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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长孙璃落抱着楚轻玥正用早膳,却见一身狼狈的十一抱着个人。
裹着人的是白染身上那件原本纯白此时却污得让人看不下去的斗篷。白染睡得沉,十一知她累极,一路上轻手轻脚,就连喘气也不敢大声。
“中招了?”长孙璃落最后一口粥正好咽下,拿帕子擦了擦嘴,看向十一。
十一有些尴尬,倒是吴娘娘此刻起身,唤了宫婢前去备水,打点好所需物品。楚轻玥自长孙璃落怀中落下,朝十一扬了扬头:“先抱她去我屋里罢。”
十一木然点头,应了她。
长孙璃落不便跟上去,便再原地等候。
待十一进了楚轻玥那屋将白染放下时,楚轻玥上前扯了裹着她的那件斗篷,见了里头只着了一件中衣和半条中裤的白染时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她惊疑看向他:“怎,怎么会这样?”
十一是又气又恼,恨声道:“凝妃不知给我下了什么药,那药性极为霸道,我叫她走,她不肯,却是伤了她。”听他后悔得不得了的语气,楚轻玥也不好责怪他,看他一身衣衫也有些脏,也有些凌乱,而白染比起他来更不好。
她缓声道:“行了,你先出去。真是笨!”十一转身,猝不及防听到楚轻玥这话,羞恼得满面通红。
十一悻悻转身出去,正要说什么时,回头对上楚轻玥一双略含深意的眼,只得默默出了门。
门外,长孙璃落一脸好笑看着他:“怎么,这种事吃亏的都是姑娘家,你一个大男人占了人家小染的便宜这样一副死了爹的模样是做什么?”
十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长孙璃落又道:“去将自己打理干净,等会儿小染醒了再收拾你!”
“四哥,小染肯定恨都要恨死我!”
“那也是你自找的!赶紧滚!”
十一垂头丧气地离开。
屋中,楚轻玥等着吴娘娘过来。两人合力将白染扔进浴桶,替她好生拾掇干净了,吴娘娘整个过程一言不发,楚轻玥也不好开口问她,只得帮着替白染穿了衣裳。
待楚轻玥正要转身离开时,吴娘娘道:“你别以为如今靠着我的药调养着你就能无所顾忌随处跑了,老实待在他身边,少动弹!”最后半句话几乎是饱含警告了,楚轻玥应了一声见白染一直昏着,也不好多待,正要出去时,吴娘娘又道:“你先别急着出去,坐这儿陪我老婆子聊聊天。”
见吴娘娘对白染几乎是亲力亲为,楚轻玥心中又是一阵感慨。她顺势坐在床榻边,看着吴娘娘:“婆婆要问我什么?”
“小染这孩子对十一是超乎常人的执着,如今这两个人又是这般模样,十一要是负了小染该如何是好?”
“不会的。十一不会的,婆婆您难道没发觉十一对小染也有些不一样么?”
吴娘娘叹了口气,接着道:“小染这孩子虽是唤我一声姥姥,其实该唤我姑奶奶才是正经。老婆子我从前也是南疆的圣女,只要做了圣女,合该是段情绝爱,这孩子为了能来瑨国寻十一,竟然是丢了圣女的身份,眼下又是这般,若是十一不要她了,往后该怎么办?”
“不会的。”楚轻玥一笑,又道:“婆婆您放心便是,有我和阿璃在,他敢!如今之计是叫小染醒来后好生开导着,免得她一时想不开。十一中了药小染却是不会的,想来应是小染自己愿意的,咱们还是先给小染做些吃的候着,等会儿子她醒了铁定是要饿的。”
“嗯。”吴娘娘点头。
白染醒来时,床前摆了张小几,上头所有东西一应俱全。她正觉得饿得厉害,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却觉得浑身不适,一双手正好捧了水放在她面前。
她抬头,正好看到十一那张局促不安又有些窘迫的脸。
两人看着对方,四目相对,白染后知后觉地想起发生了什么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面上烧得鲜红,十一也有些不大好意思。
想要开口说话,几次都说不出个什么来,白染亦是如此,耳朵红得熟透一般。
实在是饿得厉害,最终她一咬牙,道:“哥哥,我,我饿了。”
十一立时又替她披了件衣裳,屋中地龙烧得旺,十分暖和,白染赤着脚下床来就要往着饭菜那处奔,十一立时按住她身子,替她将鞋子穿好,这才半扶着她半揽着她在桌子前坐下。
期间,十一不住地替她布菜,又不住地给她挑鱼刺。
白染笑得眉眼弯弯,暖声道:“哥哥,你不饿么?”
十一摇摇头。
白染只觉得心中很甜,也很暖。
屋外,吴娘娘起身,拿了张纸又重新将被戳了洞的那处糊上,转身就见着窝在长孙璃落怀中的楚轻玥好笑地望着她:“婆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啊?”
吴娘娘点点头,面上尴尬之色一扫而过,转而恶狠狠道:“死丫头,再准备些时日你便等着老婆子收拾你罢!”
楚轻玥撅了撅嘴,不再说话。
倒是抱着她的长孙璃落在她耳旁嘀咕了两句,认惹得楚轻玥面上一红,立时喝道:“你真是个流氓!”
惹得长孙璃落将她抱得更紧。
吴娘娘见状,转身躲了开去。
待两人都离开,长孙璃落才对楚轻玥道:“丫头,看来在咱们大婚之前得把有些该清扫干净的给清扫干净再说。”
“你也别先急着生气,不是听说了么,今儿一大早在春华宫不远那处,不是发发觉你父皇同宋玉凝两人在那处拿什么来着么?想来该是小染那丫头的手笔了。那丫头比我小上几个月却是心眼儿鬼得多。”
“你还好意思说你心眼儿少?你那心眼子多得跟个马蜂窝似的,要是你心眼子少了,那旁人算是怎么回事?”长孙璃落将她狠狠一箍,捏了捏她耳朵。
楚轻玥伸手捂住自己耳朵,眼底却是止不住的担忧,若是自己熬不过该怎么办?
两人商量着要一路走得远了。
而此刻,万寿宫中,太监宫婢跪了一地,当先跪着的还是半死不活的宋玉凝。
孝端太后一茶杯子正正砸在宋玉凝脑门上,冷哼一声,惊得宫中所有人齐齐心头一跳!
“嬷嬷,给哀家扒了这狐狸精的一身皮!”
众人心中暗叫一声,又听得上首端坐着的妇人道:“现将这些个作死的东西处理干净!”
门外立时涌进不少人来,将地下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婢堵了嘴拖了出去。
而此刻,宋玉凝半跪着,一身都在发抖。
昨晚的事原来孝端太后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嬷嬷见人都被拖了出去,偌大一个殿中只剩下宋玉凝跪在那处瑟瑟发抖。
任她抖得再厉害,嬷嬷都是上前毫不犹豫将她一身华服给扒下来,盘好的发髻打散,抽了所有钗子,发簪,再兜头一壶冷茶浇到她面上,将她一脸妆容洗得干干净净。
“嗯,洗干净了也是这般勾人,嬷嬷,先带出去给她去去邪气!“
“诺!”顾不得宋玉凝哭喊,嬷嬷拖了她就往外头走。
虽说外头不是冰天雪地,但这般被扒得身上就剩下一身中衣再出去跪着却也是能够要人命的事。宋玉凝暗自咬牙,眼泪夺眶而出,梨花带雨的模样就要向孝端太后求情,却被那嬷嬷给一张帕子堵了嘴。
她不知道的是,孝端太后自在家做女儿起就几位讨厌做这种狐媚靥道的女子。尤其是那种动不动就哭,一脸柔弱小家子气的乃是她最为厌恨的。而敲,前几回她都想要收拾这个新进宫的宋玉凝,却是被皇帝给拦了又拦。
眼看着皇帝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这个贱人还要拿了各种药同皇帝厮混,前几日,皇帝将将得了一场病,而更气人的是,这个狐媚子竟敢公然在御花园同皇帝坐下那等事!这简直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虽说她猜也能猜着这贱人定然是中了别人的招,但是反过来想,这贱人若是不主动出手去招惹旁人,又怎会连累得皇帝也跟着她倒霉?
真是个混账!
更让她生气的是,皇帝已经是受了寒,加之劳累过度,体力透支,躺在床上时还不忘了替这个狐媚子求情!
先前听说皇帝宠那个玉贵妃,甚至为了她还要废后,那时她知道那个玉贵妃总有人出手收拾,太子绝不会让她坐大,而这个贱人,没了母家势力撑着,更加变本加厉地缠着皇帝,甚至异想天开地要坐稳中宫,简直是痴人说梦!
孝端太后生平最恨这种不守规矩没有眼力见的东西,如今见了宋玉凝只恨不得将她一张人皮也剥下来!
宋玉凝被堵了嘴,嘤嘤哭着被拖了出去,就跪在万寿宫正殿对着的青石板上,眼泪忍不住往下流,长孙璃落带着楚轻玥往万寿宫而来时正好看到宋玉凝一身狼狈,发间衣上还有些许茶叶沫子,想来也知道她在万寿宫受了怎样的待遇。
真是想不到宋玉凝也是个有两分本事的,竟能将他那个混账得不得了的父皇给折腾成这个模样。算着他那父皇的日子,长孙璃落觉得他父皇还不能死,眼看着他与丫头的婚期在即,按着瑨国的规矩,储君若是未立正妃,先皇驾崩是要守孝三年的,他才舍不得与丫头等那么久,这般来自然是来万寿宫给皇帝吊着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