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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妗妩终于抵挡不住身体上的疼痛,与精神上的疲惫昏迷了过去,昏迷前最后的记忆,定格在男人跪在床前,握着她的手,就像虔诚的佛教教徒,向她乞求超渡,告诉她,他愿意为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最后,她的耳边是男人低音炮的声音:“以后,莫要再逃避我,堕入地狱,沦为魔鬼的男人,很危险,也很暴虐,可以为了爱,放下屠刀,也可以为爱,弑神杀——佛。”
男人威胁、利诱的话,充满了她的整个梦境。
恍惚间,她又忆起,多年前与灵济大师初识,灵济大师道她与佛有缘,所以为她批命: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她始终不明白这句话,所以代表的义意。
哪怕现在!
“你,逃不掉了。”
司元贞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苍白憔悴的面颊,因为没有麻醉,止痛类的药物,她哪怕正在昏迷之中,身体和精神也饱受着极大的折磨,并不安稳,脸上尽是隐忍的痛色,额间和鼻翼间,满布着密密的细汗,偶尔还能听到,她喉咙深处似有若无的呻-吟。
很难想象,如此柔弱的女子,居然能如此坚强,承受着就连男人也未必承受得了的痛楚。
他突然间想到,她是开在三四月间的梨花。
冬天腊梅,是梨花的影儿。.
腊梅傲骨霜姿,梨花冰清玉洁。
梨花虽娇弱,却也是能耐寒的。
司元贞突然间有些暴躁。
莫非靠在墙壁上吞云吐雾,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烟,抽了一支递给他:“要不要来一支?”
脱掉无菌衣,拿掉脸上的口罩,一张娃娃脸带着稚气,意外的年轻,绝对让人想象不到,这个人就是游走在z越边境,被称为“见死不救死要钱”的黑医。
司元贞接过他递来的烟,刁在嘴里:“烟这玩意儿,在某些时候,真是一个好东西。”
莫非不可置否。
司元贞一边吞吐着烟雾,一边问道:“她的伤怎么样了?”
他感觉手指不受控制的一颤,指间香烟上面长长的烟灰,瞬间跌落在地上,粉身碎骨。
莫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的身怎么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司元贞虽然不是医生,但是长久以来,在生死之间徘徊的经验,他比谁都清楚,子弹打在身体上各个部分,会造成的后果。
更会根据自己的伤势,判断伤情。
司元贞一脚将莫非踹倒在地上,语气充满了不耐:“别他妈给我来这一套,磨磨矶矶跟个娘们似的。.”
叶妗妩的伤具体如何,他心中有数。
但是他到底不是医生,事关叶妗妩他不敢有丝毫马虎。
莫非从地上爬起来,擦掉嘴角边的血线:“她的伤很重,而且失血过多,本来身娇肉贵,一路颠簸,她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状态,都十分脆弱,身体里的子弹虽然已经成功取出,但是因为药品缺乏,她并不能接受到最好的治疗,很快她就会高烧,在这种恶劣的医疗条件下,你知道高烧对她意味着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高烧就意味着性命垂危。
司元贞的面色沉了沉。
莫非讽刺一笑:“学什么不好,偏要学人家儿女情长,司家的男人,果然都是难逃宿命。”
司氏的男人,都是上天的宠儿,他们智计无双,纵横捭阖,玩弄权术,多智近妖,每一代司氏男儿,都是惊才绝艳的一代枭雄。
但是,老天爷是公平的,司氏的男人都是短命鬼,很少有能活过五十。
他们的宿命,不是孤独终老,便是为情而死。
仿佛诅咒,老天给了他们惊才无双,同时也给他们上了一副束缚的枷琐,这副枷琐就是他们最可悲的宿命。
司元贞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手中的冲锋枪:“相较于在四十岁的时候,利用人工授精,留下司氏血脉,然后孤独等死,我比较容易接受,这种美妙的宿命结局。”
司氏的男人对感情有一种近乎病态的洁癖,对女人有一种病态的执着。
大概是宿命。
很多人终其一生,绝情断爱,孤独终老。
只有司氏血脉,在漫长的岁月洪流之中,生生不息。
莫非冷笑道:“如果这样的话,你会死得更快。”
像叶妗妩这样的女人,确实世间少有,因为她太干净了,太纯粹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像司元贞这样深处地狱的男人,手握屠刀,满身杀孽,对这样的女人,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
就像黑与白。
黑白轮换,总有一种墨非定律一般的宿命和执着。
这样的女人,对司元贞这样的男人来说,就是慢性毒药。
会一点一点侵蚀他的意志力。
司元贞不以为意:“你放心,我一定会在死前,生下司氏下一代的继承人,将司氏的香火传承下去。”
莫非嗤声道:“谁会担心你司氏的香火。”他将指间的烟送到嘴边,发了狠似的,狠狠的吸了一口,接着,吐出大片的青色烟雾:“司元贞,你真tm卑鄙,佛家有三不渡,你无缘,无信,无愿,神佛难渡,却大言不惭,求佛教信女渡你,呵呵!你这话也就骗骗像叶妗妩那种天真无知的女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样的话,你自己也不信吧!”
司元贞的身份地位,注定了他一世杀伐,灵济大师曾经说过,司元贞命主杀伐,是杀破狼三星座命,这样的人,注定手握权柄,只掌大局,他只要活一天,便争戈不止,无休无尽。
这是他的命。
不可更改。
否则,死!
所以,他与叶妗妩说的话,全都是哄骗人的鬼话。
司元贞盯着指间报香烟,袅袅青雾,从烟蒂上腾起:“那又如何?”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向是他的行事风格,他确实有心利用对叶妗妩的救命之恩来攻陷她的心房,在她重伤脆弱之际趁虚而入,利用她对佛教的信仰,一举粉碎她内心的犹豫,迟疑,摇摆。
让她,无可遁逃。
莫非深吸一口气:“你不是要让她渡你,而是想将她拉入地狱。”
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
看,地狱不可出。
谁又能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