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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苏醒时时间尚早,屋外传来宫女们洒扫的声响与悦耳的鸟鸣声告诉笙歌,这个时辰,轩辕宸才刚刚上朝没有多久。
简单的洗漱一番之后,小茹便去准备早膳,此时清晨的阳光正好,洒扫收拾的宫女们也打扫完毕退出了偏殿的院子,头顶见传来的欢愉鸟鸣声,使得笙歌也忍不住弯起嘴角,心情是说不出的轻松畅快。
她在院子里漫步,发觉院子里换来了许多早春便开了花的盆栽,花儿颜色清雅活泼,她也一时喊不出名字,只是忍不住弯下腰将鼻尖凑近,轻轻嗅着还沾着露珠儿的花朵上传来的芬芳。
就在此时原本只剩她一人的院子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她愣了愣声,循声看了过去,却见着数名宫女抱着许多书本与首饰匣子从外间走了进来。
这些宫人都是清心殿里的熟面孔,但令她有些疑惑的是这大清早的她们突然搬来这些东西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笙歌正要上前询问时,目光却扫到了这些宫女中有一席格格不入的甲胄身影,定睛一看,发现那道身影竟是萧离。
此时萧离也正看着她,早些时,萧离早已经在院子里看到了笙歌的身影,只是当时远远瞧着她一人与花作伴,只当那是一副美好的画卷,便也没舍得上前打扰了去。
“萧大哥?”笙歌定睛一看,顿时又惊又喜的跑上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萧离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轻咳了一声收敛了神色道:“这些都是你的东西,皇上命人都搬了过来,只是还有些东西不方便经过她人之手,太上皇便命我送来交给你。”
笙歌一怔,这才想起昨日轩辕宸提起过的这件事来,只是当时以为不过是轩辕宸的气话,便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她望着萧离双手递过来的红木匣子,一时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但很快她便收敛了神色,接过木匣子,笑道:“如此倒是麻烦你了,如今东洛国的使臣还未走,朝贡之日将近,你应该很忙才是。”
萧离淡淡一笑摇头道:“多半事务已经有人接手,待到今年东洛朝贡过后,我便会辞去统领一职了。”
笙歌不由得有些错愕,顿觉有些物是人非之感,与此同时又忍不住将这些事情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上,萧离很敏锐的发觉到她的神色不对,也快也明白她心中所想,顿时认真道:“太上皇身侧没几个亲近之人,正好我辞去职位也能专心伺候他左右了。”
笙歌哪会不明白萧离这样说的用意是安慰自己,心中对这些事自然清楚的很,严之即便没有燕喜一事,轩辕宸迟早也是会将他换下,而掌控禁军的萧离一直都是轩辕煜的心腹,终究也是会换下的。
她抿了抿唇,默默垂眸苦笑了一声,想到轩辕宸的性子,她顿时抬眼看了看那些将诸多物件搬到自己房中的宫女,原本也没有多少东西,搬完过后宫女们也纷纷退出了偏殿,此时院中便只剩下她们二人。
“萧大哥,他..最近可还好?”这话一问出口,笙歌就发觉自己问了一句极蠢的话,自己前一日才去了煜歌居,此时这么一问,萧离必然已经察觉到她的情绪了。
“笙歌,你怎么了?”萧离忍不住凝眸看向笙歌,笙歌则垂下了眸子,低低叹了口气道:“萧大哥,诏书一事我已经知道了。”
萧离顿觉惊讶,本以为此事笙歌迟早会知晓,但没有料到竟会这般快,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知道皇上昨日去了煜歌居,回来时他的情绪也不大好,之前也因我私自见了太上皇一事闹了不快,所以,我想知道...皇上有没有为难太上皇,”笙歌问的有些为难,按理来说她不愿兄弟二人因为自己产生嫌隙,加之以前也颇受轩辕煜照拂,如今关系一番倒也正常,但若加上自己曾与轩辕煜的一段情,这层微妙之下,她这样的关心,哪怕自己并不觉得不妥,却也还是怕其他人误会了去。
萧离愣神了许久才抿了抿唇,神色认真道:“笙歌,这些事并非全然因你而起,即便没有你,终有一天也会因为其他的什么人或是什么事情引到另一个境况里,况且如今,对于大家来讲,并非不好,反而这样已经算是很好了。”
“是这样么...”笙歌只当萧离为了宽慰她才如此一说,她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鹅卵石小路,牵动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萧离见她如此摸样,顿时皱眉道:“难道你想希望太上皇像当初一般永远被人掌控在手中,亦或是看着皇上生活在仇恨之中不见天日?让轩辕朝政被王氏一脉拿捏在手中,如果是那个样子,恐怕终有一天这轩辕氏的江山就要改名换姓了,如此之下你还不明白么?”
笙歌没有料到萧离口中会说出这样大胆的出格的言论,她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萧离,一时无法消化他的这一番话。
“太上皇早就想要摆脱曾经的帝位带给他的痛苦,这一点我相信你是了解的,而你与皇上恐怕是他唯一放不下的人,若之后你们安好,他便打算离开皇宫,去过一过他早就想要过的生活了,他素来喜欢清静自由,若能一切顺利,倒也随了他的心愿,”萧离想起轩辕煜提起过的打算,心中掂量了一番便告诉了笙歌。
笙歌惊讶的张了张嘴,得知这个消息,她自然是有些意外的,但深深一想,倒不会觉得萧离会拿这件事来骗她,思忖了一番,一颗忧虑的心渐渐也放下了。
“萧大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笙歌抬眸,眼神认真,嘴角的微笑表明此时她的心结已经全然化解,萧离注视着她的笑靥,微笑着舒了口气。
片刻后,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好似一种老友之间的珍重道别,很快收他便收回了手,低声道了句保重便转身离开,笙歌起初觉得他这样好似方才说的,此刻就是离别一般,但细细一想便也明白过来,她这清心殿的偏殿,哪里是能随意进出的,哪怕在一个宫里,想要相见,恐怕都不是能够随心所欲的。
即便日后她有了这个自由,有些地方,有些人,却也不是能随意相见的了。
默默转身,笙歌的目光便落在了手中的红木匣子之上。
不用打开匣子,她自然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这里面曾是她视若珍宝的东西,也是一段美好的记忆与经历,可如今,她虽舍不得,但她明白,留下这些东西,只会为她与轩辕宸之间徒增烦恼与误会。
笙歌默默想着,指尖摩挲着木匣子,心下已经决定回屋取了火盆一一烧毁,可就当她刚一迈开步子,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呼喊顿时令她心头一惊,下一刻便觉得身后劲风掠过,她吓得一个趔趄险些就要摔倒,但很快便有人一把拉住了她。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笙歌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刚一站定,转过身时,就看到萧离站在自己身侧,出鞘的佩剑之上竟还沾着血色。
“怎么了?!”笙歌惊魂未定,却见着萧离的脸色也是苍白阴沉之余还带着慌张,她连忙出声询问,萧离却是注视着她失神了瞬息之后立即松开手,目光流转间又是挥剑出去。
笙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目光随着萧离挥剑的手看去,这才心头大震,紧接着一股凉气顺着她的背后升起。
就在她的脚边不远处,竟有数条断成两截的蛇,这些蛇有青有血红的花色,此时虽然已经被斩断,但身体还是不断扭动,嘴巴大张,着实骇人的很。
“蛇...怎么会有蛇...”笙歌此时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她忍不住抱紧怀中的红木匣子,缩着脖子向四周看了过去,这条小径两侧是盆栽,一眼便能看的清楚,环顾了一眼再未瞧见什么异样,而她仍旧有些后怕的想要走到萧离身侧。
就在此时,她的目光顺着萧离的身影,便径直瞧见不远处的离二人不过丈余的那棵树的枝桠之上,竟还盘绕着一条红黑相间的蛇,正嘶嘶的吐着信子。
“啊!!”笙歌一声尖叫,顿时后退数步,萧离早已看到树上的蛇,挥剑便将其斩杀,下一刻,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伸手向前将笙歌腰间一揽,脚下轻点,疾步带着她跳出了偏殿的院子。
这边的动静不大,但还是引起了院外宫人的注意,恰巧此时小茹提着食盒回来,听到笙歌的惊呼,心头也是下了一个机灵,正要加快步子跑进去,下一瞬就发觉眼前一道黑影略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刚涌上心头,嘴边差点就要喊出刺客二字,转过身时,就看到了将笙歌紧紧揽在怀里的萧离。
“姑娘...”小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此时是个什么状况,周遭宫人也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二人。
笙歌一时惊魂未定,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但萧离却是敏锐的发觉四周投来的目光,他猛地松开手,面色阴沉的喝问道:“清心殿的管事是谁?!”
小茹一个机灵,周遭众人皆是有些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见萧离身上怒气极重,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小茹立即上前,双腿一屈跪在了他身前道:“掌事的是云姑姑,但她近日有其他要事,这里的事情便由赵总管大人代为管理了。”
萧离双眼一眯,心道是新晋的内务总管赵林玉,他沉吟了片刻,冷冷道:“照例每日都会有洒扫的宫人负责在辰时之前将院落收拾妥当,今日负责偏殿的是哪些人,叫他们过来!”
萧离声音一落,小茹连忙将食盒搁在一旁,小跑着便向周遭的宫人方向传话,未过多久,便见几名宫女匆匆跑了过来,她们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从此间气氛看来,便觉得定是自己工作出了差错,刚一站定就要跪下请罪,萧离却是挥手道:“不必跪了,你们去偏殿里看看再来回话!”
那几名宫女连忙白着脸往偏殿里赶了过去,而小茹则是心慌意乱的看着脸色煞白的笙歌,一时不知做些什么才好。
“你去将赵总管传过来,”萧离看向小茹将腰间的令牌递了过去,小茹一个机灵,接过令牌正要依言去办,却又立即想到此时赵总管已经随侍在皇上身侧上了早朝,虽然这枚令牌在手,她能够靠近太合殿且带话驻守太合殿周遭的禁军,但若只是小事,万不能在早朝期间随意这般传话过去,她脚步一顿,面露犹豫之色又不敢出声说出口。
就在此时,从偏殿之内传来方才进入的那些宫女的惊呼声,随后,便瞧着那几道身影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了出来跪在了萧离身前。
“奴婢知罪,是奴婢疏忽大意,但奴婢们辰时前打扫时并未瞧见那些蛇啊!!”宫女们齐齐磕头讨饶之声落入小茹的耳朵里,她这才大概知晓发生了什么,顿时躬身一拜道:“奴婢这就去传总管过来!”
言罢,小茹连忙提着裙角大步跑了出去,此时笙歌的心情的平息了许多,眼见这些宫女们一个二个吓成这般模样,她顿时想要出声制止她们继续磕头,却被萧离伸手拦住。
“笙歌,今日若非我在,你可知道后果?”萧离面色凝重,笙歌心头一跳,默默皱起了眉头,她也曾是宫女,这宫中洒扫之事看似简单,实则细致认真的很,而宫中多有花园水榭,为防止蛇鼠毒虫,定期都会布上药粉,如今在她的偏殿里,若是不小心出现了一条蛇可以说是宫人的失职疏忽,但今日居然出现了这么多,显然不同寻常。
这些花色不同的蛇本就不该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今日的出现简直像是冲着她来一般,几乎不用去辨认,她也能猜到那些蛇必然都带着剧毒,否则大费周章的无毒之蛇咬伤了她又能如何?
这是不是说明,在这宫里,有人想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