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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无能,还请诸位节哀顺变。”一道大师对几人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逐之梦拦住一道大师:“大师,你想想看,会不会还有其他办法?”
“外界我不知,但是放逐街内是不可能有的。”一道大师说得很肯定,“要是真的有,每一次的放逐祭奠,就不可能会死这么多人。没有人能跟放逐诅咒抗衡的。”
夜弄影回过神来,上前两步: “但是她不一样啊,她不是与圣光护体么?应该能想到办法的啊!”
一道大师摇头, “她犯错太多了,身上功德深重,所以才没有立刻死亡,也没有惩罚她去参加祭奠仪式,这已经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方主上听出来了,一道大师和之前的贤老先生的话不期而合。
夜弄影也听出来了,心嗖嗖的凉着,手脚冰寒。
“老道告辞了。”
一道大师点点头,移步离开。
方主上只好派人送一道大师回去。
“我们也回去吧。”逐之风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自己弟弟。
逐之梦脸色难看,怔怔的看着端木雅望没反应,像是根本没听见自己大哥的话。
逐之风蹙眉,倒也没说什么。
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方主上看一眼逐家兄弟,淡淡的下逐客令:“逐家主,这里是南街,你们西街的人在放逐节的时候,似乎不太适宜在这里逗留太久。”
“我知道。”
逐之风见逐之梦这般在意端木雅望,沉吟一下,问:“可否让我们将端木小姐带回南街?她是之梦的恩人,我们有道义处理她的后事。”
“怕是不行。”方主上语气强硬:“端木小姐也有恩于我们,既然现在她在我们的府里,这个时候,我们自然不能让她颠簸受累。”
逐之风言尽。
他只能对自己弟弟道:“之梦,走了。”
逐之梦愣愣的回神,他自然知道规矩的,只是,“方主上,祭奠仪式之后,我想再来看她一回,可否?”
再来看一回,就是最后一眼的意思了。
方主上自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自然可以。”
“谢谢。”
逐之梦看了一眼端木雅望,对逐之风道:“大哥,我们走吧。”
“好。”
逐家兄弟离开了,房间内就剩下方若星、方主上、萧无争和夜弄影。
当然,还有被点了穴道,昏睡不醒的小白鹿。
方若星一直红着眼睛流泪,她还是不敢相信端木雅望会死,“爹爹,端木小姐明明一直有呼吸,脸色红润,她肯定还能救的啊,真的就这样放弃了么?”
“我们也不想放弃。”萧无争轻声道:“也没人愿意放弃。”只是,已经这个时辰了,真的没办法了啊。
“但是还没到祭奠仪式呢,万一祭奠仪式之后她还有呼吸呢?”她觉得吴坤是贤老先生还是一道大师都不厉害,居然什么办法都没有!
“星儿,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在放逐仪式之后,才开始下定论去筹备事宜的。”
如果端木雅望祭奠仪式还有呼吸自然是好的,就怕祭奠仪式开始,她就没了呼吸啊。
无论贤老先生还是一道大师,两人都不会口出狂言。
定然是有道理的。
“嗯,一定要等祭奠仪式过后再说。”方若星虽然如此说,但是心中还是难受,用手帕捂住脸哭得厉害。
方主上叹气,上前抱抱她,拍拍她后背。
方若星好片刻才平复一些,见小白鹿一直沉睡着,问方主上:“要不要将他叫醒?”什么都不知道,也是残忍的。
方主上摇头:“怕他再这样哭下来,会哭坏了身子,再者孝子承受能力有限,先别让他醒来吧,缓缓再说。”
“嗯。”
方主上看看大家,道:“大家也回去休息吧,明天……”
剩下的话他没说,但大家都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夜弄影不愿意走:“我在这里坐坐,你们回去吧。”
方若星也道:“我也……”
“你不行。”方主上毋容置疑道:“你要休息。”
“但……”
“还是你想我也点你穴道?”
方若星不说话了,红着眼,咬着唇走了。
萧无争也不敢劝夜弄影,只好随她去了,他见方主上也走了,便跟了上去。
两人脸色都很沉。
好一会都是静默的。
方主上:“祭奠仪式很多事情要处理,端木小姐的后事也有人要办,你帮忙一下?”
“嗯。”萧无争叹气,商议道:“还是等放逐仪式之后吧。”
“你在等奇迹?”
“你不等?”
“等。”“有时候,我觉得她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她一个黑眸者活到现在,而且实力超群,堪称全能,总感觉她不会就这么没了。我带她来的放逐街,要是她真的没了,我不知道要
愧疚多久才缓得过来。”
萧无争说时苦笑了一下。
方主上不语。
男人跟女人表达哀痛的方式本来就不一样,不是他们冷漠,只是他们肩上责任更重。
这一晚,几乎没有人能睡得着。
天亮之后,就是放逐仪式了。
在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的时候,一夜未睡的方若星忍不住从床上爬了起来,穿戴好叫下人送自己去端木雅望的房间。
她去到的时候,发现方主上和萧无争也在。
而夜弄影一直未曾离开。
不过,几人脸色都很凝重。
“爹爹?”
方若星心脏凉飕飕的,轻声问:“怎,怎么了?”
方主上唇角扯了一下,“端木小姐的呼吸变弱了。”
方若星倒抽看了一口凉气,朝端木雅望看去,便见她脸色也有些苍白了,“不是说安乐死的么,为何还会呼吸变弱?”
方主上轻声道:“但她脸上没有痛苦。”依旧很安详。
安乐死也是死,呼吸不可能一直维持。
只是,这是死亡的一种前兆。
估计,熬不了一刻钟了。
方若星听了方主上的话,不知道该安心还是心疼。
萧无争则和方主上对望了一眼,两人都苦笑了一下。
他们等待的奇迹,并没有出现。
两人心语传音,方主上道:“我要去办祭奠仪式的事宜了,这里你留下来看一下,至于后事……”萧无争夺话道:“这个交给我吧,一切还是祭奠仪式之后,确定……再说。万一真的话……我觉得她不适合葬在这里,没必要出殡,弄影是知道她家孜方的,到底还是要
送她回去才好。”
“可以。”
放逐街到底不是什么好地方,方主上也不想端木雅望死后都一直呆在这里。
“嗯。”
方主上点点头,看一眼端木雅望,才开口对众人道:“我要去忙一下了,大家……”
这话还没落下,忽然不知怎么的,开始天摇地动起来!
“怎么回事,地震了么?”
“啊!”
方若星险些从辇上坠下来。
方主上身上灵力打开,勉强稳住自己,提着自己女儿,腾离地面。
其他人也腾离地面。
然而,椅不断。
头上仿佛有什么被压迫着似的。
那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无论是方主上还是萧无争,两人都变了脸色,夜弄影更是眼前一黑,完全使不上力气的要从摔下来。
“弄影!”
萧无争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同时回头对方主上吼道:“这不可能是地震!到底是什么?”
方主上还没开口,管事一脸血的飘了进来,“主,主上,有人要,要破天柱!”
“破天柱?”
方主上脸色突变,“不可能,这世上没有人有能力破天柱!”“真的啊!”管事一脸惊恐,“四大天柱的警报已经完全断了,已经支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