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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羽脸色结了冰,露出些厌恶,“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可我不需要他向我道歉,我只想让这个人快点离开。”任妃妃艰难地说。
“要走,得等他道过歉再说。”赫连羽望着何路然冷冷地说。
何路然不明所以地望着赫连羽,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执意非要让自己向这种女人低头。
“听不明白是吗?”赫连羽整理着袖口,神色颇为不耐。
“任任小姐,对不起,我不该不该冒犯您。”何路然哆嗦了一下,赶紧冲着任妃妃弯了弯腰。
“行了,滚吧。下回再让我撞见这种事,就不是一句道歉这么简单了。就算是我赫连羽扔掉的垃圾,想捡也得先支会一声,就算在你眼里她不值当什么,可只要是我带来的,一跟寒毛都比你金贵。”
何路然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看得赫连羽心头直泛恶心,恨不得一脚麻利些将他踢走才好。
“是,是是。”何路然舌根下都是苦的,缩着身子一边点头一边顺着墙角往外走。
小步小步挪出去,过了拐角,全身绷紧的弦这才松了下来。
他大口喘着气,刚想提声怒骂几句,却记起这夜深人静,唯恐又叫赫连羽听见,赶紧又咽回肚里。
思来想去,也不觉得是自己错的。.
明明就是那样的女人,大家共着用用也没什么错,顶多自己是个不自问自取罪,若是一般人,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这个赫连羽,太不上道!
越想越气,刚刚窝在肚子里的那股子窝囊,冲得他发根都竖起,恨不得想要使个什么法子搬回一城才好。
可没过一会儿,想清楚自己跟赫连羽之间的差距,何路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头耷脑地离开了。
“还要在这里呆多久?”赫连羽走到门前,回头看了一眼。
任妃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去哪儿?”
“回房间。我的房间。”
任妃妃磨蹭了一下,慢慢走过来跟上。
拐了几个弯,赫连羽带着任妃妃走进房间。
这房间的格局看着跟刚刚那间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这是个双人间,而那边是大床房。
刚才的惊悸渐渐消退,强撑着精神松缓下来,以至于一看到那松软的床单和被褥,任妃妃就忍不住走过去坐了下来。
赫连羽砰地将门带上,冷眼看她这副困顿模样,“呵,你的心真大。”
任妃妃撩起眼皮看了看他,就算勉强提着劲声音也不免低软,“有什么话,能明天再说吗?我现在想休息了。.”
“休息?你刚刚可不是这样打算的吧?如果我没去,你现在不是还跟那个姓何拉拉扯扯?”
赫连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话嚷出来了,又觉得自己姿态难看。
“你要做什么,倒是跟我没关系。可今天是我把你带过来的,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我!想赚钱,另找地方,别来这里恶心人!”怕任妃妃以为自己很在乎这个,赫连羽又找了一句。
“我知道,以后不会了。”任妃妃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一边嘟囔一边慢慢伏下身子抱住床尾被褥,眼睛都快眯了起来。
以后不会了?什么叫以后不会了?这就是都承认的意思了?
赫连羽气得恨不得冲上去把任妃妃拧起来,让这个女人好好给自己说道说道!
何路然困住她,迫她进房的时候,明明就不情不愿,为什么后来又让他去扶?
不过一晃眼的功夫,两人居然就进去了,他冲过去的时候,何路然的手正搭到她腰间,这个时候再抵抗,又有什么用?
这些不合情理的举止,难道她就不给自己一个解释吗?
哪怕叫他误会了,这个女人也一点在乎?
不管了,今天一定得叫她说个清楚,要不然谁也别想睡!
赫连羽大步上前,伸手就想拉她起来。
可手才探出,却发现这个女人居然已经睡过去,呼吸间还带出微微的鼾声。
脸上的妆已经微微有些晕开,特别是眼角,模糊了一片,带着说不出的慵懒和疲倦。
赫连羽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个女人,心怎么这么大呢?什么状况下,都能睡得沉。
厅里散了,她还没回,有人说瞧见人在二楼露过面,他就赶紧上来找。
转了几圈,见不着人,正着急的时候,居然就撞见她跟何路然那里纠缠。
被人这样看待,她还不气不恼,连道歉都说不用,为的就是赶紧睡上这么一觉?
赫连羽越想越觉得窝火,他心情被搅得一团糟,这个女人凭什么就这样睡了?
探出去的手,轻扶到她肩头,紧接着下了力气,猛地推了一把。
“醒醒!”
“起来,谁让你睡了。”
任妃妃一个激灵,睁大了眼。
“谁?”
“你以为是谁?我让你睡了吗?坐起来说话。”
任妃妃捂住砰砰跳着的心,撑着手臂在赫连羽冰冷的目光中坐了起来。
刚刚那一瞬,她还以为床边站着的是何路然。
幸好,是他
才睡了几分钟就被叫醒,脑中的晕眩更甚,可是面对着赫连羽隐含着怒火的面容,任妃妃只能强撑着坐稳身子。
“还有什么事吗?”她抬手揉了揉眼。
眼妆本就晕开,叫她这样弄了两下,更是一塌糊涂。
“瞧瞧你现在什么模样。”赫连羽还没想好要怎么问她,眉头一皱说。
任妃妃低头看了眼垂下的手,这才发现妆晕了。
“我去洗一下脸。”她站起来,往洗手间走去。
站起来很难,迈步也难,任妃妃浑身骨头都是酸痛的。
其实她不想洗脸,也不想卸妆,什么不想做,只想好好在床上躺一躺,让身体恢复一下。
可碍到了赫连羽的眼,她必须做这些事,连睡了也被闹起来,听他折腾。
赫连羽站了一会儿,听着洗脸池刷刷水声,大略整理好该说的话,只等任妃妃出来质问。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赫连羽转头望去。
任妃妃换了一身浴袍,领口拉到了下巴,腰带束得极紧,一张小脸惨白得没有任何血色,头发束成髻,随着脚步晃动着。
她趿着拖鞋擦肩而过,根本不管赫连羽站没站在边上,直接上了床,又将被子盖到身上,这才转脸看来。
“你要说什么?”她一脸困顿,耷拉着眼皮问。