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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含有分玉白番外,赠送一千+字,下一章依旧是分玉白番外,谨慎购买。不洗白,只是把我设定好的曾经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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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这个突兀多出来的技能,杨小小暂时没有时间去查看。
伏墨曾经被分玉白取走一颗充满灵力和无情道意的心脏,他猜测过对方拿这个去做什么,直至刚刚,分玉白被丢进黑洞的刹那,恍然。
“他或许没死。”伏墨道明自己一直能隐约感应到的心脏消失了,脸色说不上难看,毕竟他基本能想到分玉白不会拿他的心脏做什么好事,“大抵是用了旁门左道的手法,道心为他挡了一劫。”
道心实在是很罕见的东西,当初伏墨不过百年修成无情道心,哪怕是少有赞许的褚月也为这个得意弟子引以自豪。那时伏墨体内的那颗心,已经不仅仅是心了,一般手段也挖不出来。
分玉白能拿走,加之作为自己替死的手段,他倒是不意外。
若是伏墨此刻还在原本的那个躯壳内,在心脏消失后,他的身躯也会泯灭,道意溃散。
伏墨在那之前已经经历生死一遭,换成了如今身体和夺天道道意,倒无所谓,只把这个消息轻描淡写地说给杨小小听。
杨小小看向那个黑洞原本存在的地方,不同种族在短暂的疑惑过后互相戒备着,脑中只有杀戮的昧兽转眼流着涎盯上了它眼中“肥美多汁”的人修,一扑而上。可这么多生灵中,用神识笼罩筛选,也不见分玉白的影子。
杨小小相信他逃了。
恢复记忆的少女想了会儿,不打算追究,拦住了听见分玉白活着气到不行的王曈行。
“算了,看在以前的交情上,这次放过他,让大家都注意着,如果再犯到我头上来,定然饶不了。”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赵重雪也帮着劝了气哼哼的曈行。只是总觉着小小说话的态度变了些,一眼看去,仍旧是少女轻快明媚的容颜。
大概是她多想了。
王曈行捏了捏杨小小白馒头似的脸颊:“我这是为了谁啊!等到再被他算计,你就知道后悔了!”
“哎呀,对不起嘛,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这一次!”
“小小,”赵重雪琢磨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你几时和他有了交情?”
杨小小乐呵呵傻乎乎的笑着不吭声,惹得淡漠的重雪仙子也去揉乱她的头发,再一点点给理顺。
只有那么寥寥几人知晓,分玉白从出生起就是个“怪物”。但是哪怕他们也不知道,生而知之是这个“怪物”的天分。
“成功了,看来那个邪修的秘法的确有用。”
年迈苍老的分氏老祖眯着眼,佝偻死气偏又心满意足。他垂头看着被人用襁褓裹住的小小婴孩,在对方懵懂挣扎着睁眼之时,欣慰又漠然地移开视线。
布满皱纹的手抬起,没有触碰婴儿,而是在弥留之际,将将落在他身前恭敬屈身站着的青年人头上。
分氏老祖的眼已经有些花了,他勉强辨认着,确定这是自己最得意的子孙。
“枭儿,此子含吾与邪修、伏氏上仙三重血脉,虽吾分氏血脉为主,然不可不防其反噬,定要善用,决不可令此子知晓。”
“枭儿明白。”分氏现任族长分长枭恭声应允,听着老祖渐渐虚弱的嘱咐,最后头上的手腕无力垂落。咬牙压下复杂心绪,分长枭命人立即处理了那个邪修。
俯身抱起睁着眼睛看他的婴儿,分长枭眼底波澜涌动,最后化成虚假的父爱,他缓声道:“玉字辈,汝之命,无可见白。”
“今后,分氏少主,便是分玉白之名。”
纯挚的婴孩未曾懂得太多,可他剔透的眼睛在无人知时记住了那时每一个人的脸,记住了他们的每一句话,即使他当时并不知道何意。
分玉白对分长枭有一段濡幕的日子。
当他再大些时,这些濡幕日渐消退。
分玉白从很小时候就知道生而知之是异于常人的事,他害怕地同与自己最为亲近的乳娘说过,乳娘面色有异,也担忧地嘱咐他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家主。分玉白基于信任允诺。
而后从三岁起,他就发现出生时看见的那个隐蔽房间里的一张张脸,除了父亲外,一个个消失。
“分长枭!!你个忘恩负义的呃呃……”
声音从小到极小再到消失, 那是除了分长枭外知道分玉白真实身份的最后一个人。
分玉白顿了顿,抬起白白的手敲门:“父亲,父亲, 我看完了。”
密室的门打开, 分长枭的指尖还染着一丝猩红,他倚着门框蹲下身,摸了摸男孩苍白的脸颊, 眼里是一种说不出的疲倦和冷漠:“《禁术十二律》都看完了?”
分玉白颔首, 小少年已然有了君子风姿,在责任下一步步长成自己和他人希望的样子。
“可有让他人知晓你看过这本书?”
“……没有。”
分长枭一直注意着他, 把小少年眼里划过的迟疑看得真切。他没说什么,从少年手里拿回拓印的《禁术十二律》,掌心燃起灵火毁了。
“玉白,你记住, 从今往后,你只能是分家的少主。”
见他一动不动盯着自己掌心灵火,分长枭感到欣慰:“等你接手分家的那一天,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现在的你,还太过软弱。”
但是分玉白没有等到那一天。
他最为信赖的乳娘被抓了,只因为对方偶然看见过那本□□。乳娘为了保命,又基于威胁, 说出了分玉白的秘密——天生异体,生而知之。
所以他们密谋的一切,分玉白都知道;他自己的来历, 分玉白也知道。
分长枭面无表情地将乳娘扔在分玉白面前,男孩已然被关在阴凉刺骨的地牢里好些日子,哪怕炼气修为也抵挡不住,脸色陀红发着高烧,神智都有些不清楚。
分长枭瞧着茫然无措看着自己的分玉白,一把锋利的长剑塞入稚嫩的手中,诱哄着:“你杀了她,我就留下你。”
乳娘这才明白自己难逃一死,惊慌到语无伦次地求饶。朝分长枭磕头,又向心软的分玉白求情,涕泪流了满面,可怜可悲至极。
分玉白握着长剑的手根本没有用力,他的剑尖稍稍往下一偏,日夜教导他的分家家主便知道他心软。
男孩动了动唇。
“我对你还有用……你不会杀我的,放了她……我,我会好好做的。”
“听起来很聪明。”分长枭语气意味不明。
男人负手而立,冷而远如高峰,永远只会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他不喜心慈手软的分玉白,狼狈恐惧的中年女子听见高高在上的家主大人道。
“你求他?可若不是因为他,你不会知道这个秘密,你不会看见那本书,也就不会被抓住,不会吃这些苦,当然。”
“你的爱人和孩子也还在。”
最后半句话割断了乳娘脑里紧绷的弦,她哑了声,仿佛傻了般呆呆跪坐在牢里冰冷的地上。
分长枭嗤笑,冰冷的剑被扔在地上:“同样,你杀了他,你就能活下来。”
说完他就走了。
冰冷荒凉的地牢里,被锁链紧紧束缚着的男孩勉力支撑睁开眼睛,高烧导致地恍惚视线中,他能够看见一个熟悉的重影摇椅晃地捡起地上的剑。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因为你,”乳娘喃喃低声念着,一遍又一遍,不停告诉自己,“少爷……少爷,这是你欠我的……”
“这是你欠我的……这是你欠我的!!”
乳娘是个凡人,然而高烧虚弱的分玉白能够轻易被杀死。
冷光一闪而过,分玉白苍白的手腕努力抬起,也不过是挑起了剑锋。
……
第二日,分长枭不出意外地看见死亡的乳娘和只剩一口气的分玉白。
分玉白弱小的身上全是伤口,致命的胸口处也有浅浅的一剑,他半阖着眸,心脉被分长枭留下的灵力护着,根本死不了;而身上没有一丝伤口的乳娘,浑身冰冷僵硬地倒在地牢里,手里直直握着剑,面色狰狞不复以往的柔和,是被地牢里的阴气入体而死——分长枭早已料定了一切。
分长枭自此没有再和分玉白说一句表面父子间的话,每一次,都会有死士默不作声将他扔在不同危险的地方。等他挣扎着爬起来,恢复而后度过危险,又剩下一口气。死士消无声息地定时出现,再把他带回分家治疗一番后扔入阴凉地牢中。
分长枭说:“等你什么时候明白了如何做分家少主,什么时候出来。”
关押他的地牢在最深处,里头没有了锁链,多了一张石床。
小小的少年在石床上蜷曲身体,不停咳嗽着,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