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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昌继续说道
：“赵福是退伍军人，身体素质过硬，又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所以正好胜任这份工作，谁知道厂里的任命结果一出来赵福一家又不干了，赵金山说赵福在越南战场上立过功，为国家为人民流过血，不仅如此，赵福还差点没把命给搭上，所以赵福是有功之臣，厂里最少要给赵福一个保卫科副科长干干，赵金山的要求可难坏了厂领导班子，因为保卫科科长是参加过gong产党与打国民党内战的老兵，而且还是正连级，保卫科副科长也参加过抗美援朝，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而且也是连级干部，所以赵福论资历，论战功，论年龄，论制药厂保安工作经验，没一样比得上两位老同志的，一旦把赵福提起来，厂里必然炸锅，因为赵福当保卫科副科长根本没法服众，不过虽然厂里边为难，但赵金山和赵福却没有停止在厂里胡闹，那段时间厂里边被两个人折腾得是鸡犬不宁，没有一刻消停的时候，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当时的厂办公室主任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厂领导班子开会一讨论，觉得这个方案可行，于是就把赵金山和赵福叫到了厂里边向他们说出了解决方案，厂办公室主任告诉赵金山，赵福的资历确实不够担任保卫科副科长的条件，但是，厂里可以从别的方面给予赵金山和赵福一家补偿，因为赵金山一家三口还挤在赵金山和卢翠萍结婚时厂子借给他们的仅有一室的婚房里，而赵福年龄也大了，早晚要结婚生子，一家几口人就挤在一个只有20多平米的房间里一起生活显然不是很方便，而制药厂的一号公寓和二号公寓就是为了奖励对厂子有重大贡献和有功之人的奢华住所，赵金山和赵福又明显对国家和人民有重大贡献，所以厂办公室主任提出将二号公寓借给赵金山一家三口居住，但房子的所有权还归厂方所有，在赵金山老两口和赵福还在世的时候，厂方就不得以任何借口收回二号公寓，这样做的交换条件就是赵金山一家人以后不能再因为任何事情而在厂里胡闹，经过赵金山和赵福回家商量以后，两个人一致觉得这套方案切实可行，毕竟赵福当上保卫科副科长也只能是痴人说梦，作为交换条件能够平白无故地得一套大房子住也是不错的选择，于是赵金山就接受了厂里的调节提议，没过几天，赵金山一家三口就搬进了二号公寓，一直住到现在。”
方正说道
：“也就是说，现在二号公寓里边应该最少住着5个人对不对？赵金山，卢翠萍，赵福，赵福的爱人和孩子？”
李德昌说道
：“不，方警官你想错了，如今的二号公寓里边就住着两个人！他们分别是卢翠萍和赵福。”
方正闻言不解道
：“哦？这怎么可能？赵金山上哪里去了？还有就是赵福没有结婚吗？他没老婆没孩子么？”
李德昌说道
：“此事说来话长啊，我还是从赵金山一家搬进二号公寓之后说起吧，赵金山这个人虽然私心重了点，爱胡搅蛮缠占公家便宜，但他的确为国家为人民负过伤、流过血，他的功绩是任何人都不能磨灭的，在抗日战争、内战时期和抗美援朝的战争中，赵金山曾多次负伤，有几次还都是伤到了要害器官，所以说赵金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点都不为过，在厂子里边，赵金山的工作还算认真负责，所以说大家对这个人总的评价还是可以的，之后赵金山搬进二号公寓大家也算是心服口服并没有遭到什么非议，可好景不长，搬进二号公寓后没多久，赵金山在战斗中的旧伤突然复发，没过多久便离开了人世，那个时候赵金山还不到60岁，说完赵金山咱们再来说一说赵福，当年医生告诉赵福，他脑子里的炮弹碎片不会影响赵福的正常生活，但事实告诉大家，医生的判断彻底错了，虽然赵福四肢勤健丝毫没有受到脑伤的影响，但赵福的大脑却明显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弹片给赵福留下了诸多明显的后遗症，例如失眠、易怒、暴躁、失忆、头脑不灵活、情绪不稳定等一系列问题，这也是赵福入厂上班后大家通过漫长时间接触一点一点得出的结论，在这些后遗症中，赵福的暴躁易怒尤为明显，赵福总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厂子里的同志起冲突，赵福身强力壮，曾多次打伤厂内和他闹矛盾的同志，最严重的一次，赵福将一名和他发生口角的同志打成了颅骨骨裂，那名同志在医院里整整抢救了一天一夜才从鬼门关爬了出来，谁知第二天公安机关来找赵福了解情况，赵福竟然乐呵呵的不记得昨天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了，当时公安机关还以为赵福借着百般抵赖想侥幸脱罪，于是带赵福到医院做了检查，谁知检查结果另所有人大吃一惊，赵福的确不记得自己昨天到底做过些什么了，因为赵福脑中的弹片让他患上了非常严重的间歇性失忆症，不仅如此，赵福的精神状态也令人堪忧，由于脑外伤弹片没有被取出，赵福存在诸多的精神方面的问题，赵福患有精神分裂症的情况也绝不是没有可能，正因为如此，赵福才免于被警方刑事处罚，那件事过去之后，赵福便得了一个混世魔王的称号，从此在厂内更是无人敢惹，虽然赵福只是脑子不太灵活，并不是疯子，但在大家眼里赵福也跟疯子差不了多少，谁也犯不上和一个疯子一般见识，万一闹不好自己出点什么意外，人家赵福再搞个精神病的证明，你就是死了也是白死，何必呢？所以说实话，从那时开始赵福就一直都是厂子里的一块心病，但没人敢打赵福的主意，直到出了那件事，厂领导班子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