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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认为是官儿,是上等人,是代表着天下正统的执法者,他们对付的人都是谋逆叛乱之人,不需要讲求江湖规矩,如果天则有空子可钻,当然也不需要讲求天则了。
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这事情他们常干,真正江湖门派之人,反而羞于使用这样的方式。
“你看看!现世现报吧?你就算真的是返虚高手,能一个人对付两个吗?”张老头可算是找回的一点信念,躲在胡汉三后面煽风点火起来。然而白银色的”魔法师”根本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两人身上慢慢汇聚其风雪,看着两人身上慢慢长出适用于近身肉搏的骨刺.
白银色的魔法师静静地看着两个人左右包抄过来,面无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看到张重山在突进到离自己只剩下最后一丈半的距离的时候,已经迫不及待的运起七重流星拳,狠狠的一拳打过来,脚下步伐也明显像是交错破防的方向演进,却似乎并没有太在意,甚至他的主要精力还放在韩凛虚的身上,直到张重山的拳头已经几乎到我的面前,才从容不迫的抬起手,在空中缓缓划过一条直线,指尖,所过之处,一道红色的火光点亮整个大厅,几乎将一楼大厅里所有人的脸都照的通红一片,那火光飘飞出来的瞬间,整个大厅的地板上都盛开了无眷连,天花板上似乎倒垂下纷繁的火瀑,火光似乎,以那一条红色的直线为源头,现在一直扩展开来,如同正在侵入现实的另外一个世界。那火光并没有攻击任何人,似乎不过是一种幻觉,然而那燃烧地狱般的幻觉经化作真实的热浪,轻轻扫过每个人的身旁之时,一切武者的荣耀都在那一刻碎裂成灰。
那一瞬间,一切战流,一切”罡风”,一切和风雪,毒素,,寒冰碎裂,风雪止歇。基于雪的力量的整个神功体系都在那漫天火焰的幻觉之中,彻底消失无踪,无论那是雷神的传承,还是须佐之的传承,或者离恨天的传承,还是其他什么人的传承,都在这一刻,彻底的此方世界暂时告别。大厅里瞬间陷入一种恐慌的寂寞之中,仿佛空气中飘荡着无数看不见的持着镰刀的死神,即将上演一场收割生命盛宴。韩凛虚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感觉,他几乎是从生下来到如今,一直都习惯于有神功力量充溢于手脚之间,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突然之间失去了超凡力量,变成了普通人的无力,这种无力感是如此的恐怖,仿佛被困锁在窒息的囚笼里,无力地看这审判的重锤脑门缓缓砸落。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力量,可以在将他一身修为和体力消磨干净利落之前,跳过他的武学和技艺,直接摧毁他的杀道,以及意志.
韩凛虚差点就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在战流完全消失不见的第一个瞬间,佯装身手轻灵地后退了五步,整整五步.
,在火焰经过他身体的瞬间,拳头周围带有孔雀胆毒素的风雪就彻底化为一片细密的星光消失不见,关节处长出来用于近身肉搏的骨刺也全部断裂,只有前冲的脚步和挥出的拳头一往无前.
,原本可以开金裂石的一拳,此时只有职业拳击手的强度,他的重拳带着呼呼的风声袭来,声势惊人,却已经没有了真正的力量。
魔法士双手自然下垂,白银色的袖口,甚至遮住的指尖,却从里面长出一截白银色的剑锋,随着法师敏捷,但缺乏力量的一抬手,喷吐出一道纯净透明的凛冽剑气。
魔法师手中的长剑在空中迅速变招,他的剑术看起来软弱但迅捷无比,发出的剑气却是刚硬非常,只不过缺少剑气应有锋锐。
他手中锋利的长剑在空中迅速划过一个精巧绝伦的十字,长剑带动的十字型透明罡风就化作剑气,直接落到了张重山身上。蛮横的将其一招扫飞。同时他手中的白银色长剑,也在瞬间变形化作长枪,如同一道银色的光流一样,随着他的迅速转身,刺向韩凛虚。
韩凛虚毕竟是合道境界的大宗师,经验丰富,感觉也更加敏锐,看到银尘转身向这边甩手,还以为又有什么重型暗器打了过来,立刻脖子一缩,身形猛然一个侧闪,哪怕失去了战魂,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寒冰力量,也依然能勉强避过胸腹要害,只被银尘袖口中发出的一股银光穿透肩膀,可就算是这样,他的肩头也出现了一个硕大的螺旋型孔洞,比肚子上那个被透骨锥发出的孔更大一圈。而暂时失去了战魂的他,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剧痛和失血?当场就惨呼一声,再次倒下,挣扎了两下起不来了,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转瞬间,大厅里能打的只剩下张重山一人,面对掌握着近乎无限数量的最终决战奥义的银尘,张重山真觉得自己不是没有胜算,是连逃命的机会可能都不多。他被刚刚的那一招十字斩,也就是清风诀中最普通的一招,打到飞出去差不多七步远,虽然身体极为健壮的他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切割伤势,只受到了一点点重击造成的淤伤,可也被这一下打没了士气。他可不敢赌对方下一招剑法后会直接用火来驱动。
大厅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张重山感觉自己如同被嵌进一片尴尬的氛围之中一样,明明前后左右都是可以通行的过道,可他依然觉得自己已经被逼入了死胡同。他已经没有勇气也没有战魂来面对这么一位可怕至极的奇人了,他此时就像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面对全副武装的持枪歹徒。
他此时只能祈祷银尘晚一点发招杀人,他知道下面一次攻击,便是自己的终末。
“想不到我张重山历经千辛万苦,受了不知道多少酸儒文人的白眼和唾骂,好不容易挣得一顶官帽,如今却要交代在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酒楼里,而不是为国征战的沙场上。”张重山此时心若死灰,只觉得自己劳碌奔波的一生瞬间失去了意义,仿佛自己真的将几十年的人生活成了一条狗。
他尚未做好准备接受死亡,而他面前几丈远的银尘似乎也没有做好准备送他上路,大厅里就在这时陷入寂静,接着又被一个人将寂静打破。
“银尘少侠!赶快制住这个朝廷的鹰爪子,他身上带着蓝蝎尾毒的解药……”已经完全躺倒在地的刘天罡嘶哑着嗓子打破了尴尬的沉默,他的求救声得到了周遭一圈儿江湖豪客的应和,当然也被包括胡汉三在内的镖师们一顿冷嘲热讽。银尘听到他的话,却并没有转过来看他,目光依旧锁定在张重山的身上。张重山被他盯得心胆俱裂,立刻投降道:“你别杀我!我身上确实有解药,而且这种解药使用起来有点麻烦——”
“不麻烦。”银尘抬手挥出一掌,张重山吓得尖叫一声,朝旁边侧闪,却发现银尘掌心里射出的光芒没有击中任何人,而是在空中迅速扩散开来,变成一大片没有任何杀伤里的光雨,那光雨落在每一个人身上,不分敌我,瞬间就让这些人体内中的毒包括最近一个月拼斗留下的暗伤全部恢复过来,包括刘天罡和纳诺未来决战后留下的,几乎随时可以要了他的老命的内伤。这一下,无论镖师还是江湖豪客们看银尘的眼神都变了,畏惧之中掺入了一丝尊敬。
而张老头的心里,悔恨已经淹没了一切,特别将心里的那一点点好面子的冲动淹没下去,他此时真的希望自己能马上消失掉,哪怕自己脚下能有一个老鼠洞钻进去也好。张老头此时此刻已经明白,他于七年前的那个风雪交加的除夕,放走日后能给天行武馆带来无尽收益的大能,真正的有眼不识泰山。
刘天罡已经站起来,朝银尘使劲拱手:“大恩不言谢,再造之恩也不是靠嘴说就能报答的,但凡有点什么吩咐,日后来找英雄会便是!”他说完,身上居然再次荡漾起冰蓝色的雾气,他居然连战魂都恢复了!
韩凛虚看到这里,脸色微微一沉,伸手就发出一道合道十重以上境界的强大冰雪风暴。“小子的解毒手段倒是厉害,不过不能圈定个小范围让特定的一群人恢复起来,这是缺点。”他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一道螺旋形的风雪聚合在手掌中,引而不发,却是已经不打算继续打下去了,他知道如今天行武馆这边要是再强出头一次,那银发少年再来一次火焰轰击,他们只怕再没有第二次恢复战魂的机会了。韩凛虚微微垂下眼帘,在抬起眼睛的时候已经想要了一些体面的退场说辞,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刘天罡和牛德福先他一步打了退堂鼓。
“诸位。”刘天罡收敛了外放的寒冰气息,让身体周围的寒雾稀薄下来,最后消散,他再次拱手,向着四周打了个团圆揖,朗声道:“千里幻形的兄弟们,还有天行武馆的朋友们,相互之间有些过节,这个咱是知道的,在这东家的地方上遇见了,也算不巧,本来分说误会还是各凭本事咱也没什么异议,可问题是,咱听说打明天起,盾天府要彻底关了城门不让进出了,原因大家也都清楚,而眼下不论是天行武馆的朋友们,还是咱们英雄会,千里幻形弟兄们,那可都有近日出城跑趟的任务在身,原本计划着过几日,如今看来也是不行了,咱估摸着,打明儿就要封锁城门,只怕只有上午一点点时间可以让门丁们通融一下,因此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得收拾停当了,咱朋友弟兄们此时却在这里杠气,白白挥霍着大好的光阴,再动起拳脚来伤上个把人的,又耽误上一两天的,那岂不是要误了事吗?所以咱想着,今天干脆到这里算了,各自回各自的地儿去,收拾东西,走关系弄通关文书,岂不更好?咱们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漂子,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这次先承让了。”韩凛虚此时已经在金色圣光雨的滋润之下恢复过来,正手脚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听得刘天罡的话,赶紧借坡下驴,他当然知道刘天罡的打算,怕是要一路上跟着天行武馆这趟子镖,看准机会再下手,还不太在乎眼下这点机会,但他并不担心,因为真的等了天行武馆出趟子行镖,那这些江湖豪客们的机会也就没有了,江湖豪客们能想到的计策,朝廷又怎么会没有点准备?
争斗到这里,便算是盖棺定论了,这一阵便是两边言和,谁也没有沾上什么赢面。韩凛虚看得出来,银发少年虽然帮了刘天罡他们,但到底不过是更天行武馆有点过节,而且还是张徒步那个老不死的挑衅在先,往深里说未必能和这些江湖魔道们为伍,一起来对付他们。韩凛虚可不是张老头那样眼光狭隘的人,他知道的内幕远比张老头多,也料定银尘这样“侠名”在外的年轻人,很容易被所谓的正义感左右的判断,而他们这边,真正占着道德的制高点。
韩凛虚虽然魔道出身,虽然投靠了建州大奴,却并非一个善恶不分,不干正经事的人,这次他押镖去北方,可是要福泽一方百姓的,若是算上那件东西离开南方造成的洪涝减少,那就是福泽两地百姓了。
韩凛虚发话了,那么无论天行武馆还是江湖豪客们都只能认了,特别是看到银尘似乎根本不想继续管这事地绕过张老头走向外面,便都知道一场血色拼斗就此消弭于无形。大伙儿见没有热闹了,便都各自散了。只有碗丐牛德福还有点不服气地阴沉着脸,而实际上,他是对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担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