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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坐在下首的曹操,韩湛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在做梦似的。他心中忽然有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是不是该安排一帮刀斧手,待会儿以摔杯为号,让他们冲进来将曹操砍成肉泥,这样就能除掉一个未来的心腹大患。
曹操看到韩湛笑眯眯地盯着自己不说话,心里不禁一阵阵发毛。为了缓解眼前尴尬的局面,他连忙将手里的酒樽高高举起,笑容可掬地说:“亭侯,您能借粮给东郡,乃是雪中送炭,吾代表东郡军民,敬亭侯一樽。先干为敬!”说完,便一饮而尽。韩湛见曹操已把酒喝了,也笑着把酒樽端起,饮了樽中美酒。
喝下这杯酒的同时,韩湛在心里做出了最后的决定,目前曹操还不能死,虽说他目前的实力不太强,但由于他善于笼络人心,部下对他都是忠心耿耿。一旦他在这里有什么三长两短,肯定会兴兵为他报仇。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要是在双方打得筋疲力尽时,袁绍来个坐收渔翁之利,吞并了东郡,就会实力大增,要想收拾他,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正是出于这种考虑,韩湛决定暂时放弃杀掉曹操的打算,先和对方结盟,让他与袁绍之间互相牵制,等自己有了四州之地,统一了北方之后,再慢慢收拾他也不迟。
韩湛站起身,从下人的手里接过了酒壶,走到曹操的面前,为他满斟一杯,笑道:“曹太守,本侯对你仰慕已久,今日得见,乃三生有幸。”他转身走到几案前,拿起放在上面的酒樽,对着曹操说,“本侯敬你一樽。”
“亭侯且慢!”曹操听韩湛这么说,脸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好奇地问道:“吾与亭侯初次见面,这仰慕一说,又是从何说起啊?”
韩湛笑着说:“本侯听说董贼把持朝政后,对曹太守颇为信任,不过您以大义为重,以献刀为名去行刺董贼。可惜董贼命不该绝,否则也不会有火烧雒阳,圣上和百官都前往长安之事。”
一旁的陈震听说曹操曾经去刺杀过董卓,不禁“啊”了一声,随后紧张地问:“孟德去刺杀过董贼,那后来又是如何脱险的?”
听到陈震的这个问题,韩湛呵呵地笑着说:“孝起,此事说来话长,待本侯慢慢给尔等说来。曹太守得知某大臣欲将董卓除之而后快,便自告奋勇,佩着宝刀来至了相府,问相府下人:‘丞相何在?’
下人因曹太守深受董卓信任,时常自由出入相府,便没有阻拦他,反而告之:‘在小阁中。’
曹太守进入相府,来到了小阁之中。见董卓坐于榻上,而义子吕布吕奉先侍立于侧。看到曹太守进来,董贼开口问道:‘孟德来何迟?’
曹太守答曰:‘马羸行迟耳。’
董贼听后扭头对吕布言道:‘吾有西凉进来好马,奉先可亲去拣一骑赐与孟德。’吕布领令后便出了小阁。
看到吕布离去,曹太守心中暗喜:‘此贼合死!’即欲拔刀刺之,但畏惧董贼力大,未敢轻动。
董贼身材肥大,不耐久坐,遂倒身而卧,转面向内。
见此情形,曹太守又暗想:‘此贼当休矣!’急掣宝刀在手,恰待要刺,不想董贼仰面看衣镜中,照见曹太守在背后拔刀,急回身问曰:‘孟德何为?’
曹太守本欲破釜沉舟,拼死刺杀董贼,却不料吕布已牵马至阁外。曹太守见行刺难以成功,便急中生智,持刀跪下曰:‘操有宝刀一口,献上恩相。’
董贼接视之,见其刀长尺余,七宝嵌饰,极其锋利,果宝刀也;遂递与吕布收了。曹太守解鞘付布。
董贼引曹太守出阁看马,曹太守谢曰:‘愿借试一骑。’董贼叫吕布将鞍辔交于曹太守。曹太守牵马出了相府,便快马加鞭望东南而去。”
虽然韩湛将整个行刺过程,说得非常简略,但陈震听完,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望着曹操说道:“真是好悬啊,幸好孟德命大,否则必遭董贼毒手。”
而曹操听到韩湛讲的这个故事,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虽然内容和实际情况有些出入,但也八九不离十,他望着韩湛,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不知亭侯从何处,得知此事的?”他心里甚至在想,是不是陈宫将此事告之韩湛的。
韩湛从他脸上的表情,便知道他对陈宫产生了疑心,便笑着说:“曹太守,别看当时只有你们三人在场,不过十八路诸侯联合讨伐董贼之后,长安便有这样的传闻传出。本侯也是根据手下细作额的讲述,才知晓此事的。曹太守真乃豪杰也!”
韩湛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属下也齐声说道:“曹太守真乃豪杰也!”
“惭愧,惭愧!”曹操仰头一笑,向四周团团一揖,正色说道:“诸位过奖了,如果不是吾当时优柔寡断,董贼早就一命呜呼。董贼一死,也就没有火烧雒阳,圣上和百官受难之事发生。”
等曹操重新入座后,韩湛望着他说道:“来年开春,本侯和袁绍将有一场大战,不知曹太守有何可以教我的?”
谁知曹操听到韩湛这么一问,却谦虚地说:“亭侯过誉了,吾才疏学浅,怎么敢教亭侯。亭侯虽然年轻,可处事虑世的细密周详,却让吾佩服不已。若要说指教的话,应该是吾向亭侯请教。”
“老狐狸!”韩湛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后,岔开了话题:“袁绍被我军和公孙瓒的联军所败后,逃往了邺城。后来纠集魏郡的十万大军,攻打馆陶,结果也是铩羽而归。若本侯估计不差,袁绍来春与我军决战,若再次失败,必会师南下,夺取东郡。曹太守可要早做准备啊!”
韩湛的话让曹操心中暗惊,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镇静自若的样子问道:“敢问亭侯,若袁绍军南下攻我,不知会将战场选择在何处?”
“白马,”韩湛毫不迟疑地说出这个地名后,心中暗自说道:若你和袁绍交战时,刘关张能在你的麾下,没准关二爷又能像历史上那样,上演一幕斩颜良诛文丑的好戏。不过袁绍的四庭柱,已经有两个在自己的麾下,一旦颜良文丑挂掉后,袁绍估计就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将了。“据本侯的分析,你们双方必将在白马展开一场大战。”
就在曹操皱眉思索时,外面有人来报:“启禀主公,城外的粮草已交接完毕。陈宫先生在城外等曹太守归去。”
“亭侯,”坐卧不安的曹操正在考虑如何脱身,听到禀报后,连忙起身对韩湛说道:“既然粮草已交接完毕,吾也就不在场久留,告辞了!”
“曹太守且慢,”韩湛看到曹操急着要走,连忙站起身对他说道:“本侯陪你一起到城外去。”
从离开太守府,一直到出南门,并辔而行的韩湛和曹操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各自想着自己的形势。
见从城里出来一彪人马,城外停放粮车那里立即奔出一骑,迎着韩湛等人而来。韩湛朝来人望去,是一名三十左右的武将,顶盔掼甲,手提一把三尖两刃刀。
韩湛看到来人手里的兵器,不禁大惊失色,心说:怎么纪灵成了曹操的手下,难道因为自己的出现,历史出现了偏差吗?他用马鞭指着飞奔而来的骑手,好奇地问曹操:“曹太守,来的可是袁公路手下的大将纪灵纪伏义?”
“哪里来的纪灵?”曹操听韩湛这么一问,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赶紧解释说:“此乃吾麾下校尉于禁于文则是也。”
原来是于禁啊,听说来人不是纪灵,韩湛的心里踏实了许多。如果曹操真的和袁术勾结起来,自己的布局就会受到影响。
于禁过来向曹操见礼时,曹操冲他说道:“此乃漳水亭侯,你速速过来拜见!”
听到曹操的吩咐,于禁连忙在马背上躬身抱拳施礼:“校尉于禁,拜见亭侯!”
“于校尉免礼!”韩湛望见陈宫也策马朝自己这里而来,便笑着对曹操说:“曹太守,本侯就送你至此。你一路保重,我们后会有期!”说完,向对方施了一礼,拨转马头便回馆陶去了。
曹军押着两侧,沿着满是积雪的官道返回东郡。曹操有意骑马来到了陈宫的身旁,打发走闲人后,他开口说道:“公台,吾有事情想问你。”
“曹公,”陈宫见曹操将周围的人遣开,便知道对方有重要的事情要对自己说。不过他想到韩湛居然知道不少隐秘的事情,必须尽快向曹操报告,便急匆匆地说:“属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禀报。”
“我的事情也很重要。”曹操径直说道:“进入在馆陶的太守府饮宴时,居然听韩家小儿说起我在雒阳行刺董贼之事。虽说他所说的内容与实际情况有出入,但也相差不远。吾想搞清楚,他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陈宫见曹操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心里明白,对方肯定在怀疑是自己多嘴,向韩湛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过他顾不得解释,而是压低嗓门对曹操说:“曹公,这个漳水亭侯真的深不可测,前几日在冀州时,他除了说起属下弃官,与你同奔谯郡之事。居然还问到了吕伯奢灭门之事。”
曹操听到这话,差点从马背上滚下去。他战战兢兢的问:“公台,他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陈宫摇摇头,说道:“请曹公赎罪,属下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知晓的。”
过了许久,曹操才喃喃地说:“如果说吾行刺董贼之事,还有可能是相府的下人泄露出来的。但吕伯奢之事,又是怎么回事,当时毕竟只有你我两人,他怎么会知晓此事,难道真是遇到了鬼不成?”
“曹公请放心,”陈宫见曹操的眼中冒出了杀气,连忙劝说他道:“当日他问起吕伯奢之事时,属下就搪塞他,说我们赶到吕家庄时,庄里的人就已全部死了,没准是被盗贼所杀。而你我为了避嫌,没敢停留,便星夜奔谯郡而去。”
“公台,”曹操听到陈宫这么说,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他朝对方拱了拱手:“多谢你为吾掩饰此事,大恩大德,吾铭记在心。”
曹操在心里暗下决心,等回到东郡以后,一定要多派细作,让他们潜入冀州,监视州牧府,看平时都有些什么人出入,以便能搞清楚韩湛的消息来源是哪里。
陈宫扭头望了一眼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对曹操说:“曹公,漳水亭侯为人慷慨,听说我们要借粮,毫不犹豫就答应给我们八万斛粮食。等这批粮草到了东郡,就可以解我们的燃眉之急了。”
曹操听陈宫这么说,不禁苦笑起来:“早知道韩家小儿如此慷慨,我就不会只找他借八万斛,而是二十万斛了。这些粮草只够东郡两月之用,接下来,我们也许只能去找袁公路借粮了。”
“找袁公路借粮?”听曹操这么说,陈宫连忙劝说道:“袁公路为人心胸狭隘,在讨伐董贼时,曾经和你有隙,要想从他的手里借粮,无异于与虎谋皮。”
“袁公路那里借不到粮食,我们还可以向袁本初借嘛。”曹操不以为然地说:“公台应该听韩家小儿说了,他们来年开春就要与袁绍大战。袁绍如果出兵攻打馆陶,他要担心我们会趁机出兵去夺取邺城,因此他必须交好我们,才能免除他的后顾之忧。若吾派人去向他借粮,没准他还求之不得呢。”
对于曹操的这种想法,陈宫忧心忡忡地说:“曹公,我们私下找袁本初借粮,若此事被漳水亭侯知晓,派人来问罪,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公台勿忧,”曹操冷笑着说:“就算韩家小儿知晓吾向袁本初借粮,派人来兴师问罪,吾也有言语应对,你就不必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