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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大人,你给我出来,快点……”。
盐课衙门来个不速之客,丫鬟冲着大堂便是一阵叫喊,衙役们纷纷围了过来,一脸的好奇。
“敢有人如此对仲大人无理?这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因为区区鸭血汤、芝麻烧饼的小事,这两个女子还真敢闹到衙门来?
盐课衙门是不设卡的,那两个女子径直走了进来,程默和肖大可也就直接跟了上来。
那女子见丫鬟如此‘理直气壮’,似乎觉得有些过了,但话一说出口,总得要将这个场面撑下去,见衙役们都围了上来,她也只好缓缓挪步,向墙角一侧走去。
仲逸不明所以,不过听到的是丫鬟的声音,从未见过面,自然判断出来。
“大胆,何人在此喧哗?”。
来到门外,仲逸见已是人满为患,面对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再看看自己的属下,这个衙门的权威还是要维护的。
程默和肖大可立刻上前,身后的衙役立刻跟了上来:“仲大人,这两名女子不知何故,突然就闯了进来,怎么拦也拦不住,是不是都抓了?”。
抓了?
未等仲逸说话,那丫鬟竟继续双手叉腰道:“呵呵,一个小小的从五品衙门,竟敢抓我们?来……抓一个试试?”。
说实话,盐课衙门的门槛是不高,最高的提举司也就从五品,着实难以镇住别的衙门,自从仲逸来这里后,这都是老黄历的事儿了,。
‘抓起来,任你是龙是凤,这里是盐课衙门,厉害的不行……’。
衙役们自然不愿看到他们的仲大人受委屈,只要有个领头的,立刻就会上手,无须再犹豫了。
仲逸猛地感觉还有一人向他靠来,他没有转身,只是脑子飞快转动着。
再想想之前那个丫鬟和衙役们说的:“我们……两名女子?”。
“哦,原来是你啊,真是不可思议”。
猛地转身,仲逸循声望去,几乎在同时,那女子已经迎了上来,二人目光很快对在一起。
仲逸瞪大了眼睛,不由的向后退却两步:这位在衙门里一直没有发声的女子,竟然就是木木花?
“看什么看?真是没想到啊,这个什么……盐课提举司……提举大人,就是你啊?”。
木木花的边走边说,惊讶程度一点都不亚于仲逸,只能用她大小姐的身份继续之前的语气:“倒是我想错了,本以为这样的官,应该是糟老头子或老学究,没想到你还会……”。
仲逸加快脚步,猛地上前指着木木花的鼻子制止道:“姑娘,你认错了人吧?本官是从京城翰林院而来,到云南也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们好像没有见过吧?”。
木木花微微一怔,似乎觉得那里不对,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你……你……”,木木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见丫鬟走了过来,也只得让她也先闭上嘴巴。
仲逸转身道:“你什么你?说,来我盐课衙门到底所为何事?若不实话实说,休怪本官无情,将你——轰出去……”。
本想说句“轻功如何如何”来着,但毕竟这里这么多人,木木花见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提举大人,心里也打起了嘀咕:不能让这些人看出他会武功。
想想也是:一个文官,不仅会武功,而且可算作高手中的高手,这多多少少令人有些意外。
“不行,这是我们的秘密,我要替他保守下去”。
想起当初自己被仲逸独自丢在密林中,木木花当时确实怨气不小,但后来一想:他还设法向管家们通知了自己的方位,也算是关心了自己一把。
女人,有的时候就怕有人对她不上心,但细细想来,男人又何尝不是呢?
仲逸当初对这位在当地名气颇大的大小姐印象确实不怎地,但后来一想:她口口声声说“那个药粉药性有三天之就”,后来才发现连三个时辰都不够。
当仲逸一直喊着肚子饿的时候,木木花已经开始想法找吃食,也就是后来不知道该怎么做的——烤鱼。
“这个人不错,而且很神秘”,这是木木花此刻的评价。
仲逸见她呆在哪里,便大约看出这位大小姐似乎也看出了什么,还提示的早已提示,剩下的就靠她自己去悟了。
“本小姐来这里,……当然是有事啦……”。
木木花再次制止住丫鬟的咄咄逼人,缓缓向仲逸走去,轻声细语道:“素问仲大人出自翰林院,想必文采相当了得,本小姐读书步数甚解,常受爹爹责罚,特慕名来房,方才一点小误会,还请仲大人万莫见怪”。
仲逸出自翰林,这是人人皆知的,在当地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木木花到底是听谁说已经不重要,不过她像模像样、一本正经的神情与之前判若两人,令人一时难以置信。
方才两个泼妇般的女子,转眼的功夫就是大家闺秀,文静的不要不要的,不服不行。
仲逸微微点点头,他对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果真出身大户人家,反应确实我一拼。
听这么一说,衙役们立刻没了兴致:本想抓这两个泼妇的,弄了半人家是来做学问的,这还抓个什么劲儿呢?
再听丫鬟说这位大小姐是土司大院的千金,伸出的大刀又急忙缩了回去。
“既然如此,那就请小姐到客堂一座,在下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请稍后”。
仲逸向程默递个眼色,他立刻上前请道:“大小姐这边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听你差遣”。
程默这么一说,见木木花已转过身去,他立刻上前向肖大可低声道:“快让刘妙妙上街去,夫人那边……”。
仲逸微微皱眉,欲言又止,不过心里对这小子还是比较满意的:聪明归聪明,有的时候聪明过头了。
“让夫人快点回来,就说府里来贵客了”。
程默脸上的笑容立刻散去,回过神来,立刻追上肖大可又补充了一句:“那个……还是请夫人快点回来吧……”。
木木花有些失落,她没想到这位算作自己救命恩人的仲大人如此冷冷的对她,多少有点没面子。
“走,你在前面带路,若是今日的茶不是新茶,小心我家小姐掀了你这破衙门”。
丫鬟这么一说,木木花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一副找茬的样子……
大街之上,各家店铺人来人往,大约到了饭点的时间,酒楼客栈这种地方已是人满为患,仿佛去的晚了就没位置似的。
一家沿街茶楼,靠窗一间包房,仲姝正朝外望着,对面巷子连同街上行人尽收眼底,俨然一个闲来无事观景之人。
这个茶楼明叫德芙茶馆,是大理城中一家老字号店铺,当地几乎无人不知而尝其味也。
就是有点贵了,这是当地人对德芙茶馆的看法,也或是因为新东家重新装修的缘故,这里的茶也确实比别家多一些,令人有些不适。
仲姝之所以发现此处,是因为陶朔在陈府“卧底”时得到的这个消息,原户部侍郎陈覃多次在这个茶楼会客,其中定有不可告人之处。
银子花费多了,但这似乎并不影响茶馆生意,这种“怪象”也非孤例:越是花费高,越有人来,扣扣嗖嗖的小门小店,反倒无人问津,这便是“生意经”的一种。
“这位客官里边请,楼上有雅座,您几位?”。
门口有人热情招待,陶朔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已经有人了,不必招呼,我自己上去便是”。
不容分说,陶朔径直奔上二楼,茶馆伙计立刻跟了上去,像是在盯着他一般。
贵,有贵的道理,像这样的茶馆怕是一般人来,也不是冲着那杯茶水的吧?
来到包房,仲姝又拿出一块银子递给伙计,那伙计立刻上前笑道:“打扰,二位客官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是,小的随叫随到”。
陶朔挥挥手,有些不耐烦道:“去去去,有需要会叫你,不要把我当贼就行……”。
那伙计连连摆手致歉道:“怎么会呢?这位客官一看就是做大买卖的,岂能与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一般见识?”。
陶朔望望仲姝,得到一个满意的点头后,他也就是不再回避了:“小子,算你识趣,知道小爷我之前是干什么的吗?”。
正准备退去,那伙计立刻来了兴致:真当我们这里是茶馆了?若是来找事的,那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了?
“这位客官是怎么个说法?来我们这里的……倒是有些来头的,只是不知您在哪高就呢?”。
脸上笑意如沐春风,但这伙计不由的向门外望了望,似乎在找着其他看场子的兄弟。
陶朔与仲姝相视一眼,立刻明白了:这个德芙茶馆,确实有些来头。
“实不相瞒,兄弟我之前在陈府做事,深得陈老爷器重,当然……现如今陈府是不行了,不过,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陶朔学了不少这种场面上的行话,不过为了让这个伙计更有点自我感觉,也就说的有些软了一些。
那伙计一听这话,立刻牛气了不少,似乎从伙计一下子升为掌柜一样。
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老子立刻让你尝尝什么叫做德芙茶馆?
“哦,原来是陈府大院的,不过……我听说……前段时间,陈府不是出事了吗?府里的人,大多被带到衙门问话”。
那伙计双眉上扬,嘴角漏出一丝不屑的神情:“不知兄弟你……是怎么个说法?”。
怎么个说法?不就是你是逃出来的,还是才被放出来的吗?
咳咳,陶朔调整了站姿,一脸的轻松道:“你说呢?小爷我刚从知府衙门回来,就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喝杯茶,怎么就这么难呢?”。
末了,他又故作不耐烦道:“这里好吵,我本是来谈点事情的……”。
之前因为怒江驿站被劫一案,大理境内已一下子来了很多人,刑部和都察院的钦差,英勇千户所和锦衣卫的,弄得满城风雨。
相比之下,像陈覃这位昔日的户部侍郎就显得渺熊多,甚至于被人都遗忘了。
待京城的各位离去后,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哦,原来在城中说一不二的陈家,也就这样没了?
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不过主人已经锒铛入狱,那便是树倒猢狲散,还有什么可牛的?
这伙计是个机灵鬼,他脑中细细盘算着:看这小子架势,一定属于那种没事的,否则早就被打的不像样了,还敢在这里猖狂?
再听听陶朔方才那轻描淡写的一句:“方才在知府衙门回来”,这句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就当地人而言,知府衙门的口碑一直不太好,甚至于什么人都能扯上一点关系。
但不管怎么说,人家还是知府衙门。虽说陈覃是昔日的户部侍郎,但昔日毕竟是昔日的,在大理这块地界上,还是知府衙门说话好使。
“原来是这样啊,那小的在这里恭喜客官了,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德芙茶馆啊”。
伙计最是有眼力劲,看到一旁的仲姝气质非凡,再看看陶朔那自信满满的样子,铁定是不向外边的打手们挥手了。
“做什么买卖?什么飞黄腾达?我现在只书多赚银子”。
陶朔向窗外望了望,不由的说了一句:“怎么着?听说你们没有打听不到的消息,只看能出多少银子,是不是?”。
那伙计微微一愣,不由的再次望望一旁的仲姝:她虽然一直没有言语,但明显能看的出来,她才是主事的。
主事人不说话,那陶朔说的便是主事人之话。
“不知客官是听谁说的?又不知二位……要向本店打听什么消息?”。
那伙计微微一愣,而后继续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没有道中人介绍,概不做买卖”。
陶朔随意将包袱放在桌上,真真切切的硬头货声音,看来是带了不少现银。
“西街,王大头,要不要我把他叫来啊?”。
陶朔这么一说,随意端起一杯热茶:“如今这年头是怎么了?放着银子不赚,放着买卖不做?……这茶……味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