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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回清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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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苦了你了,不过,以后会好的,你是靳国最尊贵的公主,更是姑姑唯一的血脉,你的背后有我,也有整个唐暮,我离开坛唐暮的时候,父皇说过,在靳国,我不必拘着自己的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更不比必将靳皇放在眼里,哪怕我将罕都弄得天翻地覆,也不必惧怕,我燕城有近二十万守将,兵强马壮的,不会怕了靳国的金戈铁马。”说起父皇,七月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唐暮的势力,就是她在靳国不可一世、傲视罕都的资本。

这一番话,代表着七月已经将羽暮划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下,容不得任何人欺负了去,为了让羽暮放心,七月将自己的后盾亮了出来,即使只是个羽暮短短的接触,羽暮的性子也阴柔了些,七月也能从中感觉到羽暮本质上市善良纯净的,这些事,也不怕她泄露了。

“好,那以后我就依靠你了,还有舅舅,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去唐暮一趟的机会,母后临逝时,最牵挂的就是唐暮,她说,她怀念唐暮的日子,那些令她魂牵梦萦的人和事。”羽暮微微一愣,她没想到七月会对她这么的坦诚,心中很是受用,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她也慢慢的敞开了心扉。

两人一进清月台,身后的尾巴就匆匆离开了,谁也没有察觉注意到七月嘴角的轻笑,不出意外,乾坤殿那一位很快就能知道羽暮来了清月台,就是不知道,那一位是怎样的神情了,她还是很期待的。

乾坤殿中,冷炀正是坐立不安,七月的那几句话还时时刻刻的萦绕在他的脑海里,真是字字珠玑啊,刺痛着他的那一根紧紧的绷着的心弦,唐暮燕城,是他最忌惮也是最恐惧的地方,韩骄骁勇善战,近十几年来,靳国和唐暮之间也曾发生过无数次冲突和战争,只不过,都被燕城守将彻底的打败了,这么多年过去,韩骄已经成为了靳国军士心中的恐惧。

“可是又有什么事情?溧阳侯府的视频解决了没有,萧阳公主是否做出了过分的事情?”冷炀扶额,他现在是头疼得很,当了十几年的皇帝了,他还从没有遇见过这么令他难堪的事情。

冷七从清月台到皇宫,一路之上,他的心都是冰凉如铁的,亲眼看见了已经被磋磨得没有人样儿的羽暮,他更加的难过了,若不是当初他一走了之,若不是他的懦弱,羽暮哪里会有今日的模样。

他已经错过了羽暮三年,这三年里,是羽暮最为难过的日子,以后的日子,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它从指缝之间溜走了,以前的懦弱,通通都远去吧,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冷七了。

“皇上,萧阳公主并没有在溧阳侯府做出出格的事情,她还是很有分寸的,只是将溧阳侯府的人当着罕都百姓的面儿羞辱了一顿,还从溧阳侯府找出了羽暮公主,反正,溧阳侯府经此一事,已经是彻底的毁了,羽暮公主的情形不太好,身子的基底已经被摧残得漏洞百出了,现在,整个罕都的人都知道溧阳侯府虐待折磨羽暮公主,还有,属下在溧阳侯府看见了凤仪宫的人。”冷七面无表情,不过,他最后一句话却不动声色,仿佛只是叙述一个是事实。

冷炀神色微变,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微蹙的眉头,冷炀心中是烦躁的,冷七一言带过的话,反而落在了他的心底,凤仪宫的人去了溧阳侯府,真真是令人头疼,若是被那一位为所欲为的萧阳公主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她还不得闹到乾坤殿质问自己这一国之君。

“凤仪宫的人?可被萧阳公主的人知道了?”冷炀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神,不过语气里还是有几分急切。

对于皇后,冷炀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些心思了,当年册封郭襄澜为中宫皇后,他为的也只是郭襄澜身后赫赫有名、势力雄厚的忠义候府,现在,他的皇位早已稳固,皇后的作用也早就已经消失殆尽了,他现在要的是一个衰退落魄的忠义候府,不然,当初也不会由着萧阳公主胡闹,他也只不过是利用了萧阳公主一把,正好可以达成自己的计划。

皇宫之中,哪有什么情情爱爱,他最重视的只有他的皇位,皇后,是谁都无所谓,这两年,他对皇后依旧纵容,也不过是看在太子的情面上,太子已定,他不允许出现夺嫡的局面。

“回皇上,应该是看见了,连溧阳侯府的老夫人都发现了,更何况是萧阳公主,萧阳公主的身边暗卫无数,凤仪宫的人表现得太明显了,在人群之中,属下一眼就看出来了。”冷七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没有半分的情感。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此时内心的波动,他还是走出了那一步,三年前,他止步了,时隔了三年,他希望还不算太晚,他跟在冷炀身边二十多年,他清楚该怎样说,冷炀才会没有怀疑。

冷炀按捺住自己的愤怒,心里闪过无数的想法,这一次的事情,该以怎样的态度去解决了,心里恨不得去凤仪宫将皇后狠狠的痛骂一顿,每次都是不长脑子,连萧阳,都敢去招惹了。

“多注意清月台的动静,尤其是萧阳公主,看看她最近有什么事情,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向朕汇报。”冷炀是怕了萧阳公主了,这几个月,萧阳公主实在是令人头疼,惹出来太多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自从七月到了靳国,罕都是天翻地覆,今日一小事,明日一大事,隔三差五的就整出些令人无法想象的事情来,那乾坤殿的门都快被人踏破了,全都是向冷炀告状或是述说萧阳公主恶性的人。

“是,属下遵旨!”冷七领旨,只是,他心底的那一点儿侥幸全部都崩塌了,他心里那一点儿想法,也再也没有了。

冷炀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起过羽暮,或许,在他的心里羽暮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儿,还是他最厌恶的女人生下来的,也是他最忌惮的,哪怕冷七提到了羽暮,他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什么也没有听到。

“皇上,属下告退,清月台还有很多的事情,尤其是羽暮公主被萧阳公主带回了清月台,属下匆匆进宫了,也不知道清月台是怎样的情形。”冷七还是没有死心,依旧提起了羽暮。

这一次,冷炀没有在继续的若无其事了,羽暮、萧阳公主、清月台,这三个词落入了他的脑海,羽暮和萧阳公主的身上都流着唐暮的血,血脉相连,他怕羽暮乱说话了。

“羽暮去了清月台?”

“是,萧阳公主认为羽暮公主无处可去,便带着羽暮公主回了清月台,看羽暮公主的模样,是心甘情愿的。”冷七多说了两句羽暮,他的心里是庆幸的,幸好自己没有放弃,提了羽暮公主一句,皇上果真重视了起来。

在冷七的心里,他是不愿意看着羽暮和萧阳公主走得太近的,哪怕萧阳公主对羽暮是真心真意的好,他潜意识里认为羽暮应该是属于皇宫,她是靳国尊贵的嫡公主,离开了溧阳侯府,自然也应该回宫,更何况,他跟在皇上身边多年,知道皇上对清月台的怀疑和忌惮,他不愿意看着羽暮去淌这一趟浑水,而且,羽暮待在皇宫里,他也能时时刻刻的见到她。

“你好好的的给我盯着,羽暮和萧阳是嫡亲的表姐妹,血浓于水,她们之间若是有什么事情,你速速来回,不,从今日开始,你每日必须向朕回复清月台一天之内的事情,无论大大小小,只要是清月台发生的,都一一写进折子里。”冷炀的声音中多了两分急迫,他对萧阳和羽暮的碰面,还是很忌惮的。

“是”

冷炀那怀疑和忌惮的眼神,生生的刺痛了冷七的心思,他明白,皇上还是不在意羽暮的,不然,不会这般的冷心冷情了,不过,冷七的心中还是存了一点儿希望的,也许,总有一日,皇上会想明白的。

这压根儿就不是冷七想象中的样子,只是,为了不让冷炀怀疑,他只能强制的压下自己心底的话,冷七心底暗暗的想:算了,看来这一次是没有希望了,只能任由羽暮在清月台暂时住着了。

“是,属下领旨!”

冷七离开清月台这段时间里,七月领着羽暮将清月台逛了一圈,还领着羽暮选了一个羽暮喜欢的院子,又让即玉吩咐绣娘为羽暮裁衣,清月台里的人,都不堪用,羽暮性子绵软,七月索性从自己唐暮带过来的人中选了几个伺候羽暮,也算是她的一番心意了。

“姐姐,你性子软,妹妹看你身边的人,除了郁嬷嬷,其余的也性子不强,妹妹特意给你挑了几个身家清白,性子强势些的丫鬟,有她们在,你绝不会被人欺负了去,还有,这清月台里,各方的人都有,尤其是皇宫里的,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吩咐给自己的心腹!”七月将清月台的情况说了说,羽暮单纯善良,她最担心的就是羽暮被那些人给利用了。

毕竟是在深宫里生活了十几年的人,无论怎样的纯良,心里也是门儿清,她知道七月说的代表着什么,看来这清月台也不是安宁的地方,她得时刻谨记七月的话,也得嘱咐自己身边儿的人。

“嗯,我明白,那些人这时候就等着你出错呢,看来,你这几个月的日子过得也艰难,你放心吧,我来了也不会给那些人钻了空子,这样的事情,我也曾经经历过无数次,不会留下把柄的。”羽暮的声音让人很舒服,就像是劈开心泉的那一股暖流,让人无比的幸福。

有了羽暮的保证,七月就放心了,不是说对羽暮有多么的信任,只是,羽暮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愿意去相信他。

“公主,乔四公子来了,正在枫院呢!”即玉朝羽暮行礼后,在七月的耳边说道,并没有避着羽暮。

听即玉提到了乔欲,七月先是微皱眉,心想:这乔欲这时候来凑什么热闹,自己今日的事迹难道是还没有传遍罕都的每一个角落,不然,乔欲那么一个好热闹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今日的事情。

“公主,今日乔四公子是与我们一道儿去的溧阳侯府,只是公主在溧阳侯府的时候太激动了。”即玉扶额提醒,看自家公主那一副蹙眉的模样,即玉就知道自家公主是忘了乔四公子,心里都忍不住为乔欲心疼。

被即玉一提醒,七月恍然大悟,猛的拍着自己的额头念叨着:“完了完了,我把乔欲给忘了在溧阳侯府了,我这记性,还真是只有七秒啊,怎么会一到溧阳侯府就把他给忘了呢?”

七月是悔不当初,一脸苦兮兮从羽暮的院子离开了,心中着急,连步伐逗都比平日里快了几分,她心里想了很多的法子,自己究竟该如何的朝乔欲说清楚呢,反正决不能让乔欲知道自己是将他忘了。

“公主,这儿可真漂亮,萧阳公主对您真好,不过,萧阳公主去见乔四公子,她为什么就不愿意带着您呢?乔四公子可是韶阳大长公主府最受韶阳大长公主喜欢的小公子,太皇太后也是最疼爱他的,这样的好事,萧阳公主竟然不带着公主,奴婢真想不明白。”

七月刚刚离开,羽暮身边的小丫头莲蓉嘟嘴说道,语气中带有一起不情不愿的质疑和挑拨。

其实,羽暮并不在意这些,更何况,她不愿意再与皇室的人有过多的交集,无论七月愿不愿意带着她,她都是无所谓的,反正在她的心里,不带还是更好的选择,而且,韶阳大长公主府岂是任何人都能够搭得上的,在她的记忆里,乔欲从小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人,不会在意那一点儿血脉的。

“莲蓉,你逾越了,这些事情,不是你应该注意的,既然我们现在的院子美好如初,那你就应该把心思多花费在院子的打理上,这一次,你自去罚写金刚经五十遍,扣三个月月钱,以后这些话若是在出现在我的耳朵里,本公主直接将你发卖了,本公主的身边,不需要挑拨离间的嘴碎之人。”羽暮的声音不似从前的温柔,言语间多了两分的疏离和抗拒。

莲蓉即使心中不服,她也只能默默的忍下心中的郁闷和气愤,明明清月台里的人都说了萧阳公主是不愿意带着自家公主去见乔四公子的,是怕了自家公主抢了她的风头,不然,萧阳公主怎么会不带着自家公主。

只是,她只不过是提了这么一嘴,就被公主训斥不说,还扣了月钱,想想她就心中不忿,明明自己的一切都是为了公主好,公主反而还不领情,她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受重视。

“公主,莲蓉越发的没有规矩了,这一次,能被清月台里的魑魅魍魉挑拨,下一次就能做出更令人寒心的事情,咱们屋里的事情,以后决不能让她沾手了,萧阳公主送过来的几个人,老奴已经见过了,都是不错的,落落大方的样子,恐怕罕都的世家小姐也比不上,这也是萧阳公主对公主的重视,老奴瞧着,那几人都是唐暮宫中出来的,反正公主身边也没有可用的人,即玉姑娘将人交给老奴的时候交代了,这几人就由老奴管着了。”郁嬷嬷在一旁皱着眉头,手下不停的在为羽暮拆发。

羽暮的头发像极了先皇后暮溆,哪怕在宫中十几年的清贫的日子,她的发丝依旧的透着月光般的轻柔和温柔,及腰的青丝散发着犹如星星般璀璨的光泽,让人有俯首一亲芳泽的欲望。

“本公主明白,莲蓉那儿派一个人盯着,本公主始终不放心,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有生得蠢笨了些,很容易被人利用当做了枪使,这儿不是溧阳侯府,而是清月台,本公主不想给萧阳添麻烦了,为了我,她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抵制,我这儿,决不能出了问题。”羽暮的目光很坚定,她能想象得到自己这里若是传出去了什么话,,会给七月带去多大的麻烦。

郁嬷嬷暗自点头,她看见了她家公主的转变,哪怕只有一点儿,哪怕需要人的推动,郁嬷嬷也是觉得高兴的,毕竟,她家公主从没有这样有主见的时候,也希望她家公主能真正的看见对她好的人。

“是,公主能明白就好,对了,萧阳公主还交代了老奴一句话,让公主好好的为咱们这院子想一个名儿,等明儿请人修缮的时候顺便将匾额一起做了,公主喜欢怎么叫就怎么起名儿。”郁嬷嬷迫不及待的说,她也希望她家公主找点儿事情做,这起名儿的事情,也并不累。

七月的这个做法,令郁嬷嬷心中陡生好感,也明白了七月对自家公主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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