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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她的身份不能泄露了,而何老爷的态度只会令人无法理解,堪堪认识不过一天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的熟稔,而且何老爷的所作所为,只要是明眼人就看得出来何老爷是以她为尊的。
这样的态度,肯定会引起所有人的怀疑,只有何老爷的态度转变了,她才不会即玉提心吊胆下去了。
“是是是,我啊,昨日夜里在书房待了一宿,眼前总是不断的浮现出当初怀初兄的以礼相待,我不过是那些读书人最为不耻的商人,而怀初兄依旧不顾旁人的眼光与我相交,现下,怀初兄的女儿能够到靳西之地,我自然要好好的尽地主之谊了,不然啊,可不就是对不起怀初兄的看重了?”何老爷微微垂眸,连忙改口说道。
七月的话,他全是全听明白了,主子不想暴露的事情,他绝对不能露出马脚来,坏了主子的大事儿,灵机一动,便想了这样一个由头,也不会被人拆穿了。
“原来是这样啊,应该的,应该的,你今儿一大早反常得很,我还以为你脑子出问题了呢,知恩图报本就是美事儿,更何况还阿七这样明眸皓齿、倾城之姿、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呢!”见了七月,何夫人脸上的笑意就没有停过,拉着七月的手也没有松开过。
看着七月一脸推脱的模样,她连忙说:“阿七,你是贵客,自然不能怠慢了,伯母啊,最喜欢你不过了,哪里有什么受不受得起的?””
说话的时候直接拉着七月就落座了,也不管何老爷和何其在一旁是怎样的神情了,反正现在在她的心里最重要的就是‘阿七’了,他们父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伯母,我我……我,这不应该啊!”七月颇为尴尬的看了看在一旁目瞪口呆的何老爷和何其,心中对何夫人的剽悍更加的认识了。
一餐早膳下来,七月基本都是在何夫人的殷勤照料下匆匆填了填肚子,何夫人的照顾简直就是无微不至,她都有些招架不住呢。
“阿七,今儿我都安排好了,我们先去逛逛锦衣阁和千金阁,这两家店铺里的绸缎和脂粉算得上是靳西的老字号了,你呢,是初到靳西,对靳西还并不了解,虽然你出身名门,见多了上好的锦缎脂粉,但是我们靳西的脂粉和绸缎还是有些靳西的特色的,听说,锦衣阁和千金阁又有了新货呢!”何夫人喋喋不休的说道,神情颇为期待的样子。
昨儿夜里,她也是想了一宿,她对‘阿七’是喜欢得很哪,长水县虽然繁荣,但是却只有这一亩三分地儿,况且‘阿七’还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姑娘,一定不能怠慢了。
“这,伯母,今儿恐怕是不行了,还请伯母见谅,我也许有事情也不一定呢。”七月温声说道,连连向何夫人表示歉意。
逛街这样的事情,她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的,以前在罕都的时候是脱不开面子,冷嫣然又是一个跳脱性子的缠人精,在长水县这样的地方,她也没有必要顾着谁的面子。
“啊,你有什么事情啊,一点儿时间都没有吗?”何夫人一脸失望的说道,她原本以为‘阿七’是能够应下自己的邀请的,却没想到被她拒绝了。
看得出何夫人心中有些不悦了,的确,被人拒绝的滋味的确是不好受,她连忙说道:“何夫人,阿七也没办法呢,何公子也是清楚的,昨儿薄暮时分,阿七在天下楼得罪了安西将军府的公子,靳西一行,既然遇上了安西将军府的人,我家叔父向来敬仰安西老将军,怎么说,我也要登门拜访才好啊!”七月软语说道,她不介意搬出安西将军府来挡何夫人的邀请。
要让她陪着压根儿就不熟悉的人去做无聊的事情,她才不会有那样的闲工夫呢,她靳西一行,可不是为了悠哉悠哉的逛街的。
听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何夫人也知道今日是拉不了‘阿七’与自己做伴了,连安西将军府都抬了出来,她怎么可能想不到是推脱之意呢。
“那好吧,您说的有道理,安西将军府毕竟是靳西之地的掌权人,您想去安西将军府拜见,也是人之常情吗!”何夫人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她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
毕竟七月是她家的贵客,却压根儿都不给她留情面,反而要去捧安西将军府的臭脚,果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人是不贪恋权力的。
“夫人,姑娘愿意去哪儿是姑娘的自由,安西将军府本就是该去拜访的,当初我与怀初兄相交的时候,听怀初兄提起过安西将军府呢,安西老将军那是他们府中二爷与崇敬的人,姑娘去登门拜访才是情理之中啊,况且姑娘和安西将军府之间还有一些小误会呢!”何老爷轻轻的拉住了还要开口的何夫人,在中间调解着道。
他夫人今儿那一副殷勤的样子,他就知道准备没有什么好事儿,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主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昨儿夜里已经是深有体会了,那就是一个心里明镜儿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被三言两语的就说动了。
见何夫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何老爷继续说:“你又不是没有小姐妹陪着,姑娘这儿可是正经儿,哪是逛街能比得了的,更何况,安西将军府这一趟,是非去不可的。”
何老爷是通透的,也是聪明人,他一眼就能看出七月的抵触,也能捉摸到七月心底下那点儿考量,安西将军府毕竟是靳西最有权势的府邸了,有了矛盾,还是早早解决的好。
安西将军府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安西将军府了,严谨的门风早就已经被江家公子给败坏了,毕竟自家主子和将军府的公子之间有些不愉快,若是能够请到安西老将军出面,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江景之在靳西胡作非为、飞扬跋扈、仗势欺人的事情做得多了去了,不止是在安州城和长水县,整个靳西基本都被他祸害了,而安西将军府里又有人纵容着,迟早会出大事情的。
昨儿江景之在天下楼里说的那一番话,他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些大概,连大逆不道的话,他都敢说出口了,还有什么是他江家公子不敢做的。
“你”何夫人横眉冷对,染着豆蔻的指尖儿仿佛张氏盛开了红玫瑰一样,指着何老爷急得跺脚,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夫人,姑娘的事情,姑娘自会作主的,我们就别去掺和了。”何老爷轻声说道,他哪里会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