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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不停歇的吹进了走廊,带走了好不容易产生的热量,两个人站在走廊上对视着,全然看不见周围忙进忙出的医生和护士。
“这件事情,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吗?”安凛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颤抖,努力的挤出了一丝笑容问道。
“我也只是知道一部分。”陆佐游皱了一下眉,轻轻的说:“局长他没有全都告诉我,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他一个人手中,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如果他今天有什么事情,整个警局的人都会陷入危险,这件事情,你应该也很清楚吧。”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事情堆积在一起,在警局里呆的时间长一点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早就算计好了的网。安凛看着面前语重心长跟自己说话的陆佐游,突然无奈的笑了,笑容里全都是自嘲。
“你是觉得,我无理取闹了是吗?”安凛眉毛一挑问道。
陆佐游没有回答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窗外。安凛忍不住的笑了几声,失望的神色已经出现在了脸上。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警察,你永远想着的都是那些手无寸铁的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真正会有危险的其实是我们这种永远冲在最前面的,如果我们连对面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不是去送死吗?”安凛的声音猛然提高了很多,她质问着说。
心脏在胸膛里砰砰跳动着,陆佐游低头看着安凛殷红的唇,心中翻涌着的秘密在下一刻就要脱口而出。不可以告诉她,这个声音在陆佐游的脑海中叫嚣着,他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安凛,咽下了马上就要到嘴边的话。
“局长需要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陆佐游听见自己这么说道。
漫长的沉默之后,是安凛的一声冷笑,紧接着是东西落地的声音。陆佐游急忙睁开眼睛,却看见安凛的警徽和枪被她扔在了地上。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安凛转身离开了走廊,身后陆佐游的声音越来越远,她没有回头,径直的向前走着,离开了医院。她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却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医院的大门口车来车往,安凛站在门前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往左走不久就可以看见警局的大门,但是安凛知道那里绝对不是自己应该去的地方。她转身往右走去,虽然不知道可以去哪里。一辆面包车从安凛的身边经过,她低着头没有注意。
“这位先生?”一位医生走过来叫道。
“什么事?”陆佐游一下子回过神来,抱歉的笑着问道。
“秋章识先生现在要进行手术,需要家属签字。”医生拿出了手术单子递了过来,一边疑惑着说:“不知道南女士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了没见她过来。”
“她出去很久了吗?”陆佐游签完了字,下意识的问道。
“查房的时候还在,后面就不在了。”医生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可能只是有事情吧,我只是没见她离开过这么长时间。”
医生说着嘀嘀咕咕的走了,陆佐游看着被推进手术室的秋章识皱了皱眉,拿出手机拨打了南郁馨的号码。铃声响了很久没有人接,陆佐游的眉心皱的更深。走廊一左一右两个尽头各有一个楼梯间,陆佐游知道南郁馨的习惯,转身向离这里进的那个楼梯走去。
才一推开楼梯间的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传了过来,陆佐游心下生出几分疑惑,虽然说在医院里闻到血的味道很正常,只是这里不是什么急诊室,怎么会有这么浓的血腥气息。越向下走,血腥的气息越来越重,陆佐游眼中的担忧更深,不敢耽误,急忙向下走去。
空气中的味道不光是有血的气味,还有其他的,陆佐游的心中生了警觉,慢慢的靠近了楼梯,小心翼翼的向下望去。楼下空无一人,只是血的味道在空气中迟迟没有散去。陆佐游心中疑惑越来越重,一只手扣着腰后的枪,皱着眉检查着地上的痕迹。
地上很干净,什么也痕迹也没有,但是陆佐游看出了不对,这一块的地明显是新拖过的,而其他的地方并没有拖过。没有人打扫卫生的时候会只拖一小块地,陆佐游站在那里,微微蹙了眉。
今天的阳光真是不错,秋章白抬头看着天空不由的想。大脑分神了一瞬间,耳边就响起了一声枪响,子弹直直的打向了前面的靶子,从秋章白的这个角度看,也知道这一枪毫无疑问的打在了靶心。
“该你了。”段城彻放下了枪,看着秋章白说。
“不玩了,没有意思。”秋章白放下了枪,直直的坐进了旁边的躺椅上。
“那你就是承认你输给我了。”段城彻倒是也没有阻拦,坐在了秋章白的对面看着他说。
“输给你了。”秋章白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
撇撇嘴,段城彻当然看得出来秋章白的心思完全没有在这里。秋章白从身后拿出了一份文件,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段城彻没有兴趣,干脆躺进了躺椅里,闭上眼睛享受着日光。
文件不算太厚,秋章白已经反反复复的看了很多遍,依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有点泄气的躺在躺椅上,思考着这个姓方的孩子和温宇之间的关系。
宋良给他的文件中,温宇十岁以前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那里是一块空白。而这个姓方的孩子,十岁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据几个知情人说,这孩子离开的时候无父无母,无依无靠。
这一点,倒是和温宇很像。秋章白低头看着文件中的照片,照片中的孩子照的不甚清晰,低着头抬着眼睛,怯怯的看着镜头。秋章白盯着这个孩子的眼睛看着,想要找出哪怕一丝的破绽。
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让秋章白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温宇身后的人是谁。这个局太过庞大,从温宇假死之后就已经开始,而真正布置只会更早,温宇一个人绝不可能有能力操控这么大的一个局。
当年安凛一个人闯进仓库杀了二十三个毒贩子,但是她漏了一个人,这个人叫胡庆,当天晚上被老大派出去打探消息,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所有人都已经死在了警察的手里。胡庆后来被逮捕,成了这个案件的唯一知情人。
只是他已经疯了,不堪终身监禁的痛苦,选择在狱中自杀,被救起之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事。秋章白想到这里不由得又皱起了眉,所有的线索都在胡庆当年提供给警察的那一份口供里了。这份口供秋章白也翻来覆去的看过了很多次,几乎可以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都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口供里记录了温宇加入他们的时间,记录了温宇的死亡过程,记录了温宇共同参与的几件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是提前商量好的,完美无缺,没有一丝破绽。
秋章白修长的手轻轻敲着扶手,胡庆的口供里有几个地方他没有办法理解。口供里说是因为温宇在一次行动里暴露了自己,而遭到杀人灭口。但是在警方的记录里,根本没有这一个记录,也就是说温宇根本没有和警方有任何联系。让秋章白难以理解的是,既然他没有和警方联系,又是怎么暴露的自己。
风吹过院子,吹走了秋章白身上的惫,一时生出了几分冷意。秋章白思考着六年前的那天晚上,他没有经历过,却可以从别人的话中拼凑出当时的事情经过。
根据警方记载,那天没有任何记录,就连秋章识自己,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毒贩子的消息。这也是秋章识这么多年没有释怀的原因,他始终认为,这件事情后面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如今看来,他的猜测是正确的。秋章白的指腹摩擦着文件,思考着胡庆的这几句话。
“你的那个小情人怎么样了?”段城彻突然问道。
“谁?”这个问题问的突然,让秋章白一时没有明白。
“红桃A。”段城彻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容:“他可是对你一见倾心啊,看来我们秋少爷已经把他忘了。”
段城彻这么一说,秋章白猛然想起了郑雨是赫赫有名的情报贩子,如果是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应该就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在上次行动之前,他和郑雨进行了几次谈话,都没有发现有什么破绽,看来郑雨是真的不知道安自成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
“你不会连他是谁都忘了吧,真是无情啊。”段城彻饶有兴趣的看着秋章白,摇了摇说道。
“那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确实已经好久没有见他了。”秋章白笑着起了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向外走。
看来自己的确是需要去见见他了,秋章白收起了文件,走出了大门,刚才还笑着神情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