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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兰城,范氏家族。
“母亲,您身子不好,不必亲手为儿子煲汤。儿子已经十三岁,一切都可自行打理,怎敢依旧劳烦母亲动手。”
一个身材偏瘦,但已略见沉稳的俊俏少年,扶着一个绝美的妇人,慢慢行至榻前。稳稳将一碗参汤放在桌上,轻声说道。
绝美妇人温婉一笑,拿手在男孩脸上轻轻抚摸,微微叹口气,道:“建儿长大了,懂得体贴母亲。前日听说你又有突破,可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过拼命。”
范建恭敬应声道:“孩儿省得,母亲不必挂心。有父亲和墨菲迪老师亲自教导孩儿,孩儿只须多加努力,一切自可水到渠成。”
美妇点点头,突然又剧烈咳嗽起来。
范建急忙轻拍美妇后背,紧张道:“母亲,您觉得怎样?孩儿这就寻医生来,您在孩儿榻上稍息片刻。”
美妇摇摇头,止住范建,叹道:“不必了,老毛病看不看医生,都是一样。自从你胞弟出生那天,被人掳走杀害,我这心痛病就没再好过。”
范建心中暗叹一声,母亲的心病,只怕此生都无法痊愈了。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房门砰砰砰响起来。管家范荣声音在门外响起:“夫人,少爷,大事不好!”
范建眉头一皱,范氏家族,在整个大陆也是响当当的势力,还没人敢说让范家大事不好。当下斥道:“大惊小怪,有什么事是我们范家承担不了的。”
范荣瑟声道:“夫人,少爷,老奴没有胡说。老爷刚才提了一个与少爷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进府。随后不知什么缘故大吵起来,如今老爷盛怒之下,要在罪堂将他活活吊死啊!”
“什么!”范建闻言一惊,禁不佐地站起来。
美妇听说后,反应更是强烈,蓦地惊呼一声,道:“范荣,你再说一遍,那少年什么样貌?”
范荣在门外一字一顿的回道:“夫人,那少年与建少爷完全一模一样,老奴亲眼所见!起初还以为是建少爷,但听老爷一口一个小贼的大骂,才确定乃是另一个人。”
美妇急促范建道:“建儿,快!快带我去!我昨晚梦到你那弟弟托梦给我,说要来看望母亲。今日果然应验。”
范建迟疑道:“这……母亲,梦境虚无缥缈,如何可信?你身体不利于行,还是不要过去了,孩儿过去瞧瞧就是。”
美妇哪里肯听,挣扎起来,便要往外行去。范建无奈,急忙扶住母亲,在范荣带领下,一行人急匆匆往罪堂赶去。
罪堂。
范天雄将范剑抛在地上,“我再问一句,你的诡异步法,究竟学自何人?你究竟是何人?再敢胡搅蛮缠,我将你吊死在 这里!”
范剑全身被绑,当即变作了滚地葫芦,疼得哇哇惨呼。闻言骂道:“老鬼,我天生就长这幅模样,你管我是何人!小爷天赋异禀,生下来就跑得快,你管的着吗?
范天雄怒道:“好,既然你嘴硬,老夫就看看,你能强硬到何时。”
当下手上用力,将捆住范剑的长绳抛起,绕过房梁,呼啦一下,将范剑吊在了半空。随手取过一根长鞭,扬手啪啪啪抽在范剑身上。
范天雄心中矛盾之极,这娃娃长相与儿子一般无二,几乎让他心中认定,这便是当年被神秘人掳走的另一个儿子。但自己亲眼所见,追逐半途中,那人狠心将尚在襁褓中的孩儿撕成两半。也清楚记得,那罪大恶极之人,正是用着与这孩子完全相同的步法。见到这孩子,范天雄不禁产生巨大怀疑,倘若那神秘人当初撕碎的不是自己孩儿,那岂不……
今日若不问个明白,让他如何安得下心。
范剑惨叫不止,那惨叫的声音凄恻冤屈,感人肺腑,让抽打中的范天雄禁不住手中微抖,竟舍不得再用一分力气。范剑心中暗爽,忖道:多亏当年死老头将小爷筋骨锻炼得强如钢铁,比起死老头,这老鬼下手如同挠痒痒。口中却叫得愈发缠绵悱恻,闻者伤心听者动容。
“慢着,天雄,你在干什么?”
一道急促而温婉的声音传来。随后范建搀扶着母亲,急匆匆行至罪堂门内。美妇走得甚急,呼吸十分急促,脸色浮白。
抬眼见到吊在半空的范剑,顿时全身剧震,一缕苍白浮上脸庞,娇呼一声,翻身晕死过去。
两日后,范府内院。
“孩子,告诉我,你父母是什么人?”美妇斜靠在床榻上,轻柔地拉着范剑同学的手,温和地问道。
“额……”,范剑挠挠头,“谁知道呢。自打懂事我就跟着师傅一起生活。父母神马的,都是浮云。”
奇怪,为何见了这个美妇,我就乖乖地像个三好儿童,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范剑闷闷忖道。
美妇眼睛一亮,继续问道:“那你今年多大?”
“十五岁。”
“可以告诉我,你脚下功夫是如何学来的吗?”
“师傅教的呗。干我们这行,脚底抹油的本领自然要给力一些。”
“这行?你平日做什么?”
“额……这个,那个,就是些扫除社会分配不均,解决收入差距过大之类的伟大事业。嘿嘿。”
“哼!”两道声音齐声响起。正是坐在一旁的范天雄范建父子。
美妇冲二人白一眼,继续道:“那,你可有名字吗?”
“有,当然有。偷天门历代掌门,都有个响当当的名号。我师爷爷叫范错,老头师傅叫范戒,那个……我名字很个性,叫范剑。”
“什么!”这次却轮到在座三人齐声惊呼!
范剑抠抠鼻孔,“有什么不对吗?大家不要紧张,后面那字,是刀剑的剑字,不是你们想象那样。大家思想要干净,心思要纯洁。”
范天雄夫妇对视半晌,似乎做了一个决定。夫妇俩一人拉住一个孩子,喊了管家范荣,准备了车马,一起浩浩荡荡朝一处疾行而去。
范剑被美妇紧紧拉着,怎也提不起勇气挣脱开那只温软滑腻的手,仿佛有她拉着,心中便有一股淡淡的温暖,如同婴儿投入母亲怀抱一般,竟恨不得永远被这双手紧紧牵下去。
唉,老子彻底被克制住了。假扮人家儿子的帐到现在还没跟我算呢,难道直接拉到荒郊野地里将我干掉?不管了,贱命一条,就算死在这样一双手里,老子也算值了。
不多久,一行人在一处宏伟辉煌的建筑下停住。
下车前,美妇轻轻拉住范剑的手,柔声道:“孩子,不要怕。我们都不会害你。我们到教堂圣殿来,只是为了验证你的身份。圣堂有神力可以检测血缘,如我所料不差,你可能就是我们失散十几年的儿子。”
范剑心中有鬼,不敢作声,乖乖跟着美妇下了车。范天雄父子早已等在车外,见二人出来,范建走近几步,拍拍范剑肩膀,鼓励道:“加油,我期待有一个弟弟出现。”
范剑咦了一声,疑惑道:“你不准备跟我算账?”
范建摇摇头,笑道:“你帮我出面应付了麻烦事,还保住了冠军头衔,我倒想谢谢你呢。为何要与你算账?”
用力抓住范剑的手,道:“我真心希望,我们是真的兄弟。母亲心病过重,倘若你来到家里,母亲会十分开心。”
范剑回头望望美妇,点点头,对范建道:“那啥,事情很复杂,一时也说不清。其实你我本来就是同一人…………的孩子。”急忙转个话头,吐吐舌头,范剑捂住嘴,心道今日有点乱了方寸,怎么什么都往外吐露。
范建点点头,道:“我也相信我们是兄弟。你我年龄相当,样貌神似,倘若是,倒苦了你在外多年。”
范天雄夫妇见宛如一人的两兄弟在旁亲热交谈,一时不禁感慨万千。美妇早泪流满面,紧紧抓住范天雄衣襟,道:“天雄,就算那孩子不是亲生,我们也收做养子好吗?我看到他,就有骨肉相连的感觉,只想抱在怀里好好疼爱。答应我好吗?”
范天雄眼中亦微有泪光闪动,轻柔地抚摸妻子脸颊,点了点头。
管家范荣自圣殿内轻步走出,到范天雄身前躬身道:“家主,古琅贤者已同意测试,让您携家眷到静殿等候。”
范天雄点点头,道:“随我来吧。圣殿中有神力供奉,切记不要大声喧哗。”当先迈步行去。其他人紧随其后,依次步入圣殿之中。
一进入圣殿之中,范剑便感觉有一种庞大神圣而又亲切柔和的力量将自己紧紧包裹,一时间动弹不得。范天雄声音传来:“全身放松,不要使用任何力量。神力宽大平和,自然不会将你视为入侵者。”
范剑急忙卸去全身力量,将呼吸放缓。果然那力量倏地消失,只余下一阵温暖的热流。四肢也恢复自由,甚至感觉活力更加充沛了一些。范剑心中不由惴惴,暗忖多亏之前没有偷到此处,否则岂不被这神秘力量碾成飞灰。
圣殿内宽阔无比,门廊众多,鳞次栉比。众人走过多时,不知转了几次回廊,上下多少楼梯,才来到一个光线较暗的巨大厅堂。堂前柱子上,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静殿。在范剑眼中,这反写的两个字,笔法倒另有一种韵味。
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老者早已等候在厅中,见众人到来,缓步迎了出来。呵呵笑道:“古琅恭迎神武天师。距上次相见,已然两年有余,古琅甚是想念啊。”
范天雄哼声道:“想个屁!谁不知道你古老儿整日埋在暗室里装神弄鬼。闲话少说。”将范剑推到最前,道:“测一下,这娃娃,到底与老夫是何关系。”
古琅低头瞧一眼范剑,愣了一下,又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范建,来回打量数遭,古怪笑道:“范老鬼,瞧不出,你早年也是个挺风流人物。你也忒地大胆,竟敢带着外面的种,当着老婆来验证。古琅佩服!”
范天雄魔力霍地爆发出来,怒道:“古老儿,再敢胡言乱语,老子将你这静殿拆掉。”
古琅急忙摆手,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嫂子勿怪。这还用测吗,看长相便知,范老儿你这相貌都印在孩子脸上,分明就是你的种。”
范天雄前行一大步,凑到古琅脸前,道:“测!”
古琅急忙后退两步,无奈道:“好好,我测。你先撤去魔力,仪式开始后严谨你等使用力量。范老儿,你带那孩子和夫人一同过来。”
范天雄撤去魔力,一拉范剑,与夫人一同站在古琅面前。
古琅伸出两臂,头仰对天,闭上双目,口中念动咒语。顷刻间整个静殿完全黑了下来,一道亮光自极高之处投射下来,将范剑三人笼罩其中。
范剑只觉光线温暖安详,竟立刻进入了沉沉的梦境。梦中一对年轻夫妇,因爱结合,两颗心渐渐合到一起,里面诞生出一个可爱的婴儿。突然,心的背面,又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婴儿,两个婴儿凑到一起,竟慢慢合成了一个人。随后砰地一声,整个梦境都炸成了碎片。
范剑啊的一声,自梦境中清醒过来。
范天雄夫妇也随之清醒。问道:“如何?”
古琅脸色更是古怪,闭着眼睛,忽而点头忽而摇头,迷糊道:“是你儿子没错,这点确定无疑。只是……好生奇怪。”
范氏夫妇听到第一句话,已然兴奋莫名,美妇眼中早淌下泪来,一把将范剑抱在怀中,泪流不止。
范天雄问道:“既然已经确认,为何又迟疑不决?古老儿,我看你越活越倒退了。”
古琅摇摇头,依旧古怪道:“神力测试显示,这个……眼前你两个儿子,根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美妇怀中的范剑闻言一震,暗道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