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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暮表姐,我们是嫡亲的表姐妹,早在唐暮的时候,父皇就千叮咛万嘱咐,若是到了靳国,一定难好好的保护你,这些日子,我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也没有顾得上表姐,我也没想到他溧阳侯府会如此的不将皇室的尊严方在心上。不过,表姐放心,欺负了你的人,本公主必定让她们不悔来到了这一个世上。”七月忐忑不安的注视着羽暮。
七月心中也没有把握,她也不清楚羽暮是怎样的性子,初次见面,她也不想表现出什么姐妹情深的画面,这都是装出去骗人的玩意儿,不过,该有的态度,她也不会什么都没有表示,毕竟羽暮是她千方百计从溧阳侯府带出来的。
“这……,好,你说的对,我们是嫡亲的表姐妹,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脉,这是永远都不可能改变的,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才能不嫌弃我了,这三年来,我见多了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原本以为,我的这一生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忍辱忍痛的活下去,可是,你给了我重见光明的希望,这一声谢谢,是必须的,除非,你觉得这一声谢谢太廉价了。”羽暮说话的时候轻轻柔柔的,仿佛尘封冬日里的一抹暖阳令人舒服和渴望。
既然羽暮都已经这样说了,七月也只得应下,若是能让羽暮心中好受,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从羽暮的一言一行,就明白,羽暮是一个极其敏感的人,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她也不在乎其余的了。
除了七月,谁也不知道溧阳侯天的暗处还隐藏着一个人,在看见羽暮的瞬间,他的心中是爆炸般的不可置信,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的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她,她的音容笑貌,早已不复存在了,即使在冷宫中熬过了十五年的她,也从来没有这般的沧桑和感觉,看来,这些年,她在溧阳侯府过得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好。
看着羽暮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还有如释重负的神情,冷七的一颗心仿佛被凌迟一般的痛苦,他始终还是把她弄丢了,三年过去,物是人非,她应该是恨极了他的吧,也或许,连恨,她都不愿意给予自己了。
感觉到不远处的情绪波动,七月皱眉疑惑,心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感觉到了巨大的情绪波动呢,这一股气息还是很熟悉的,仔细一想,她就明白了,原来是冷炀身边的人,只不过,令七月感到好奇的是,他早不激动,晚不激动的,这又是发什么羊癫疯了。
半息沉默寂静后,羽暮深深地暗叹一口气,她朝七月微微一笑,轻轻的拍了拍七月的手,让她放心随后转身凌厉的看着苑老夫人:“苑老夫人,我羽暮自认为从没有做对不起溧阳侯府的事情,也没有损害过溧阳侯府,不知苑老夫人和整个溧阳侯府的人,怎么就容不下羽暮呢。整个溧阳侯府的人,见了我,就好似见了仇人。”
羽暮情绪激动,声音此起彼伏,由于身子虚弱,一段话后,便气喘吁吁了,原本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也增添了两分红润之色。
“还有,苑老夫人不是指天发誓你溧阳侯府从没有欺辱过本公主吗?那为何苑老夫人不敢在依着本公主的话再发一遍誓呢,反正,你们急忙狗儿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哪怕是天谴,你们有何在乎的?你们为什么?为什么就是要与我过不去,为难呢?你们压根就不是人,我明明都已经无欲无求了,你们怎么六七不愿意放过我啊?”
羽暮越发的激动了,整个情绪都不受她自己的控制,越是被压抑久了得人,情绪迸发得越令人恐惧,看羽暮发飙的模样,无论是谁见了,都能感觉到她整个人散发出的一种孤寂和凄惨的气息,谁也无法去忘记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溧阳侯府何时对不起你了?是啊,我溧阳侯府没落了,公主本就看不起我们溧阳侯府,甚至不屑于下嫁我们溧阳侯府,只不过碍于皇后娘娘的脸面还有皇上的圣旨,公主才不得不嫁了,也是苦了我们老二了,一门儿心思的对你,眼里心里满满的就只有你了,而你呢,何时尽过一个妻子的义务了,羽暮公主啊,即使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是,做人也要凭良心啊,你为何睁眼说瞎话呢?你即使再看不上我们老二,那你也不能将腹中的胎儿流去了啊,老身活了这么久,就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狠心的娘,那可是你个老二的亲生骨肉哪!”苑老夫人转念想了一个好办法,现在只有让羽暮闭嘴,她们溧阳侯府才会有翻身的余地,而让羽暮闭嘴,那就只有提起哪个孩子了。
果不其然,苑老夫人的话彻底的打碎了羽暮一直控制着的那一根弦,孩子的事情,就是羽暮不能触碰的禁忌,虽然她的确是不曾爱过苑家二公子,但是,这一个孩子就是她黑暗暗淡的生命里的一缕阳光,可是,却被扼杀在了腹中,她的孩子还没有好好的看一看这一个世界,就静悄悄的远离了这个世界,她都还没来得及发现他的存在。
而现在,溧阳侯府的人竟然还把脏水往自己的身上泼,她心心念念的、最想保护的,也是最愧疚的孩子,她们竟然睁眼说瞎话,说这个孩子是被她亲手送离了这个世界,她们还真是将事情陷入绝境里了。
“你……你们……你们骗人,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为何不公?你们溧阳侯府就这样的无耻吗?我不想要他?他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与我血脉相连的,我竟然会不想要他,真是可笑,可笑至极啊,你们溧阳侯府就只有这一点儿手段了吗?”羽暮嗤笑一声,指着溧阳侯府的人声嘶力竭的质问,她步伐凌乱,身形微颤着。
羽暮伤心欲绝的模样,看得七月心中去蚂蚁啃噬般的酥麻和带着浅浅的痛意,一双墨色的眸子里s散发出的光芒更加的凌厉和令人恐惧了,她对溧阳侯府这作死的态度,当真是痛恨极了,早知道,就不应该给苑老夫人开口的机会。
“苑老夫人,本公主还在这儿呢,你就睁眼说瞎话?还是苑老夫人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看不清本公主的表姐此时的惨样儿吗?还有,本公主是锱铢必较的性子,谁若是招惹了本公主,本公主定让他后悔生出这样的心思。”
七月示意即玉搀扶着羽暮,她现在是不信羽暮的身子能支撑得住,先天不足又加上常年的磋磨,羽暮的身子已经从底子上毁了。
“表姐,相信我,这些事情,都交给我,好吗?你只需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子,你不是说过吗?你很期待阳光和自由,天高水长、岁月静好,你该过好的是你以后的日子,这样才对得起那些挂念你的人!”七月轻拍羽暮纤细得没有肉的手宽慰,这些事情,她不愿意看着羽暮去触碰了,羽暮有属于自己的伤痛,而她却是不可能被苑老夫人打击的。
羽暮眼中闪过挣扎,最后妥协了,她也明白表妹的一片好心,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身体,这样的一个好妹妹,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而且,表妹说的很对,她的身子的确要好好的修养,不能动了心中的怒气。
“好,那这件事情,姐姐就交给妹妹了,就劳烦妹妹费心了,苑家人都是不讲理的无耻之人,你一定要小心。”羽暮还有些担忧,她错过了之前七月狠骂苑老夫人的画面,对七月这样一个小姑娘,还是很不放心的。
在羽暮的心里,苑老夫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心机者,她能不费心力的将一个人彻底的玩弄于鼓掌之中,就像当时刚刚下嫁了溧阳侯府的她,最后呢,还不是被他们溧阳侯府的人吃得连渣都不剩了,也幸好自己担了一个公主的名头,不然,此时早就已经事一堆白骨了。
“放心”
抚慰好羽暮,七月挽起广袖掐腰气势汹汹的朝着溧阳侯府的人怒气冲冲的:“你们溧阳侯府的人都给老子听着,老子今日就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溧阳侯府的人有没有折磨老子的表姐羽暮公主,老子今日只给这一个机会,若是有隐藏不说的,老子今日绝对的大开杀戒,不过是几个奴才,杀了便是杀了,皇帝还敢让本公主赔命不成?”
七月的气势镇压住了在场的人,连团团围住的看热闹的人都停下了嘴边的话,不敢说话,都害怕去触了萧阳公主的霉头,看热闹事小,若是招惹了萧阳公主,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情了,她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可不敢冒险。
“公主,温柔、低调、淑女,不能爆粗口。”即玉听了后,神色一变,连忙开声提醒七月,害怕她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
七月皱眉,心中尴尬不已,自己这一恼怒就爆粗口的毛病怎么就是戒不掉呢,幸好,不是什么正式的诚,不然,自己得丢脸死了。
被即玉提醒后,七月觉得浑身都不自在,看溧阳侯府的人是越看越不顺眼,尤其是里面那几个妙龄女子,竟然还穿着自己送的锦缎裁的衣裳,连头上带的珠钗头凤都还是自己送过来的,真是不要脸透了。
“赶紧的决定,本公主今儿心情不好,心情一不好,脾气就不好,脾气一不好,本公主就像见血,你们,若是惜命的,就赶紧的交代了,本公主的手段可是层出不穷,你们若是想试一试,就嘴巴严实点儿。”七月漫不经心的模样令人看了恨得咬牙,尤其是溧阳侯府的人,这威胁人还当着主人了,果真是嚣张的很哪!
就苑老夫人那老不死的一张嘴,无论怎样都是撬不开的,既然没有余地了,那就换一个办法,溧阳侯府可不只有一个苑老夫人,据即玉调查到的消息,对于羽暮,溧阳侯府的人是群起而攻之,她就不相信所有的嘴都是严丝合缝的。
溧阳侯府的人群里还是一片沉默,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溧阳侯府的不是,不过都是各怀鬼胎的玩意儿,七月也不多说了。
“来人,将那一个老婆子给本公主带出来,本公主有几句话要问她,对,就是那个湛蓝色衣裳的仆妇!”七月指着苑老夫人身后不远处的一个老婆子发号施令,她现在是要开始各个击破了,谁让这些人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不可否认,溧阳侯府的人该是有点儿意思的,苑老夫人御下有道,即使她已经威胁到可那等地步,都还没有动摇倒戈了的人。
看着被拖拉出来的那个老婆子,见了她之后,神情慌张,即玉说过了,这人儿就是苑老夫人放在羽暮身边的一条恶犬,私底下明面儿上做过了不少的坏事,七月就准备拿这个老婆子开刀了,杀鸡儆猴,她就不相信溧阳侯府这一群人是真正的忠心到了骨子里的人。
“老婆子,本公主问你一句,溧阳侯府的人,自然,也包括你,真的没有欺凌过本公主的表姐?本公主会给你很多次机会,不过,每一次都需要你付出代价的!”七月那充满了邪肆的声音疯狂的攻击着人的耳朵。
选中这个人,七月不过是看在她在七月跟前儿做过事,而且还是做的阴奉阳违的事情,七月觉得,这样的一个人就是一块敲门砖。
起初,那老婆子还打死不承认,说着什么苑老夫人以及侯府的人从没有欺辱过羽暮,一切全都是羽暮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溧阳侯府大人有大量,每次都不曾与她计较,她却是变本加厉了,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来人,将她的眼睛给本公主挖了,既然留着无用,那该留着做甚,她的眼睛,早就已经瞎掉了,连心里的眼睛都已经瞎了,那还留着这眼睛做装饰吗?本公主说过了,你有很多次的机会,不过每次机会本公主都会给你一些代价和教训。”
很快,七月身边的人向来效率高,她们也知道,她们家的公主也不可能是出尔反尔的人,这些日子,她们也是看见过自家对溧阳侯府的憎恶,这件事情,她们做起来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的心理,更何况这老婆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啊,救命唉,救命啊,萧阳公主杀人了,萧阳公主杀人啦,救命,救命,老夫人,老夫人,您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吧,老奴的眼睛,我的眼睛啊,看不见了,真的看不见了。”老婆子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一双苍老布满皱纹的手紧紧的捂着眼睛,鲜艳夺目的红色从手的缝隙里渗出,血色的气息肆意的弥漫在空气之中。
七月冷眼看着如小丑一样的老婆子,眼看着眼前那老婆子又闹又哭的人,血泪交融,那挂在满脸褶子的脸上的已经变淡了的红色,令任何人见了,都有一股将昨夜的饭都恶心出来的感觉,不过,七月就那样冷冷的看着那老婆子,无论那老婆子怎样的大喊大叫,七月都是与看陌生人一样的神情,至始至终,这老婆子都只是她手中一只杀鸡儆猴的鸡。
“老婆子本公子再问你一句,溧阳侯府究竟有没有欺凌过羽暮,你你还要实话实说,本公主不但不追究你的事情,还保证你后半生荣华富贵,老婆子,你觉得如何呢?”七月充满诱惑的声音响起,给本来就在挣扎的老婆子更添了几分纠结。
这老婆子原本就是苑老夫人身边的人,她奉命到了羽暮的身边,只不过是苑老夫人留在羽暮身边的眼线,知道的事情自然比其余的人多了去了,只是,她的身契在苑老夫人的手里,她儿子女儿的未来也在苑老夫人的手里,即使她心中动摇了,她也必须坚持下去,苑老夫人是怎样的性子,她最清楚了,跟在苑老夫人身边几十年,这点儿还是看得清的。
“老奴不知道啊,老奴真的不知道,老夫人和府中的人从没有为难过羽暮公主,羽暮公主今日的情形,全都是羽暮公主自作自受,与侯府没有半点儿关系,萧阳公主,您相信老奴,老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虚假。”那老婆子还是咬牙坚持住了,她赶跑了脑子里妥协的心思,即使萧阳公主给出的条件多么的丰厚,她也不敢心动。
七月冷眼看着老婆子眼瞎心瞎的模样,她半点儿也没有担忧,浅笑着对身边的人说:“既然这老婆子听不懂本公主的话,你们几个去将她的耳朵给本公主割了吧,听不懂人话,那耳朵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果不其然,那一双耳朵的位置光秃秃的,只留下血糊糊的一块,无论是谁见了这样一个无眼无耳的模样也是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