这种不要脸的模样,但也知道这圈子里的人都是这种德性,为了不和这安家的人结成死仇,我也只能故作大度地拱手笑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占了前人的便宜罢了。两位这一大早的就站在店铺门口,想必还是为了坎鼎贪狼来的吧?”
安北毫不隐瞒地点头道,“安北知道阴货郎有阴货郎的规矩,但这坎鼎贪狼确实是我安家的传家宝,既然夕兄弟不愿意让我们一让,那我安北也只能按照圈内的规矩来办事了,夕老板,接帖吧。”
安北递过来一份红色的折帖,战书二字在封面十分的显眼。阴货郎虽然做的是阴阳两界的买卖,但本质上还是商人。商人的第一原则就是有买就有卖,而且不能店大欺客。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则,自古以来阴货郎就有接受战书接受踢馆的规矩。
你看上了店里的物件想要买走却谈不拢没关系,只要你递上战书和阴货郎连斗三场,先赢下两场的你就可以把你看上的物件给带走。这一规矩乍看之下好像很不合理,但其实是对每一任阴货郎变相地激励。
阴货郎的祖师爷们认为无德无才的人是不配执掌贵重之器的,因此想要守住古董店里的老物件不被别人给弄走,自己有本事就是第一重要的条件。
安北递过来的战书我可以拖,但不能不接,不接会被圈内其他的人耻笑,可能在这附近的阴货郎听到消息后还会过来帮着外人清理门户。
我打开战书一看,发现这安家虽然没落了但也算得上堂堂正正,战书上明确地写了需要比试的三个项目,正是传统阴货郎所比试的掌眼、仿真以及通玄。
所谓掌眼不必多说,就是双方各自出一个老物件让对方过眼掌眼,看看谁说的最准最全面。而仿真则是对古董知识的一个综合考究,能够将一个物件伪造成一个老物件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那就说明这个人对于古董知识的掌握必定是全面而且深刻的。
通玄这一项就比较玄乎了,付阴匪和我说的是只要能够与古董有一定程度的交流就行,这种交流可以是通过经验累积起来的第六感。而关悦悦说的则是一种近似于通灵术的东西,是真正的能够和古董交流,只不过这种通玄术已经几百年没有人掌握了,就算是付阴匪也不行。
“择日不如撞日,你们既然下了战书,那就今天赶紧比试完吧。我希望这一次比试之后坎鼎贪狼的事情能够有一个了解。”
见我应下了挑战,安北哈哈大笑道,“这是当然的,愿赌服输嘛。既然夕兄弟说了是今天,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入店一试?”
站在门口的安北冲一个方向摆了摆手,很快就有一老一少从巷口走了过来。这一老一少都是布衣短袖,两人的脸上也都戴着墨镜,手里拿着竹竿探路就像是天桥下算命的一样。
然而当他们两人跟着安家兄妹走进店里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关悦悦的眼神变得戒备起来,她走到我身边小声说道,“这两人不好对付,身上都是有功夫的。”
山者,道家五术也。
一般道行高深的高人身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就好像我家老爷子都已经一把年纪了,揍付阴匪就和揍孝儿一样随便打着玩。既然关悦悦都说了这一老一少不简单,那就说明他们两人的功夫至少和厉无咎是同一水平的。
本来还比较放松的我心情突然变得忐忑起来,这安家兄妹该不会是软的不行准备来硬的吧?玛德,这付阴匪只知道在这店里布置一些防恶鬼的阵法,怎么就没有想过在店里放点手枪什么的用来防身?
似乎是看出了我比较紧张,安北彬彬有礼地对我笑了笑说道,“夕兄弟不要紧张,我安家好歹也是有门面的,不会做出以势压人这种事情来。小南,这一关掌眼就你先来吧。”
安南这个小妞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只是她们安家引以为傲的控鼎术被我一破她可能收敛了些,所以之前安北和我交谈的时候她始终站在后面一言不发。
现在听见安北叫她的名字,安南从腰间解下一把匕首放在桌上,很是得意地说道,“夕老板,这把短剑是我小时候爷爷送给我的,您给掌掌眼,看看是什么时候的东西。”
安家既然敢上门挑战,那肯定是有备而来的。安南放在桌上的这把短剑剑鞘精美无比,比我从墓里拿出来的那把神锋宝剑也不逊色多少。但当我把这短剑给拔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这短剑竟然是青铜剑。也就是说这剑柄和剑鞘肯定是后来配套配上去的。
本来掌眼这活儿稍一走眼就容易功败垂成,现在安南拿出的这把短剑可以说只有剑身是原装货,其他都是没有参考价值的玩意儿,这简直让我想要推测它的来历都只能是有心无力。
我拿着这把青铜剑反复查看,发现青铜剑的剑身上既有一种沉淀了很久已经擦不掉的黑色污渍,剑尖有一大部分又有碳化的黑痕。这种碳化黑痕虽然不影响青铜剑的实用性,但一般爱惜刀剑的人都应该会想办法把这剑尖上的碳痕给磨掉才对啊。
“怎么了夕老板,能够看出门道来吗?你要是看不出来我倒是可以给你个提示,爷爷给我这把剑的时候就是为了让我懂得忠贞二字,也就是说这把剑是忠义之士用过的。”
安南这个故作大度的提示其实等同于没有,这古往今来的忠义之士太多了,尤其是这种青铜剑最早历史可以追溯到商周时代,这么大的范围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排查。
我拿着短剑皱眉问道,“安小姐,这剑鞘和剑柄都是后加上去的,想要鉴定这青铜剑的来历,我需要开剑验身,不知道可不可以?”
所谓开剑就是将除了剑身的其他坠饰物全都给剔除掉,包括剑柄和剑鞘。剑鞘倒是无所谓,剑柄一旦被开想要恢复往往只能重新再配一个。好在这安家财大气粗,可能也是为了让我输得心服口服,安南很是大度地一摆手说道,“开剑验身当然可以,只是我们这比试的时间有限,希望夕老板不要开了剑后把剑带去化验什么的浪费时间。”
“安姑娘说笑了,这掌眼掌眼,重要的是眼睛不是机器。我要是把这物件拿去别的地方做鉴定那不就等于我这一场输了吗?悦悦,麻烦你把柜台上的红油拿来。”
虽说家里有些古董,但老爷子零零散散教我的那点儿知识只能算是皮毛,连鉴定的本事都算不上。好在这掌眼的各种技巧早就被付阴匪记录在了店铺的账簿之中,也是通过账簿我才知道店里还有一些特殊的溶液能够起到辅助鉴定的作用。
红油装老干妈玻璃罐中,当关悦悦把老干妈递给我的时候安北也笑了,“夕老板,你这掌眼把老干妈拿出来干嘛,这是你们阴货郎的独门绝技吗?”
我打开老干妈的盖子说道,“当然是独门绝技,而且配方是绝对保密的,希望两位为我保密。”
红油这个名字是付阴匪取的,我相信这种神奇的溶液肯定有更炫酷的名字,只不过被付阴匪给安了个简单的。
用勺子舀出一勺红油倒在青铜剑剑柄凸出的部分,这一凸出的部分是专门为配剑柄设计的,只是在商周时期一些出名的匠人会把自己的名字给刻在上面,如果是赠予友人,还会把友人的名字也刻在上面。
很多人都以为秦朝的工匠实名制是最早的,但其实这种工匠实名制最开始流行于各国贵族圈层,一来是用于区别显得更有档次,二来是如果刀剑有什么质量问题,也能第一时间找到责任人。
红油倒在剑柄上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反应,我在旁边等红油静置两分钟,再拿出纸巾将凸出部分的红油给抹掉,几个由暗纹刻绘的古文逐渐出现在剑柄上。
安家兄妹被眼前这一变化给惊呆了,他们之所以同意开剑验身就是觉得我肯定验不出什么东西来,却没想到我还有‘红油’这种能够开垢除锈的东西来。
“你这……你这什么鬼东西,是不是把我的短剑给毁了!”
我微微一笑说道,“安小姐请放心,我用的这溶液对你的短剑不会有任何的损伤。倒是你这剑的来历我心里已经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