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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成到底是在情场上打滚的人,立马察觉到了元俏的不自在。弯过身子,贴着元俏的耳朵问“不舒服?”
小情侣的你侬我侬,落在大人眼里就生动美好了几分,在座的姑婶都是巧言能说的人,捡着趣的说着两个人。
“什么时间见过我们小少爷这么体贴姑娘啊,奶奶你说是不是?”
“可不是,小两口别提多般配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丢过来丢过去,惹的元俏脸红了个通透,偏明成一点知觉都没有,还往元俏跟前凑,笑话她脸红了。
长辈在,元俏拘谨,嘴都没法回,只得在桌子底下,捏明成攒着她的手,才消停了一阵子。
抬头,元俏对上的就是贺莫年明灭不清的目光,幽深如千年深潭,窥视不了深浅。本来一片娇羞神色对上他眼的一刻,褪得无影无踪,升起来的是无边际的忐忑惊骇。
那人的目光刀削剔骨一般,像是能看破她的内心,刻画她的骨骼一般。
元俏这才看清楚,大冷的冬天,贺莫年一件浅色衬衫,外面罩着一件墨黑色的大衣,领口开着,显得慵懒随意,这会儿嘴角抿着一支烟,凉凉的看着她的方向。
元俏赶紧瞥开视线,按耐下心底的惊涛骇浪,拿起筷子,给明成夹了一口菜。
有一道炙烫的目光,随着元俏葱白的手,锋利转瞬即逝。
“明成,打算什么时候把事情定下来?”
对面的男人开口,声音低沉,如同重金属沉闷的滚动,直击人心。
元俏突得觉着似曾相识,前天早晨接得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好像就是这般的声音,莫名得让人镇定顺服的声音。
明成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娇俏玲珑的女子,这才回答对方的话“表哥,你不近女色的人,说这话真让我不适应。”
元俏的心口像是被重物锤击了下,稍后,又安稳放回了原位。
心底微微的有些恼,自作多情到这份上,她也是没救了。
“只要奶奶觉得不赶,过完年开春了,你就拿着红包来。”
贺莫年也不说话,咂吧了一口烟,和边上叔辈的人说了几句什么,才转身视线直接的放在元俏身上。
“元小姐看着很面熟啊。”
元小姐,三个字咬在了他嘴里怎么就韵味别生,听得元俏心里上上下下的。
“三哥,你见过元俏的,那天鹏程建筑公司年庆,还有木冕也在啊。”
贺莫年,点点头,像是回想一般。
元俏不作声,唇抿得有些紧。
饭后,一大火人去了厅里,三五围着打麻将,留了几个嫂嫂姑子辈的,陪着明老夫人元俏在说话。
元俏对于大家的问题能回答的照实不虚的回答,三言两语的底细就交代清了,也没见一众人有不好的脸色,元俏才松了口气。
明成奶奶格外的媳元俏,说白白嫩嫩的,又端正拘谨,是个好姑娘,拉着元俏一个劲儿的说话。
临走的时候都十点过了,明成虽然被拉着上了麻将桌子,始终顾忌着元俏,怕一家子三姑六婆把人吓坏了,倒是输了个彻底。
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叔叔姐夫们揶揄不断,难得他也不恼,爽快的给了钱。
这边明成脱开身,那边明成奶奶把手上戴的一个翡翠镯子摘下来,给了元俏套上,不由她推脱,元俏看着周围的婶婶姐姐眼神,就知道这镯子必定不简单。
正巧看见明成靠过来,有些为难的瞅着他,落在明成眼里的元俏,沁水的明眸几分委屈无措,别提多招人心疼了。
揽着她的身子,无声的安慰,低头一看元俏的手臂,眼里攒动的都是笑。白嫩如剥皮鸡蛋一般的纤细手臂,套上绿得滴出水来的翡翠,当真美。
“奶奶真好!妈,你也不给我媳妇表示表示。”
明成耍宝,逗的女眷们各个还嘴,明成妈妈更是笑得宠溺,看着元俏也亲近了几分,让佣人去房间拿一早被好的礼物。
“明成,你也矜持矜持,礼物呢我们早是准备好的,不过,现在可不能这么简单给了,让元俏叫三姐我就给。”
说话的是明成的三姐,眉眼挺秀,倒是几分难得的英姿飒爽。
这下元俏恨不得把自己给埋了,抓着明成的手臂,越抓越紧,那是一个娇羞生动。
贺莫年在不远处的牌桌上,看着那个女子,生生的忘记了打牌,整个嘈杂的环境像是无声的黑白电影,只有她脆生生的姐姐,婶婶,喊一句,他眉头皱一分。
十点半,宴席散场,大多数明家的子女都不住在老宅,也跟着明成一起回市区。
元俏今晚真是收礼物,收到手软,看着佣人,大包小包的往明成的后背箱装,她头皮一阵阵的紧,留下来跟长辈打过招呼才离开。
“我今天晚上表现的怎么样?”
等到车子使出了东城的范围,眼看要到市区了,元俏才放松下来,把藏了一晚上的话问出了口。
明成开着车,侧过脸,笑容俊朗“真想知道?”
元俏忽略他眼底狡黠的笑,乖顺的点头。
“亲我一口,我告诉你。”
“那我不问了。”
元俏有些郁闷,明成今晚逗他上瘾了一样,不过看得出,他今晚一直很高兴,嘴角的弧度就没有松懈过,元俏心里有了底。
看着车头上,打出的几米亮光,竟有白色棉絮一样的雪花飘落,在灯光的照射下形态更真,更美。
眼底闪过笑意,元俏侧头,支起身子,靠近明成。
嘴角一阵微凉的软,元俏楞神之际,感觉脖颈后面,被有力量的大手固定,惊讶的想要反抗,温暖的湿热钻进了她的口腔,酥酥麻麻的触感,夹杂着细腻的吮咂,元俏的心跳的厉害,脑子一片空白。
贺莫年的迈巴赫跟在明成的车后,这里离市区还有一阵子,道路只有笔直的一条,当前面的车子突然停下来的时候,他的眼里酝酿起来了一阵风雪,窝在方向盘上干燥骨节分明的大掌,用了力气。
“嗯嗯……”
元俏呼吸不过来,一阵的嗯嗯呀呀的抵触,明成心里开出了花,被元俏这孝子般的反应熨烫得别提多舒展了,好心的将人放开。
元俏得到自由,赶紧坐直身体,装死的窝在她的座位上,降低存在感。
狭小的空间里传来明成抑制不住的闷笑,元俏脸红得能爆血管。
之后,车子启动,慢悠悠的向着一望无际的前方驶去,丝毫没有被窗外的风雪影响。
贺莫年回到他的住处,是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的一处高档住房区,顶楼,十六层,电梯升上来,直接进入房间。
现房的装修,看起来更像酒店。
换鞋进门,浴室的水声响起来。
贺莫年顶着一身蓄势待发的肌肉,粘着水,套了一件宽松的浴袍,头发还滴着水,顶着明晃晃的灯光,坐在了落地窗前的真皮沙发上,望着点点星火的秦州市。
晚上遇见她的一幕幕,电影慢镜头一样的在脑海里浮现,几分烦闷,起身倒了杯酒,一口闷下,威士忌。
刺激的辛辣,冲散了几分柔软的心思。再张开眼,窗户的边角,映衬出的还是冷清的人,只是眼神狠厉坚毅,全是势在必得。
到了元俏住的地方,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明成话不多说,跟着元俏就上来了,她推脱不了,好言好语的说着不听,最后还是被他挤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