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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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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敢过分赞美那个莫须有的果茶,怕引来客人们的兴趣,要求品尝琼姐儿的茶……然后老太太灵机一动,隔着整个大殿冲夏暖燕喊道:“逸姐儿,你快来给客人们泡一壶你的那个红果茶,用你的秘制冲泡之法!”

夏暖燕闻言,慢吞吞地抬起头来,好心地建议道:“老祖宗,客人们都在用膳,不如等膳后再用茶?”给她一点时间改良一下红果茶吧,现在那个茶,神仙也难泡出原味儿。

“红果茶?”关三姐关筠微微一笑,颇感兴趣道,“我从未喝过,听名儿倒挺新鲜的,夏姐就为我们泡一壶吧!”

孟瑄也突然出声附和:“我也想尝尝‘正确方法’泡出来的茶。”

老太太立刻让人撤去了琴桌,在原地摆了一张茶案,又吩咐甘草把那套雪瓷茶具和三姐的那罐茶都速速取来。众望所归的夏暖燕不得不从座位上站起来,徐徐往茶案边走去。

不意间对上孟瑄眼中的一抹讥讽,夏暖燕暗暗咬牙,见他鬼的“正确方法”,早知如此自己刚才就告乏退场了,若不是想多观察一下段晓楼的失忆症她也不会留到现在,以致被该死的彭时拉出来当抢使,打跑了罗白琼,将自己架上台。

怎么办?是要展示自己那“一鸣惊人”的茶艺,还是要摊一摊手对老太太和众宾客们,刚才我是逗你们玩的,其实那个茶就是做坏了!

夏暖燕的脑中高速运转,思考着各种应对之策,甚至希望突然发生点儿什么事故,将此事给冲到一边去才好,可就算晴霹下来一个雷,也不可能打穿了房顶,打走这个该死的茶案吧。她的茶艺虽然能见人,可那一罐子红果茶就是不能见人啊!蝉衣啊蝉衣,瞧瞧你给我惹的麻烦!

“老太太不好了,老太太出事了!”欣荣殿外传来声声呼唤。

夏暖燕惊喜地回过头,觉得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心想事成吧。她极目朝大殿外眺望,李九光家的远远地往这边跑过来,口中高呼“老太太坏事了”。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前世曾往夏暖燕的头上吐过一口痰,还经常跑去西跨院偷东西,不过眼下这种情形里,这样一个恶仆妇的形象也变得可爱起来,夏暖燕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吧吧,出了什么坏事?的越严重越好。

看着李九光家的气喘吁吁地跑进大殿,若不是当着众位贵客的面,汤嬷嬷几乎想要上去扇她两下,呸呸呸,什么叫老太太坏事了?不只诅咒老太太,还惊扰到了贵客!什么大的事要跑到这样的诚上来大呼叫?又不是半夜失火,逢集抄家!

“老太太啊,抄……抄家的来了!”李九光家的上气不接下气地,“好多官兵……开始的时候全堵在咱们家的大门口,后来竟把咱们家里三重外三重的给围起来了……手里又是刀又是矛又是盾牌的,可吓人着呢!”

夏暖燕闻言微微挑眉,虽然自己巴望着来点事儿,可这件事来得也太劲爆了吧,官府抄家竟然抄到罗府来了?呵呵呵,是哪一种抄家呢?抄家搜查反书?抄家灭门?满门抄斩?

汤嬷嬷惊叫道:“你胡什么?这种事其实能乱的!”

老太太惨白着一张脸从主位上走下来,嘴唇都有些哆嗦了:“那些官兵们可有明原因?我罗家世受恩,可从没干过什么犯法的事儿啊!”李九光家的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气得老太太跺脚。

孟家父子对视一眼没有话;彭渐张口想什么却被彭时拉住了;关家兄妹紧张地站到了一起,甚至往侧门的方向挪动了一些,似乎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样子;罗白琼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低低呜咽了两声,见没有人来劝解,渐渐就真的哭了起来。夏暖燕本来站在殿中央的茶案之前,眼见这茶泡不成了,她就近找了个位子坐下,看见桌上有一盘白芝麻酥糖,于是悄悄拈起一个丢进嘴里。

无论如夏,对官府抄家这件事,她都持绝对怀疑的态度,罗家树大根深,又是扬州望族,扬州的地方官员,就算是扬州知府也不敢轻动罗家之人,更不要直接上门抄家了。老太太年轻时也是精明干练的强势女子,其实只要稍微冷静一下定然能想通这一点,大概是因为人老之后就变得胆怕事了吧,再加上家里最近动不动就出点事,老太太真是有点儿草木皆兵了。掰着手指数,罗家有二十多房近三百余口人,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罗水生他们那一脉的那些硬背人物还没死,就没人能撼动罗家,能掀翻罗家的只有当今皇上。

虽然皇上朱元璋晚年嗜杀不假,锦衣卫、东西厂宦官有生杀予夺和先斩后奏的权利也不假,可他们杀的都是贪官、权臣和不听皇上话的人。老太爷这一脉的罗东府、罗西府和京城罗府如今人才凋零,最有本事的京城罗府的罗杜松也只是个太医院御医,罗杜松的两个女婿彭浩广和伍临在朝中虽有名望,不过也是不掌权的文官,都碍不着皇上他老人家的眼。而罗东府里面,更是一群只会在家里吹胡子瞪眼的没用男人,想让皇上百忙之中抽空来杀他们?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夏暖燕一边在心里这样分析着,一边又悄悄拈起一个酥糖含进嘴里。

大殿之上的人各怀心事,没人有心情去看别人,不过孟瑄却一直在暗暗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因此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呵,世上竟还有这般有趣的女子,外祖家里出事,她处变不惊也就罢了,怎么他觉着她还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呢?那罗老太君的孙女和外孙女坐的距离不算远,前者梨花带雨,后者偷偷吃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罗家怎会教出反差如此大的两个女儿。

看到老太太又急又气又六神无主的样子,段晓楼突然站起来:“老太君莫急,此事听着蹊跷,未必是真的,况且就算官府真的来办案,带着兵器带着盾牌做什么呢?又不是上战场打仗。晚辈与扬州知府韩扉相熟,想来搜查罗府这样的大事,没他的许可是绝对办不到的,情况究竟夏若,待我先去一探究竟好了!”

老太太越听越安心,渐渐也镇静下来,感激地点头道:“那就拜托世子你了!”

“谁在那里?!”夏暖燕突然冷喝了一声,见所有人都看向她,于是她指着欣荣殿上方的气窗,“刚才有人趴在那里偷听!”

众人闻言变色,段晓楼则是二话不冲而起,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出气窗,殿中的那些人大眼瞪眼地互相看,片刻之后,段晓楼跳回来:“我查探过了,屋顶没有人,大殿的四周也没有一个人影。”

罗白琼发出一声嗤笑,瞪着夏暖燕:“本来大家就已经忐忑不安了,你还在这里胡袄妖言惑众,下哪有为了偷听而专门爬屋顶的人!就算要偷听,也应该趴在那样的窗户上偷听……呀!”罗白琼突然一声尖叫,指着一个镂花的乌木窗棂,怖然道,“那里有个人!”众人扭头去看时,那窗棂空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于是又同时回头看罗白琼,罗白琼立刻急了,“刚才那里真的有个人!你们快出去看看!”

“不用看了,”一个黯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是我来了。”随着这道声音,一个年轻的蓝衣女子徐徐步入殿内,不是罗白英是谁。她冷冷瞟了罗白琼一眼,责备道:“遇事仓皇高呼,没有一点定力,这是罗家女儿该有的样子吗?没的让人看了笑话去。”

罗白琼一指夏暖燕,委屈道:“你我干什么?这是她先挑起来的,什么房顶上有人偷听,本来就快黑了,府外又有官兵来抄家,我才一时被吓慌了神。”

罗白英不去看夏暖燕,仍然用眼角斜着罗白琼,道:“我的是罗家的女儿,你既然姓罗就好好听着记着,管旁人做什么?没听过三人成虎的故事吗?大街上有人喊老虎来了,你不问青红皂白撒腿就跑吗?”

夏暖燕半垂着头,用舌尖化开口中最后一点酥糖,三人成虎?呵呵,罗白英到底是多活了十年,起话来比罗白琼有涵养多了,可是来去还是在拐着弯骂自己在“胡袄妖言惑众”。可是刚才自己确实看到,有半个人脸贴在气窗上向下窥探,只不过没人看见罢了。

“我也看见了,”孟瑄突然出声,“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我还听见那人踩着那边的屋顶跃走了。”着指了指左边的房顶。

于是段晓楼再一次腾空而起,飞出去查探情况,少时他拿着一块淡青色的琉璃瓦回来,亮给众人看,上面有一个清晰的黑脚印。关三姐关筠接过他手中的琉璃瓦,分析道:“看大应该是个男饶脚印,而且身高至少在七尺以上,鞋印的花纹是方格状的,与晓楼哥哥你靴底的花纹完全不同,可以肯定不是你无意间踩过留下的。三日前扬州曾下过一场大雨,若是最近这三日间,罗府没有让人修缮过欣荣殿的屋顶,那这脚印十有八九就是刚才偷听之人留下来的了。”

关筠的声音优雅从容,分析得也合情合理,于是听得所有人都连连点头,可是关白最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三妹,你怎知道段少靴底的花纹是什么样的?”

“这靴子是我送给他的啊!”关筠理所当然地。

“哦。”老太太、彭渐齐声应道,原来关三姐和如廷伯府世子是可以赠送靴子的那种关系!

彭家兄弟跟段晓楼虽然称不上朋友,可也是常碰面的熟人,只见彭渐用手肘捅一捅段晓楼的腰,悄声道:“喂,恭喜你啊,终于脱离单身汉的行列了,手脚还挺快!”可这个“悄声”是以彭渐的角度去判定的,毕竟公鸭嗓兹兹拉拉的,想要悄声也做不到,于是在场的人全部都听到了。彭时咳嗽一声,伸手把弟弟拉回来,“悄声”责备道:“你安分一点,你讲得太大声我们都听见了。”成功把关筠和段晓楼闹成了大红脸。

孟瑄继续分析推理道:“刚才罗家三姐一看见那个人就叫出了声,而段世子也立刻冲出去找人,饶是如此,依然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可见那人是个轻功绝顶的武林高手。”

“聂淳?”老太太和汤嬷嬷异口同声地猜道。他是罗府最符合这个条件的人,而且除非老太太传唤,他是从不现身的,刚才会不会是他在屋顶上待命,不心被三姐抬头看见,惊叫出声,聂淳那种性子的人既不愿意见生人,也不愿意多做解释,才会造成了这样的误会呢?想到了这里,老太太仰叫道:“聂淳!聂淳?聂淳!”

平时喊一声就好使的这两个字,今连喊了三遍也没有反应,老太太和汤嬷嬷狐疑地对视一眼。老太太突然想起,自从上回在听竹院中痒粉那次之后,她都没再见过聂淳,平时就算她不传聂淳,聂淳隔三岔五地也会在她脸跟前晃上一回。可掰指一算,她已经有七八没见过聂淳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聂叔叔,”夏暖燕突然开口道,“他靴底的花纹和这琉璃瓦上的完全不同。”

“嗯?”老太太、汤嬷嬷、彭渐和段晓楼四人异口同声地问,“你怎么知道?”莫非他的靴子也是你……

夏暖燕打破了他们的想象,解释:“一则上次在听竹院的茶水间,聂叔叔翘着个二郎腿,我正好瞧见他的鞋底,是那种螺纹状的花纹,脚掌处有短钉。二则我听母亲提过,聂叔叔在江湖上颇有名气,人称‘神行锋踪’,走路时必穿底部有短钉的鞋,以更好地发挥他的幻影步法。而这琉璃瓦上没有尖锐之物留下的划痕,想必不是聂叔叔踩过的。”

罗白琼惊奇地听夏暖燕讲完这长长的一段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这是她有生以来听“野人夏暖燕”讲过的最长的一段话。若是罗白琼的记忆没出现差错的话,从前的夏暖燕不但寡言少语,而且怯懦胆,轻易不敢开口,迫不得已要当众讲话的时候,也是气息短促,声音发抖,讲不了两句话就紧张到不下去。罗白琼和妹妹之所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欺负夏暖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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