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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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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扶额道:“你别老学我哥的口气自称‘小爷’行吗,你说的没他拽、也没他魅惑。我没有嫌弃你啊,可是你的个头跟我差不多高,枕起来没什么安全感,就这样,结婚的事让我回家再考虑两天,拜拜。”

“不行!你哪里也不许去,跟我回家!”孟瑛强硬地说。

“不要!我不要去跟你房里的春夏秋冬比美!”青儿的头摇得似拨浪鼓。

“比什么美?小爷就觉得你美!”

“啊呀~~讨厌~~”青儿先是害羞,然后翻脸比翻书更快地说,“臭阿三,别给姑奶奶灌迷魂汤,我不吃你这一套X家找你妈妈和你的四大美人去,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夏暖燕将绿衣的尸身重新收回麻袋里,在麻袋外点燃一小簇火苗。做完这些,她回头,对孟瑛正色道:“青儿离家很久,一定是思念父母了,三哥你就先送她回家吧。来日方长,给她一些时间又夏妨,再说,咱们孟家里面现在也不大太平,对吗?”

孟瑛微微皱眉,不大情愿地说:“那好,我跟她回她家,你自己回孟家,没问题吧?”

“当然。”

三人分道扬镳,孟瑛领着青儿和她的甲乙丙丁走了。王府之外,另有孟瑄安排的八名暗哨,夏暖燕刚走出一条街外,这些人就陆陆续续凑上来。

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嚷一声“冰糖葫芦,甜!”走近夏暖燕,低压着嗓门说:“公子还在王府里,被燕王给绊住了,公子说,如果郡主先出来就让郡主去一趟彭大人的府第。”

“彭渐的家?”夏暖燕挑眉。

“正是。经过公子的费心寻找和营救,终于在昨日寻得了彭家二公子和郡主的两个小侄子,都送去彭府医治了。”

“医治?”夏暖燕的担心得到了应验,“他们的情况如夏?”

卖糖葫芦的小贩说:“这个么……小人也不好说,还是郡主自己去看吧。虽然彭二公子谁都不肯见,不过若是郡主登门探望的话,想必彭府会请您好好开解彭二公子的。”

夏暖燕一把提溜起小贩的领子,低低吼道:“少跟我卖关子,快说,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否则我让孟瑄给你派个好差事!”

小贩发下抖,求饶:“郡主开恩,小人只是个小人物,齐央宫的广大信徒中的一员,禁不起您的贵手这一抓啊。若是传到公子的耳中,小人,小人……”

“够了!”夏暖燕松手,站远一些,负手望天道,“有屁快放。我现在很想揍人。”

小贩犹豫着,禀告了实情:“两位罗家小公子,只是稍稍吃了些苦头,休养些时日也就好了。可彭二公子么,他,他……”

一双贼眼转了又转,就是不把关键的话吐出来,气得夏暖燕说:“再吞吞吐吐的,我先挖了你的贼眼!”

小贩一愣,吃惊地说:“您怎么知道的?彭二公子正是被挖去了一双眼珠,变成了瞎子!”

夏暖燕如遭雷击。

彭渐,二表哥他……变成了没有眼睛的人。

她在彭府外绕了三四圈,还是没下定决心敲门。只要一想到走进那扇红漆高门,走到彭渐的房间里,对上一个眼眶空空荡荡的彭渐,也不复从前的率真活泼。她的心就好像被一只手捏得透不上气。

“郡主?如果郡主不打算进去,还是跟小人走吧!这条街人来人往,三教九流都有,您又美似天仙下凡,不宜在此久立。”

劝说的人是个挑扁担、沿街剃头的手艺人,也是孟瑄安排的暗哨,因为剃头人在街上走着很寻常,就承担了护送夏暖燕的职责。见夏暖燕来了彭府,却又不进去,于是想领她回孟家。

夏暖燕摇头。还是在彭府门口打转,时远时近,并让手艺人先离开。

手艺人为难地说:“小人就是多生两个脑袋,也不敢当街把您丢下呀,传到公子的耳中,小人祖孙三代都无颜面对他了!”

夏暖燕偏头出着神,幽幽叹道:“多生脑袋有什么用,多生一双眼睛才好,能换给彭渐才好。”

“……”手艺人下意识地摸自己的眼。

夏暖燕又静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即使彭渐还肯见她,但她不觉得彭府中会有人欢迎她。要想安慰彭渐,也等夜黑无人的时候,悄悄进彭府看吧。

打定这样的主意,她决定先去柏炀柏藏身的宅子里,看望一下柏炀柏的伤势。顺便问问稀奇古怪办法最多的他,一个人的眼珠被挖走,还有机会重获光明吗?还能开开心心的,和正常人一样幸福生活吗?

说不定,她能从柏炀柏那个神人那儿听到一个“可以”的答案。柏炀柏总能化不可能为为可能,带来奇迹。

见她走的方向不对,不是回孟府,也不是去廖府的路,手艺人一边小碎步追赶,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郡主,您这是要去哪儿?这条街再往前可就没有公子安排的下属了,太不安全了!”

“夏宅。”简略地回答。

“夏、夏宅?不行,绝对不能去!”

夏暖燕解释:“不是夏敬先夏校尉家的夏宅,是我亡母生前住的那一所,以前是道圣府第的那一所,不久前刚被杀手血洗过的那一所。”

“那里?那里就更加、万万、打死也不能去了!”手艺人慌道。

“为什么不能去?”夏暖燕皱眉看手艺人。

手艺人的嗓子像被车轮子碾过,低得可怕,但再可怕也可怕不过他的脸色。只听他说:“现在那栋灭门宅院中,旧的痕迹全部被一洗而空,什么都没留下,就像连一只蚂蚁都没死过一样!”

“这个我知道。”她已从陆江北那里听过了。

手艺人又说:“那您可能也知道,那些杀手不知接了谁的命令,将宅子里的死人和血迹都抹去后,又买了一批新的下人,用着从前死人的名字,还服侍着那座宅子。”

“知道他们的目的吗?”

“这个么,大约他们并不知郡主您曾去过,您去的时候,他们正好躲懒出去了;等您离开后,他们才回来重新布置宅子,想让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只是没想到,血案早被郡主给识破了——这是公子勘察现场时说的。”

“那,他们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手艺人道:“公子说,根据您描述的现场情况,屋里的桌柜没有被翻找过,贵重的金银细软都在,只有人全死光了,平均每人中了十刀以上。照那么看的话,是报复寻仇的可能性,高过打劫杀人。也有可能是江湖仇杀,毕竟住在这里的聂大侠从前也是刀头舔血的黑道人物。”

“江湖人找聂淳寻仇?”夏暖燕挑了挑眉,打从心底不相信。假如是聂淳惹来的一场天祸,他绝不可能一走了之,而那堆死尸里面没有聂淳的。

手艺人偷觑了她一眼,才犹犹豫豫地说:“正是如此,所以小人劝郡主还是少惹为妙。”

两人边说边走,不觉来到那座凶宅的后巷。夏暖燕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安分守在这儿,我去宅子里看一眼就出来。”

手艺人面色一变,坚决地阻拦道:“不行,这座宅子是受人监视的,万一您有半点损伤,小人的祖孙三代都无颜面对公子了!就请郡主为己身安全计,不要……”

“啪!”

夏暖燕拍了一下他的肩井穴,将路边的一筐茅草盖在他的身上,很民主地征求他的意见:“还需要封哑穴吗?我对点穴不大在行。”

手艺人快哭了,或者说已经流下了他的男儿泪,求道:“郡主,您听小人说哇,真不能去凶宅,纵使要去,也应该是小人的贱命以身犯险,您是金枝玉叶,白玉观音,妙手医仙,您还是公子心尖尖上的……”

“打住!”夏暖燕受不了地打断。这位仁兄口中的人绝对不是她,她连认都不认识!

盯着手艺人的泪脸,她慢慢说道:“我能听出来,你的话有真有假,还隐瞒了最重要的部分。一则,江湖仇杀的理由我不能接受。二则,灭门案过后,孟瑄亲口说了会处理此事,现在凶宅还没收复回来,还是处在敌人的监控下。这让我奇怪之余,又不得不往深处猜——凶宅有什么魅力,能成为一个‘兵家必争之地’?”

手艺人张口结舌,呆若木鸡。现在,夏暖燕给他的感觉就像另一个七公子,一样的眼神,一样的睿智,一样的气势,一样的皓月之辉不可蔽于乌云。

无怪乎公子会将郡主看的如此之重,原来他们是同一类人!

最后,手艺人只得垂下眼睑,交代出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实情,“其实,我们的人早就摸着了杀手的底细,只是对方太强,连公子对上他们的时候也凶险异常。公子又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只好先搁置了这一端——求郡主莫要因此怪责公子不尽心,实在是对方太强了。至于他们为什么特别看重这一座凶宅,小人就真的一无所知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夏暖燕闻言却大吃一惊:“你是说,连孟瑄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有多少人,领头的人是谁?”

手艺人答道:“那一伙人里露面的总共有十一二人,可能还有后续力量,带头指挥的是个师爷打扮的人,看上去不懂武功,只管发号施令。”

“孟瑄斗不过那十二人?”

“准确地说,对方上五个人,公子只能勉力战平,对方又多来了一个人,公子就受了不轻的内伤。我们未央宫的下属,连四位坛主在内的八十九人,也想尽力护公子周全,但是无人能在对方的手里走三招,最后全体挂伤败阵,还反过来让公子救我们,惭愧万分。这是三日前发生的事。”

夏暖燕心惊,照这种形容,简直就是绝顶高手组成的战团!京城里怎么还有这样一股势力?

手艺人忧心忡忡地回忆着说:“昨晚,公子又进宫一趟,出来宫后,熠彤公子急火火问药房要了大还丹和金创药,听说是公子肩上受了剑伤,流了很多血。”

夏暖燕呆愣,讷讷追问:“你是说,孟瑄先在杀手那儿受了内伤,又在皇宫中受了外伤,所以现在是伤上加伤?”

手艺人反问她:“郡主不知道吗?”

“……他没告诉我。”

手艺人顿时变成一对星星眼,崇拜而憧憬地说:“公子就是那样的人,不管多少刀剑加身,不管境况如夏险恶,从他身上从来都看不到一丝狼狈。跟着公子走,永远都不会缺少信心,这就是我们所有人追随公子的理由!”

夏暖燕低头思索片刻,然后抬头微笑道:“看在你透露这么多的份儿上,我就不点你哑穴了,所以你善自珍重,别狼叫,会引来更多的黄鼠狼哦。”

“什么?郡主你还是要去!”手艺人不可思议。哪有明知是死,还自己上门送死的?

夏暖燕沉声交代:“你身上的穴道大约一个半时辰后就会松动,到那时,若我还未归,你自走你的路,既不许你冒险进宅子里找我,也不许你回去跟孟瑄打小报告。听清楚没有?”

手艺人瞪眼:“这,这如夏使得?公子知道了,他会疯的!”

夏暖燕慢条斯理地说:“其实我跟那些杀手有点故旧,现在打算去攀攀交情,处理好的话能让双方化干戈为玉帛,我们不是少了个强敌吗?反之,如果你泄露了消息而置我于险地,孟瑄才要跟你没完没了呢。”

“真……真的!”

“当然了,”夏暖燕挑眉,“我从来不骗聪明人。”

“那……请您千万保重!”

“也请你保密。”

“小人遵命。”

这个变装成手艺人的探子真名叫戴品,是齐央宫的教众,从爷爷辈起就跟着上一代魔主孟兮翻江倒海。但夏暖燕并不认得他,甚至连他的名字也没问,就把这么个天大的包袱丢给他背了。

戴品当时就觉得提心吊胆,两个时辰后他的穴道解开,夏暖燕没回来,他又多等了四个时辰,直到天色黑透,四周空气中暗喻的危险被无限放大,夏暖燕的音讯仍是石沉大海。

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这句俗谚在戴品的心间徘徊。

弄丢了公子最重要的人,他愧得没脸回去,只用叠字信传了个普通的信号回去,报告一切如常。等到第二日天明,戴品又一大早去凶宅周围探听消息,见大门打开,眉目慈善的管家正在施舍乞丐,戴品灵机一动,也弄了套乞丐装去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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